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隔壁太慘,替你爺管教

“我記得,這家夥好像被禁足五日,這才剛下朝就敢出來搞事了?”

“這個……雲山伯愛孫心切,早年又有功勞在身,世子爺您也知道這些個爵啊伯的地位不高,跳的最歡。”

童六倒騰著賬本,說這話時一臉不屑。

他家世子爺唯一國公嫡傳都沒幹過上門吵鬧之事,果然一重身份一重人,那些人就是上不得台麵。

“正因為是雲山伯的親大孫,我才要好好的幫其教育教育,免得走上歪路賠了雲山伯的家業。”

“走,去瞧瞧,對了,帶上二十個護衛。”

“好嘞世子爺。”

張洞庭將賬本一丟,打開折扇邁步出去。

“張洞庭你個縮頭烏龜,是不是隻知道在府裏不敢出來?”

“京都第一紈絝還當上戶部侍郎了,就他那點吃喝玩樂的手段,懂得怎麽治災嗎?”

“朝堂上能人異士不知凡幾,皇上怎把如此大任交給一個紈絝,京畿、嶺南百姓本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這下還不得更是貧寒交迫?”

詹誌明打個頭,不用多說什麽,國子監眾學子很上道的開始攻擊張洞庭。

從做事到做人,再到人品,簡直把張洞庭貶低的一文不值。

朱雀街的百姓被吸引,周遭勳爵府的人也探著腦袋看起好戲。

“這世子爺還真是惹人嫌的主,國子監的人自稱天子門生可是厲害的了不地,被他們盯上的人可沒幾個能全身而退的。”

“嗐,咱們那位世子爺你還不知道嗎,讓他整個情詩豔詞的還能勉強夠看,要說治災……嘖。”

人群議論紛紛時,國公府隔壁武陽侯府內寂靜被打破。

“小姐小姐。”

手捧書卷的女子聞聲抬眸,膚白貌美,隻一眼仿若令光色黯淡,隻是臉上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

“咳咳,桃兒你又不守規矩,被姨娘看到又該說你了。”

女子聲若黃鸝,清脆靈動,教人聽到便是單聽聲音便是一種享受。

丫鬟桃兒跑到近前,吐了吐小舌頭,嘰嘰喳喳說著剛才的見聞。

“小姐小姐,隔壁的世子又惹事了,現在外麵國子監一群書生都跑到他家門口來了。”

“哦?是何……哼,他做的那些事,便是整個國子監的學子來了也不為過。”

“啊?”

桃兒怔了下,小臉上帶著大大的疑惑,往日小姐最喜歡聽隔壁世子的蠢事,每每聽完還要點評一番,今兒怎麽突然不喜歡了?

“不說他了,我讓你買的布料買了嗎?”

“買了買了,在這,小姐你看。”

翻出包袱裏的布料,桃兒絲毫沒有察覺自家小姐不對,還在洋洋得意。

“就這些布料,店家要我十兩銀呢,我就蹲在鋪子裏和店家砍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店家答應五兩賣給我。”

“嘻嘻嘻,小姐,我是不是深得你的真傳?”

“你啊!”

女子無奈搖了搖頭,起身時又帶起一連串咳嗽,桃兒趕忙收起布料,扶著女子。

“小姐你也真是的,咱們少買點布料,留點錢給你買藥吃不行嗎?你的風寒越來越嚴重,早晚老太君都會知道的呀。”

“能瞞一天是一天,不礙事,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頓了頓,女子腳步也跟著止住。

“小姐?”

“我記得前段時間齊奶奶剛給奶奶送來一些安神茶,你去要一些,晚上也好睡的踏實。”

“好的,桃兒這就去,小姐你快進屋歇著,入秋了天涼了,你要是再不好,被老太君知道了肯定又得說我沒伺候好你。”

等桃兒離開,女子往外看了看,隨後快步走到牆角吃力的搬過梯子架好,爾後小心謹慎的爬上去。

“世子爺,人來了。”

“走,去會會這位雲山伯的大孫子。”

二十名護衛腳步一致的跟著張洞庭向外走去,快走至三院門時,張洞庭似有所感往南牆看去。

童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看到高高院牆。

“世子爺,怎麽了?”

“沒記錯的話,隔壁是武陽侯府吧?”

“是的世子爺,隻是武陽侯府今非昔比,沒落了。”

“哦,說來聽聽。”

張洞庭收回目光繼續向外走去,另一邊差點被發現的女子貓著腰蹲在梯子上,等人散去才長舒一口氣。

“混旦張洞庭,當街折辱我,還拿走我寫話本子的錢,哼,無恥小人,讓別人罵哭你才是。”

“也就是說武陽侯府滿門忠烈,如今留下的都是孤兒寡母?”

