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警察的詢問
砰!
隨著剛猛的掌力震出,曹皓軒脖子一歪,徹底沒了生息。
許長生蹙著眉頭,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開始布置現場。
不多時,電梯叮咚一聲,這場生死列車的終點,到了。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外界數十名警察平舉手槍,麵色冷酷,嚴陣以待。
然而,當他們看清電梯內的景象後,均是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鮮血灑滿了牆壁,凶犯歪著腦袋癱坐在地。
而人質,卻滿臉血汙,神色驚慌的扶著門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愣了一秒,緊接著飛快衝上前,展開營救。
“許先生,您沒事吧?”
一名留著短發,英姿颯爽的女警官,邁著一雙大長腿,緩步走了過來。
許長生微微搖頭,慘白的臉頰訴說著並不太好的狀態,虛弱道:“還好,能扛得住。”
“嗯,能跟我說說你們在電梯裏發生了什麽嗎?”女警神色平靜,徑直詢問道。
這時,一名檢查過曹皓軒屍體的警官投來視線,輕輕搖了搖頭。
看到這一幕,女警忍不住柳眉微蹙,眼中的困惑更甚了幾分。
眼前這個家夥,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好似被某個富婆包養的小三。
就像那種去醫院做完體檢,除了腎,其他部位都完好無損的小白臉。
怎麽會有實力,擊潰如此歹毒的凶犯?
並且,是在以人質的狀態下?
“警官,你現在的問話,是簡單做個筆錄,還是審訊?”許長生抬起虛弱的眸子,淒慘一笑。
“隻是隨便問問,等你休息好了,再做筆錄也可以。”女警員淡淡的回道。
“哦,麻煩給根煙抽,讓我緩緩。”
許長生靠著牆壁,微微喘息,神色間充滿了心有餘悸的慌亂。
女警員招手,一名警察走過來,遞過去一包不太高端的香煙。
許長生也沒挑剔,隨手抽了一根點燃,長長吐出一口濃煙。
“警官,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能先問個問題嗎?”
“你說。”女警員淡淡道。
“我這算不算是正當防衛?”許長生咧嘴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期待。
女警員沉思片刻,微微頷首:“算。”
“既然算我正當防衛,你還問什麽?”
“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查清楚事實真相,然後告知於眾,把我見義勇為的事情公布出去。”
“如果能為我申請下來一些獎金,補償,自然是再好不過。當然,如果沒有,我也不介意。”
“畢竟作為新時代五好青年,這是我應該做的。圖回報,顯的沒格局。”
許長生麵色一變,突然就成了混不吝的街溜子。
言語間充滿了驕狂得意,以及對自己勇鬥惡徒,英勇取勝後的膨脹。
邢梓玥柳眉微蹙,鳳目一瞬間就寒了下來。
不過還好,她克製住了。
如今的許長生可是冰蠶生物集團的頭號大功臣,甚至從另一方麵來說,也是他們警方的大恩人。
曹皓軒竊取的機密一旦泄露出去,連她老爹都免不了要去省裏挨訓。
“我現在就是在查清事實,還原真相。”
“所以,還請許經理,配合我的工作。”
邢梓悅柳眉倒豎,麵無表情的盯著許長生,言辭鑿鑿。
生哥吐出一口濃煙,假裝平緩情緒,淡淡道:“不是說了嗎?我是正當防衛。”
“他想殺我,我把他反殺了,就這麽簡單。”
“他為什麽要殺你?他腦子抽了?殺了你,他還怎麽跑?”邢梓悅強憋著火氣,冷聲斥道:“許先生,請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既然你真誠發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一開始進入電梯,還沒什麽問題,我這個人性格好,風趣幽默,還跟他講了兩個冷笑話,企圖挽回他已經墜入黑暗,變的凶狠殘暴的人性。”
“但他對我不搭理,還讓我閉嘴,我尋思著閉嘴就閉嘴唄,熱臉貼冷屁股的事,誰願意一直幹?舔狗還有追求呢,我就算是人質,也不能為了活著,完全不要臉皮吧?”
許長生擼起袖子,一邊抽煙,一邊滔滔不絕。
話裏話外,都是對自己的讚揚,以及對曹皓軒冷血無情的唾罵。
邢梓悅粉拳緊握,氣的胸前波瀾起伏,忍不住中斷道:“說重點。”
“別著急啊,筆錄不待一點一點記?”
“話說你記性好不好?不用拿個本子嗎?我說了這麽多,你能不能記全?”
“別到時候斷章取義,曲解了我的意思,再給我安個殺人滅口的罪名,把我的功勞搶走了,那我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許長生彈了彈煙灰,一臉狐疑的掃視著麵前這個高冷女警官。
“我說了,這隻是一次簡單的問話,還沒到做筆錄的時候!”
邢梓悅深吸一口氣,嬌軀微顫。
這家夥,怎麽話這麽多?
而且越聽越讓人心煩!
原本聽到對方替換人質,英勇獻身,她還有點敬佩。
畢竟這年頭這麽勇敢的年輕人確實不多了。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錯了,錯的十分離譜。
這混蛋,怕不是衝著出名去的!
“哦,我說你怎麽那麽不專業,連小本本都不帶。”
許長生小聲嘀咕了一句,接著抬頭,好整以暇道:“好了,言歸正傳。”
“額……我剛才說到哪了?”
“……”邢梓悅銀牙緊咬,咬牙切齒道:“你說你不要臉皮。”
“你才不要臉。”生哥翻了個白眼,繼續敘述:“大概過了兩分鍾吧,我提著箱子的手有點麻了。”
“二百多斤的東西,擱誰一直提著能受得了?我就尋思著,放下來緩緩。”
“結果這家夥倒好,以為我放下箱子是要反抗,舉著刀就要砍我。”
“那我總要反抗吧?於是我就揮起箱子,朝他砸了過去。”
“可能是我運氣好吧,箱子剛好砸到了他的腦袋,讓我有機會拉開身位。”
“不過那家夥也暴躁,拿著刀就朝我捅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發之際,我舉起錢箱就砸了出去。”
說到這裏時,生哥還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似是有點後怕:“箱子砸在他天靈蓋上,他當場就被我砸死了。”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檢查現場,判斷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許長生話音剛落,一名警員踱步走了過來。
他看著手裏的數據,認真的匯報道:“凶犯的腦袋,確實被重物錘擊過,我們檢查了軌道,錢箱砸中凶犯後,繼續砸在了電梯牆壁上。”
“電梯牆壁有明顯的凹陷痕跡,錢箱的四角,也有劇烈撞擊後的損壞,許先生說的基本屬實。”
“最後一個問題。”邢梓悅抬眸,鳳目平靜的望著許長生,詢問道:“你當時害怕嗎?”
“怕,換誰誰不怕?你不怕?”
“但怕又怎樣?從他對我發動攻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自己。”
“這是一場鬥爭,生與死的鬥爭。除了我死他亡,沒有任何後路。”
許長生踩滅香煙,跺了跺腳,正色道:“我知道警官想問什麽,你想知道為什麽我手握重器,卻不想辦法製裁他。”
“我隻能說,你太低估一名凶殘的罪犯,在暴走時的狠辣了。”
“製裁?活捉?若我真那麽做了,現在躺在地上的人,一定是我,你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