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剩兩年半，七個姐姐趕我出門
“骨癌晚期。”
“不能手術，手術隻會加速死亡。”
“眾多相似案例，存活率不超過1%。”
“最好的情況還能活兩年半。”
醫生的話語在耳畔回**。
猶如晴天霹靂。
20歲的蘇言，剛剛踏出社會，便與癌症晚期畫上了連接符。
像是丟了魂一般，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的家。
“站住！誰讓你進來的！”
一聲厲喝，喊住了蘇言。
茫然抬頭。
開口的是一個黃毛。
雙花臂紋身。
像個混混。
蘇言不認識他。
但在黃毛身後，是蘇言的七個姐姐。
大姐蘇靜雯眼神複雜，歎了口氣，開口：“蘇言，你回來了，有件事要跟你說。”
“跟一個替代品有什麽好說的，直接讓他滾蛋就是了。”
“蘇言，你是我們爸媽收養的，現在我們已經找回了真正的弟弟。”
“你是個替代品！”
“雖然很舍不得，但是你該離開了。”
“我已經幫你聯係了親生父母，你的行李在門口，體麵點，自己走吧。”
“……”
姐姐們你一言我一句。
蘇言懵了，怔怔開口：“今天是愚人節嗎？”
眼神無助，像是被人丟棄的小狗。
就跟今天的天氣一樣，充滿了陰霾。
“趕緊滾吧，蘇家不歡迎你。”
黃毛上前，推了蘇言一把，不耐煩道。
蘇言跌坐倒地，抬頭怔怔地看著七個姐姐。
她們或是慚愧地扭開頭，或是露出鄙夷眼神，或是投來憐憫的目光……
“我是收養的替代品？”
從姐姐們表情，看出了肯定的答案。
但蘇言還想做最後的堅持：“我不信，我要見爸媽！”
他說著便往屋裏走。
父母在一年前出了車禍，一直臥病在床。
蘇言每天都會照顧他們。
蘇言想從他們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
“趕緊滾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黃毛不耐煩地走上前，想要再次推倒蘇言。
旁邊的管家趕忙拉住蘇言。
“福伯，你告訴我，她們在惡作劇對不？”
蘇言紅著眼問。
管家歎了口氣，無奈道：“八少爺，您確實是老爺和夫人抱養的。”
蘇言徹底懵了。
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門。
霎時間。
雷聲轟鳴。
大雨滂沱。
這雨就像他的心情，一樣的沉重。
豆大的雨，落在蘇言的身上。
心中的淚，砸在蘇言的心上。
這麽多年。
他跟個傻子一樣。
對七個姐姐掏心掏肺。
對父母孝順有加。
卻一直被蒙在鼓裏。
直至今日。
才被突然告知真相。
就像是可憐的無人問津的流浪狗。
需要的時候喂點食。
不需要的時候，一腳踢開！
雨水，
打濕了他的身體。
模糊了視線。
冷風肆虐地吹。
身冷。
心更冷！
生命，進入倒計時，隻剩下最後的兩年半。
被七個最疼愛的姐姐趕出家門。
短時間連續遭受兩個巨大打擊。
腦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何時倒下。
——
再次睜眼時。
眼前是兩張飽經風霜，卻充滿驚喜的臉。
眼神飽含慈愛。
“小言，你醒了。”
中年男子開口，聲音輕柔，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到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旁邊的中年婦女沒有說話，用全世界最溫柔的眼神看著蘇言。
“你們是？”
蘇言腦袋一陣刺痛，昏昏沉沉，並不記得自己何時來到這處地方。
“孩子，我們是你爸媽，你的親生父母。”
中年婦女開口，忍不住哽咽，眼眶變紅，醞釀了淚珠。
“親生父母……”
蘇言腦海中響起七個姐姐的聲音：“你是個替代品！我們幫你找回了親生父母……”
“小言，你是我們走丟了二十年的兒子。”
中年男子神情動容，忍著激動，聲音略微顫抖。
“原來，我不是被人丟棄的流浪狗，我也有家啊。”
蘇言目光漸漸恢複了神采，喃喃自語。
“孩子啊！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中年婦女終於忍不住，激動地抱著蘇言，眼淚奪眶而出。
“小言！你放心吧，爸爸媽媽再也不會把你弄丟！”
中年男子也跟著抱著，用最堅定的聲音保證。
哢嚓！
雷光閃爍。
嘩啦啦。
窗外一陣急促的雨聲。
哭聲淹沒其中。
雨水拍打窗戶。
淚水。
一滴一滴。
敲擊蘇言的心髒。
本來已經凍結的血液。
再一次沸騰起來了！
蘇言緊緊咬著嘴唇。
終於再也忍不住。
眼淚無聲墜落。
這一瞬間。
他想開口訴說。
自己身患絕症，生命隻剩兩年半。
可幾度張口。
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不想。
也不願。
讓這對可憐父母知曉，
他們辛辛苦苦，尋覓了20年的兒子，命不久矣。
蘇言緊緊擁抱他們。
蘇言不是流浪狗。
蘇言也有家。
這個家或許簡陋。
但有最疼愛他的父母。
蘇言再度昏倒了。
醒來時。
晨曦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
“小言，你醒了，媽媽給你煮了粥。”
母親用慈愛的目光看著蘇言。
旁邊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媽~”
蘇言沙啞著聲音。
“你，喊我什麽？”
母親的手顫抖，激動地看著蘇言。
“媽！”
蘇言再度喊。
“小言……”
母親鼻子發酸，她等這一聲“媽”，等了二十年。
“誒。媽媽喂你吃粥。”
母親露出釋懷的笑容，像花兒一樣燦爛。
“我自己來就好。”
蘇言坐起身，身體雖然疲憊，但精神飽滿。
“好，你自己來。”
母親沒有拒絕，欣喜地看著蘇言。
蘇言吃著粥，門口傳來父親的聲音。
父親探進來腦袋，笑著道：“孩他娘，我送思思去上學，順便去開攤，小言你也醒了啊。”
旁邊。
又探進來一張小巧的臉龐，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有點瘦，皮膚偏黃。
像是營養不良。
少女的表情複雜，有厭惡，有不忿，也有隱藏的一絲絲驚喜。
“小言，這是你妹妹，孟思妍，小名思思，今年讀高一。”
母親解釋道。
“妹妹，孟思妍？思妍……”
蘇言呢喃著。
手不禁摸了摸胸口的玉佩。
這是他從小佩戴的玉佩。
上麵刻了一個“言”字。
原本以為是蘇家父母為自己準備的。
現在看來……
蘇言好奇地看著小女生。
眼神與她對上。
少女卻馬上扭開腦袋。
哼！
冷哼了一聲。
小跑著出門。
“哎？這妮子，真不像話。”
父親嘀咕了一聲。
向蘇言賠笑一下，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