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世子選鍾氏商行才是明確之舉
“是不是很厲害？叫聲師父，我就教你訣竅，密不外傳的哦。”
“才不用你教，我看會了。”
穆夕悅不服輸，然後被打臉了。
來來回回扭轉，想要的麵就是無法隨心意動。
“嘿嘿，叫……”
“悅兒，睡了嗎？”
聞聲，穆夕悅臉色瞬變。
“是姨娘來了，你快走！”
“東西不白送，幫我寫五十張字，明早我來拿。”
張洞庭語速飛快的交代完畢，匆匆跑到牆角下爬上梯子，在張貴英帶著丫鬟謹繡推門進來的前一秒翻身過去。
咚！
聽得隔壁動靜，張貴英看過去沒有當回事，那般身份顯貴的世子怎麽可能夜半三更來沒落的武陽侯府？
等隔壁院裏動靜小了，張洞庭才放開童六的嘴。
“世子爺您沒摔傷哪吧？”
“沒事。”
“世子還是少做梁上君子之事，免得下次被人堵門口逮個正著。”
就著童六的手起身，張洞庭齜牙咧嘴的揉著屁股，斜眼瞅著許芮。
“就你那手狗爬的字要是能行，本世子至於去隔壁，身為本世子的貼身護衛必須得六藝皆精，不然出去丟的是本世子的臉。”
“嗬，世子既覺得屬下的字醜，怎地自己不寫？”
“事事都要本世子親力親為，還要你們這些下屬做什麽？還敢頂罪，今晚罰你當陪練，六子歇著。”
“謝世子爺。”
童六拱手謝恩，得意的挑眉看向許芮。
當世子的陪練簡直是最痛苦最麻煩的事，輕了被世子嫌棄，重了容易摧殘世子嬌弱的貴軀，放不開拿捏著總之是哪哪都不舒服。
許芮唇角翕動，最後低哼甩著馬尾率先向校武場走去。
另一邊穆夕悅正麵對張貴英如火眼金睛的目光掃視。
“悅兒，剛才我差人給你送些糕點過來，聽得你院裏有動靜，這會兒倒是聽不見了。”
“可能是院角有老鼠什麽的吧，姨娘你也知道往日騰不開人手，府裏上上下下都沒仔細打掃過。”
“也是。”
張貴英按捺下疑心，想著穆夕悅明年也要及笄了，不免多叮囑幾句。
“咱們武陽侯府不比其他，這些年苦了悅兒你，不過如今也算苦盡甘來，待明年你便及笄，到時姨娘必定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姨娘，咱們府上的情況外人也都知道，婚嫁之事不急，我還想多在奶奶和你身邊奉孝呢，再說憐兒還小，也離不開我這個長姐。”
說起自己的閨女，張貴英就是一片愁思上心頭。
“那丫頭整天舞刀弄槍的，讓她做點女工，哪怕是多學點書也是好的，偏偏她和個猴兒一樣坐不住，白白苦了你這個姐姐為她操心。”
“憐兒還小，等她再大一些就懂姨娘的苦心了，我那時候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唉，想當年老爺在世，你無拘無束多活潑的一個丫頭，如今……”
低低啜泣聲若有似無，穆夕悅抿了抿唇捏緊了帕子，卻是一言不發。
“瞧我，在你麵前說這些做甚，天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身子剛利索一些別再又病了。”
“呸呸呸，咱們悅兒福氣還在後頭，才不會生病，那話本子姨娘也不懂，不管你做什麽隻要你說一聲，姨娘都支持你。”
送走張貴英，穆夕悅心下一歎，什麽都支持她，但婚嫁一事卻由不得她做主。
“小姐，我給你鋪床，你這會兒要睡嗎？”
“剛才那家夥送來這些東西可說了不是白送的，還要我幫他寫字。”
聞言，桃兒皺了皺小鼻子，哼哼一聲。
“世子爺忒小氣了，送東西就送還不白送。”
“你啊！也說了香皂一塊價值千兩銀，那些琉璃做工精致價格隻高不低，而且整個盒子都是琉璃做的，單拿出去都下不來萬兩金。”
聽到這，桃兒眼前一亮。
“小姐，咱們把禮物留下，把盒子賣了去吧？”
“呃……別人送的禮是心意，不好如此做，你還是歇了這個心思吧，你家小姐寫話本子也能養活你這個小吃貨。”
“小姐嫌棄我貪吃了，我去為小姐研磨，嘻嘻。”
輕笑搖了搖頭，當穆夕悅攤開府印紙看到首頁那兩句話後，小臉倏地紅的鮮豔欲滴。
“以柒之名，與妻同共，白首之約，不負年華。”
那個妻如刺，紮眼的很，穆夕悅趕忙闔上輕拍了拍臉蛋，等熱度下去才在桃兒呼喚聲中轉過身去。
想到姨娘來時，張洞庭慌慌張張爬牆過去的囧態，穆夕悅嘴角輕揚。
