第五十九章：好慘好狠毫無人性
“那敢情好，閣下姓甚名誰，到時候我也好找了去？”
“章：昭。”
“薑峰。”
看著二人三兩句快稱兄道弟了，東方寒凝忍不住出聲。
“隻憑你一言，如何證明卓金方是叛徒？”
“簡單，雖然好問話的大當家死了，但還有個重要人物齊二虎。”
張洞庭搭劍落在齊二虎第四根手指上，嘴角含笑。
“你審你的，我審我的，看誰先審問出來。”
話音落下，齊二虎的五姑娘又失一根，他嗚嗚的叫著想開口，可張洞庭壓根沒過他機會。
“公子，他可能是想說話。”
“嗯，讓他說，小心點別讓他尋短見。”
“是！”
許芮扯下齊二虎口中破布，手捏在他頜骨兩側防止他咬舌自盡。
“我說，我說。”
等了兩個呼吸，張洞庭又一劍斬下。
“啊！”
佟三雄握緊了端景楓的手腕，看的心驚肉跳。
太殘忍了！
人都要說了還下狠手，他行走多年都沒見過比張洞庭還狠的人。
“我說啊！”
“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要說？”
“您問啊，您倒是問啊！”
“還想讓爺問，聰明的人此時已經是有什麽說什麽了。”
張洞庭冷哼一聲舉起劍，嚇的齊二虎立刻倒豆子似的將所知道的全部告知。
他本是逃兵，自知難以生存遂入虎嘯山落草為寇，有了他的加入虎嘯山一改平常的小打小鬧開始精準劫道，而這些被劫人都有個共同點，那便是從幽州出來。
不論是從幽州出來的富商還是富家子，隻要路過虎嘯山方圓五十裏內，就沒有不落下點東西能走過去的。
其他方向的的商隊也被劫過，隻是少之又少，所以多是幽州衛出來剿匪，然而每次死傷頗多卻從未剿匪徹底。
“潞州離我們也很近，潞州衛曾要來剿匪，可因著虎嘯山和幽州衛大統領錢術暗裏勾結，所以被錢術找了個由頭回絕了。”
“錢術明麵上是剿匪，實則帶人來了佯攻，他則帶親兵上山來大吃大喝，然後挑選出一些兵強馬壯的士兵當傷員，背地裏卻在養私兵。”
“大人，我們都是被錢術逼的，不這麽幹他就要我們的命呐。”
齊二虎和盤托出跪地求饒，他現在隻想保住自己一條命，其他的顧不上了。
“不對，錢術雖然是大統領，可也隻管軍中事，長此以往如何能瞞得過幽州知府？”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說話間，齊二虎撇了一眼卓金方，被張洞庭捕捉到。
“你不老實呐。”
張洞庭舉劍對著他的另一隻手掌比劃，嚇的齊二虎連連往後爬，又被許芮一腳踹的趴在地上。
“大人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能說的都說了，卓金方比小的知道的更多，小的因為逃兵的身份不能去幽州，中間都是卓金方他幫我們聯絡的錢術。”
聞言，落霞山莊的人大驚失色，原以為卓金方隻是參與了一小部分，沒想到他才是主謀之一。
“說，這些年你背著山莊，到底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嗬，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過一死罷了！”
卓金方已有死字，說罷就要咬舌自盡，東方寒凝心下一急剛要阻止，一支弩箭直穿他的腹部。
“啊！！”
慘叫的功夫，王有金立刻上前卸了他的下巴，主仆配合默契速度之快令眾人再次一驚。
如果剛才他們二人是奔著人命去的，估計這會屍體都涼了。
“閃一邊去，拷問還得看小爺的。”
東方寒凝氣急，卻不得不暫避開，剛才若非張洞庭發現及時，這會真相就隨著卓金方的死而埋沒了。
薑峰倒一口酒入喉，看著張洞庭啪啪啪的耳光招呼卓金方，暗道一聲有趣。
直到打麻了手，張洞庭方才取出銀針，對著卓金方幾個穴位紮下去。
“嗬嗬……嗬……”
下巴脫臼，渾身似萬蟻撕咬的痛癢折磨的卓金方滿地打滾。
“原以為剛才已是章：公子的極限，沒想到隻是開始。”
“是啊，如此殘忍的折磨人的手段，當真是……頭一次見。”
佟三雄和端景楓搓著手臂縮小存在感，生怕等會張洞庭想起他們護糧不力給他們來一套酷刑。
落霞山莊的弟子看的也是眼皮跳動，殺人不過頭點地，落在張洞庭手裏才是真的求生無能，求死無解。
“還好剛才我們沒衝動和他打起來。”
“嗯嗯，好慘好狠毫無人性，就算是我到了玄品感覺都不是他的對手。”
眾人小聲再小聲的議論，絲毫不妨礙張洞庭炮製卓金方，讓他體驗人生疾苦。
