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執念
“師弟，你要跑到哪裏去啊！”
白馬寺禮堂內早已一片狼藉，甚至被奉為聖物的各類佛像都倒塌了好幾個。
光是斷手斷腳的就有好幾個，基本上每一個佛像上都有幾個貫穿的巴掌印。
泗山也已經狼狽不堪，他已經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內骨斷了好幾根。
隻不過唐決死死的堵在門口，他根本沒有辦法找到機會逃離現場。
看著遠處逐漸劃破天際火光，他心急如焚，再過一會長安城內也許就會屍橫遍野。
“師傅，我該怎麽辦！”
此時他也隻能寄托於那些貧民不要負隅頑抗，晴雅為了保全大局能夠犧牲自己，將傷亡降到最低。
泗山迷茫了，眼前的對手不是自己能夠戰勝的…
“放棄吧，師弟，佛不是常說萬物皆有因果。”
“這就是他們的因果，你又何必強求呢？”
“而我的因果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你無法抵擋！”
泗山看著麵前的唐決，突然間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因果或許真的無法強求。
於是他默默地將懷裏的金佛珠放到地上。
唐決見狀默默地讓出了一條路，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自己的這個小師弟他再清楚不過了，從前就是一個膽小的臭小鬼，現在也是。
泗山低著頭，默默地朝大門走去，不知道為什麽，門外的太陽居然如此刺眼，讓他不敢直視，明明太陽才剛剛升起罷了。
突然間，他手腕上的佛珠閃出一道光芒，讓泗山的雙眼瞬間失明。
“泗山，我問你，如果用一個人的命換一群人的命乃至一個國家的命你換不換。”
年幼的泗山一臉困惑地看著唐三藏，開口說道：“為什麽要換啊，大家為什麽不可以在一起啊，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媽媽不是說過，任何困難都可以靠大家的力量一起打敗的嗎？”
唐三藏一臉滿意地看著泗山，摸著他的腦袋。
“不救一人，何以救天下！”
“天下難道不是以無數的一個人組成的嗎？”
泗山嘴裏突然嘀咕起這兩句話，這是師傅最開始對自己的教導，一句是責任，一句是對世間的疑問。
泗山手腕上的佛珠是唐三藏送給他的護體佛珠，這個時候發出光芒，就好像師傅在教導他一樣。
“我明白了！”
突然泗山不顧一切地朝金佛珠狂奔而去，同時轉動護體佛珠。
“這就是你選的道路嗎？”
唐決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這是泗山的選擇，他也尊重。
於是漂浮在唐決身邊的佛文極速飛舞起來，成百上千的掌印如排山倒海般宣泄而出。
“浮屠千裏！”
在泗山拿到金佛珠的一瞬間，一道護體金光出現在他的周圍。
唐決很詫異，在那短短的幾秒鍾時間裏，那可笑的是那護體金光居然擋住了自己的殺招。
不過他並不擔心，這道金光是泗山用護體佛珠構成的，護體佛珠又和他的生命掛鉤。
也就是說，泗山這一次就沒想過活著。
果然，在承受了不知道第幾掌以後，泗山的嘴角滲出鮮血，護體金光直接崩裂。
他也順著掌印巨大的衝擊撞在那巨大的佛像上，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接將佛像的腹部貫穿。
不光是佛像，整個禮堂，乃至後方幾十座禪房全都貫穿，紛紛崩塌，偌大的白馬寺大半個都變成了廢墟。
而泗山最後再次飛回到偷溜進來的後院。
“那是什麽？”
在院內打掃的僧人紛紛被這巨大的動靜給吸引過來，看見轟然間崩塌的白馬寺他們全都驚呼起來，四散而逃。
“咳咳…”
泗山趴在地上，疲憊的睜開自己的眼睛，大口大口的鮮血往外吐。
“喲，居然還活著，看來唐三藏給你的護體佛珠還挺有用的！”
唐決被佛文圍繞著飛出，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泗山。
現在他手中的護體佛珠已經盡數裂開，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替泗山受死了。
“剛剛我發現有人居然在打本寺鎮寺之寶的注意。”
“各位，速速拿下叛寺之人！”
僧人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唐決，他的話一字字就像是催命符般。
眾人紛紛停下了腳步，確認過眼神最後鎖定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泗山。
“護體法寶破碎一旦破碎，代表著法寶的主人也命不久矣。”
“究竟是什麽樣的執念，值得你拚上性命！”
牛吉待在牢房裏，靜靜地看著屋外的鬧劇，不知道為什麽在泗山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原本對這和尚沒有任何好感的牛吉，第一次對他有了一絲改觀。
“喂，對麵的和尚！”
原本還在地上掙紮著的泗山，突然聽到了牛吉的聲音。
“我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不過我可以幫你！”
“這牢房被人施了古怪的法術，隻有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
“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
“牛妖，我還不想讓你死，你可別急著送死啊。”
唐決一臉不屑地看著柴房裏的牛吉，無論他做什麽樣的努力，這不過困獸之鬥。
一隻沒有妖力的牛妖，又能有什麽樣的作為呢？泗山應該不會傻到相信這個家夥吧。
“牛妖？”
泗山迷迷糊糊中看見一隻牛妖被關在柴房中，隻是他的牛角被砍斷了，身上的妖力微乎其微，想必吃了不少的苦吧。
困住他的法陣其實也很簡單，正是他們師傅唐三藏大法師所開創的道藏心經。
“南無阿彌陀佛…”
一陣牛吉也聽不懂的咒語，柴房的門自己就打開了。
“牛妖，你得救了，快點跑吧！”
泗山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他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膽泗山，不僅偷竊寺寶，還敢勾結牛妖，已墮入邪道，亂棍處死！”
律法院的長老率先反應過來，舉起手裏的棍棒高呼起來。
周圍的僧人也一擁而上，木棍也懸在泗山的頭頂上，這幾棍下去，他必死…
“什麽？”
還沒等唐決笑出來，所有的木棍就全部斷成兩半。
一隻手持巨斧的牛妖站在泗山的麵前。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
“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