“是這樣的世子爺。”

聽了一路的張洞庭搖了搖頭,好歹張家還有他這血脈,隔壁家才是慘。

“想來宅子還能留著,也是梁安做個麵子,不然的話如此地段早該被人眼紅爭奪了。”

到了大門口,張洞庭不再多想,越靠近門口那些學子罵聲越激烈,一個個漲紅了臉和定國公府欠他們錢似的。

“張洞庭出來了!紈絝世子放過京畿、嶺南百姓,讓能者上!”

“敢問張世子可有自知之明?若還有點良心,趕緊自請辭去戶部侍郎一職,別占著位置禍害百姓。”

咚!

二十名護衛手中長棍齊齊往地上一墩,個個臉上帶煞,濃眉大眼的瞪視著詹誌明眾人,大有一副張洞庭下令便立刻將他們打殺的架勢。

童六利落的將椅子放下,然後揮手命侍女將酒水果子瓜子放下。

“咕咚!”

“咕咚!咕咚!”

咽口水的聲音傳染開來,一個個咽著喉嚨不複剛才囂張。

張洞庭微微一笑撩起長衫坐下,不囂張了是吧,那現在該他囂張了!

“怎麽不嘰歪了,剛才不嗷嗷叫的臉紅和猴屁股樣,瞧瞧你們一個一個的,除了身上那身皮,哪還有半點學子模樣?”

“混賬,我等是國子監學子,乃是天子門生……”

“閉嘴吧你,別說皇上了,就算你們的老師知道你們這群熊樣,心髒都能給氣停咯。”

“張洞庭你滿嘴胡言……”

“那你就是滿嘴噴糞,我說大老遠的怎麽聞著一股臭味直衝眉頭,原來是你吃了早膳沒漱口就跑這來狂吠。”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朗朗乾坤……”

“世風日下啊,你們爹娘交了束脩是讓你們壓馬路來的嗎,該學習的時間不學習,跟個街溜子似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眾學子輪番上,張洞庭懶散坐著,一邊吃喝一邊舌戰群儒。

不是跟人辯,是壓根不給人說話的機會。

好歹這群學子標榜著自己天子門生的身份,最多是引經據典,可張洞庭不一樣啊。

若非擔心說的這群學子自閉,早把他們罵的哭著回家找老母。

但就算剛才一番話,也說的眾學子一個個的掐人中,倒是圍觀人群看熱鬧拍手叫好。

“平日裏這些酸腐文生仗著自己是天子門生,可沒少趾高氣昂的,就該治治他們。”

“嘿,這叫什麽,這就叫惡人自有大惡人磨,大清早的想不開非來和世子碰一碰,也不怕卵碰碎咯。”

一時間哄笑聲蓋過眾學子的辯言,令他們更是羞惱不已。

詹誌明微微皺眉,這樣下去可不行,他是帶人來找張洞庭麻煩,可不是給其出名的。

“張洞庭,諸位學子好歹是天子門生,你身為定國公府世子,莫非是一點禮數都沒有嗎?”

“說得好!”

張洞庭一聲喝彩驚的詹誌明往後挪了小半步,神情驚疑交加。

以前還不覺得張洞庭如何,隻當是個紈絝,扶不起的阿鬥。

但經過大朝會後,詹誌明算是見識到了張洞庭的無恥,寫話本子的都沒他能編。

“你想幹什麽?”

“幹什麽?”

張洞庭冷笑一聲,別人臉都伸過來了,焉有不給其一個大逼鬥的道理?

“來啊!”

“在!”

二十名護衛齊聲往前一步,眾人一驚,反倒是離的近的學子紛紛退後一步。

詹誌明有心想退,但退了,就失了麵子,隻能佯裝鎮定。

“我乃雲山伯嫡孫,莫非你還真敢叫人打我不成?”

“猜對了。”

張洞庭咧嘴一笑,轉瞬神情斂去,冷酷下令。

“把雲山伯的好大孫給本世子壓地上,今兒本世子親自幫雲山伯管教管教。”

“張洞庭你敢!?”

詹誌明神色又驚又懼,還想賭最後一絲可能性,可護衛壓根不給他賭的機會。

二十人全部上前,兩人拎雞仔似的把詹誌明摁在地上,其中一人遞上棍子,其餘十七人則圍成半圓,將學子格開。

“狂妄!張洞庭你敢打雲山伯嫡孫,你是不是不把雲山伯放在眼裏?”

“哎呦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這一棍子下去,就真把雲山伯得罪了一樣,說的我都不敢下手了。”

說罷,張洞庭鉚足勁一棍子打下去,

邦!

詹誌明嗷一嗓子,聲音直穿一裏外。

麵對眾學子漲紅臉的怒斥,張洞庭用事實教育他們,何為言必行。

“爾敢?!張洞庭,雲山伯是不會放過你的。”

邦!

又是一棍子下去,張洞庭吸了一口氣,關心的半蹲下身子。

“詹公子你沒逝吧,這棍子我不想打來著,架不住他們嚇唬我,我這人吧膽小,一被嚇就手哆嗦。”

“你們……哎喲!”

屁股上挨了第三棍,詹誌明哭了。

“張洞庭,我屮你老母,你特娘地是不是變著法的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