齊二虎大氣不敢喘，有那麽一刻的慶幸，自己的遭遇比卓金方輕鬆多了。
直到最後卓金方被折磨的去了大半條命才鬆了嘴，不停磕頭求饒啊嗚叫著想說什麽，而此時他已渾身血水快沒人樣。
“老規矩，別讓人死了。”
“是！”
王有金上前手中一用力，卓金方脫臼的下巴複原。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如果說之前卓金方一身傲骨，那麽現在已經被張洞庭一根根拔出，隻剩下軟骨頭。
“說！”
張洞庭拿著帕子擦著手上血跡，神情冷漠。
“是幽州知府駱鶴飛許諾我無數金銀，讓我從中作聯絡人，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隻是有事時他會差人送信，平常我們不聯係。”
“我不認輸錢術，也和齊二虎不熟，我隻是收了點錢而已，罪不至死啊大人。”
卓金方砰砰磕頭，張洞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目露深思。
從兩人口供可以得出幽州知府駱鶴飛與錢術勾結，找了卓金方作中間人，以此達到劫持富商填鼓自己腰包，養私兵的目的。
估計這批糧食也會被他們留下少部分給私兵，其餘的全部找掮客高價賣掉換取更多錢財。
“既是養私兵，必然有個不為人知的地方，他們將私兵養在何處？”
卓金方聞言身子一顫，張洞庭微微眯眼，從袖裏取出一個瓷瓶。
“此物名為化屍水，傷口沾染一點立刻會發出滋啦啦的聲音，光給你說你不明白。”
“來，爺讓你親身體驗下。”
聽到這，卓金方開始掙紮，被王有金摁住無法再動顫，隻能眼睜睜看著張洞庭手中瓶子緩緩傾斜。
“不，不……不要……”
“這東西金貴著，製作的成本比你命都值錢，放心，我隻給你倒幾滴，不會讓你死的。”
關懷的話沒有一點溫度，反而讓人覺得張洞庭是在世魔鬼。
以為已經到了他的極限，沒想到他殘忍的毫無下限。
張洞庭手一抖，兩滴化屍水落在傷口處，如他所說立時冒出一股白煙，帶著滋啦啦聲響，味道卻是刺鼻難聞無比。
“味兒真衝，看來還得改進，下次讓工堂弄成酒味。”
聞言，薑峰手中酒葫蘆差點掉地上，他懷疑張洞庭是在內涵他。
可他什麽也沒做，這年頭看熱鬧也有生命危險了？
“章：公子還請適可而止，他畢竟曾是落霞山莊的人。”
東方寒凝目露不忍，本就對張洞庭沒什麽好感的她，現下更是成了負數。
“你是以什麽身份為他求情，昔日師姐弟，還是同夥？”
因為不待見東方寒凝，所以說話帶刺，哪怕對方長得國色生香也依舊讓張洞庭生不出半分憐香惜玉，隻因她沒腦子！
“昔日師姐弟！”
東方寒凝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處理完此間事天大亮即刻出發，一刻也不想看到張洞庭那張臉，待在有他的地方。
“我沒想到你不光沒腦子，還同情心泛濫，我誤會你了向你道歉，聖母女俠！”
“我隻是覺得正道人士不該手段如此殘忍，你至於這般陰陽怪氣嗎？”
不知道聖母是什麽，但直覺告訴東方寒凝那不是什麽誇人詞匯。
她再難忍心中怒火，內力迸發欲要以勢壓迫張洞庭低頭。
張洞庭冷笑一聲，王有金立刻上前擋住她所有威壓，毫不示弱的與她對視，右手搭上劍柄，隻待世子一聲令下利劍隨時出鞘。
落霞山莊弟子見此猶豫著上前，他們不想護卓金方，但大師姐有難不能不管。
“正道人士？”
“什麽是正道？”
一腳踩在卓金方傷口上，聽著他的慘叫，張洞庭目光愈發冷冽。
“像他這樣的正道，與官軍勾結傾軋百姓血汗？還是他這樣為一己之私不顧幽州全境百姓死活？”
“你所謂的正道隻是站在你的立場高談闊論，所謂的名門正派高高在上，有親身體驗過百姓生活的不易嗎？”
東方寒凝被說的麵紅耳赤，依舊在辯白。
“是，你說的都對，可你手段殘忍也非正道所容。”
“嗬，真是可笑。”
張洞庭捂腹而笑，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
驀地他神情斂去，逼近東方寒凝，二人距離呼吸可聞。
東方寒凝忍著心中不適強撐著與之對上視線，眸子裏寫滿了嫌惡。
“那我問你，我心係幽州，體百姓之苦，憂大梁國土，是不是正道！？”
“那我再問你，為撬開他二人的底細，我用盡手段不為人恥，是不是邪道？！”
一語落，眾人默。
是正是邪，他們突生迷茫難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