“不要臉的登徒子！”
“啊……廢了廢了！”
張洞庭癱躺在校武場台上，短衫被汗水浸濕，渾身抽不出丁點力氣。
“本世子嚴重懷疑你在公報私仇，等著！早晚本世子要找回這個場子。”
許芮瞥他一眼不置一詞，額頭薄汗已說明她費了不少功夫，同時對張洞庭快速增長的反應能力感到驚詫。
她剛學武時沒少挨師父抽打，三年才能在師父手底下過百招而不被擊中，然則張洞庭不過十幾日功夫，百招之內已能有少半數躲避過去，要知道他沒有任何根基！
當然，那是他不知道張洞庭上輩子學技擊之術時，考驗的就是反應能力！
翌日一早，國公府門前開始有轎子來，隨後第二輛、第三輛……
“世子爺，府外已來了不少商賈，您看是見還是讓他們等個片刻？”
“把人請進來，隨便弄點茶讓他們等著，爺先去隔壁。”
取回府印紙時，穆夕悅多問了一句。
“這十六字要用作什麽地方？”
“你很在意？”
“當然在意，畢竟是我的字，若是有心之人也未必查不出來。”
張洞庭挑了挑眉，端詳了穆夕悅好一會，見她麵不改色方才回答。
“不是也送你一套香水麽，這是隨香水附贈的廣告詞。”
“廣告詞？”
“意思是廣而告之的意思，借此引動人們購買的欲望，試想一下家裏夫君給你買了一套香水，還附上這麽一句話，不管是不是你夫君寫的，你會不會打心眼裏就高興？”
“我還待字閨中，你不要汙蔑我。”
“切。”
張洞庭摟起府印紙，隨後抽了一條塞到穆夕悅手裏。
“你那套香水，自己把廣告塞進去吧，我建議你再寫個話本子，就寫俊俏世子愛上隔壁小嬌花，嘿嘿。”
“到時候你就把張氏香水寫進去，誰看了你的話本子就對張氏香水有了印象，這就叫代言，至於代言費，本世子給你出點子你動手很合理。”
奉行能省錢絕不多花一個子，勤儉持家的世子身手故作矯健的爬上梯子回隔壁了。
穆夕悅朝著那個方向瞪了一眼，似要穿牆而過瞪著張洞庭一樣。
“竟嘴上占便宜，果真是登徒子！！”
日上三竿，國公府大廳內擠滿了人，老國公不在，如此景象還是頭一遭。
京都各大小商戶都遞了拜帖，甭管是昨日自家妻妾有沒有參加西池苑詩會，都想著能奪下香皂和肥皂的生意。
哪怕是吃個邊角料，所賺錢財也非同一般，能不叫人眼紅？
“不好意思諸位，本世子睡過頭了，都沒等急吧？”
姍姍來遲的張洞庭打著哈欠進來，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拜見世子，世子貴安。”
“都坐下吧，今兒咱們隻談生意，不講那些虛禮，誰給的籌碼高我就和誰合作，就這麽簡單。”
剛見到本主，興奮還沒過三秒，涼水潑下來不少人心裏拔涼。
原本小門小戶的商戶，在幾大商戶麵前能出多高的籌碼？
不過他們也沒就此離開，萬一幾大商戶仗著生意廣使勁壓價，漁翁之利也不是享不得。
“既然諸位不好意思開價，那我就指人了，從左邊第一排開始報價。”
“世子貴安，草民是金源商號京都總號掌櫃金時秉，若是世子您與金源商號合作，我們當家的可以給出三成利潤。”
“才三成，我們紅獅商號能給四成。”
“區區四成就別來丟人現眼了，我們盛景商號給五成，隻因為世子值得！”
盛景掌櫃鄭仁一開口，其他人便沒了開口機會。
五成利潤已經很高了，商號還要銷往各州城，路上運輸費用不說，若是遇到山匪劫道那全都打水漂了。
這下子小商戶機會更渺茫了，一個個垂頭喪氣，隻是還不甘心。
“還有沒有更高的？”
見無人開口，張洞庭抬手要拍扶手定決時，金時秉再度開口。
“我金源商號也能給世子五成，還望世子多多考慮。”
“那那……”
隻剩下紅獅商號沒發言，趙世超咬了咬牙伸出五根手指。
“紅獅商號也出五成，金源和盛景加多少我紅獅加多少，不差那點錢！”
好家夥，主打的就是一個我沒法賺錢，你們也別想賺太多。
張洞庭呱呱鼓掌，樂的嘴瓢，他就喜歡這樣的人，有競爭才有動力嘛。
“比錢多？誰有我鍾氏商行錢多？”
“鍾氏商行乃金商，更是六皇子母家，世子選鍾氏商行才是明確之舉。”
眾人聞言紛紛色變，張洞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椅子上，微微笑著。
還以為鍾家和王八似的能憋住，原來也是沒憋住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