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殺伐果斷

剛一離開玄境,傅軍便做出了他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那便是離陳豐遠點。

兩人本就是敵對關係,他不知道在玄境時陳豐為何不殺了他,但既然已經離開了玄境,那麽他所要做的便是有多快跑多快。

若不離去,萬一陳豐這小子一個不高興給自己來那麽一下,自己這輩子也就沒了。

見傅軍化作一道流光飛走,陳豐抬頭看了看他離去的方向,卻也未追去,隻是有些可惜,本想靠他引出一些人來,但想到既然出了玄境,那麽也該去解決一下自己這小徒弟的事情了,所以也就任由他離去了。

“師父,你的隨從……”

寧璐指了指傅軍離開的方向,開口說道。

陳豐搖頭:“不必管他。”

“既然我們離開了玄境,那麽想必那些以家人威脅你的人也該離開了。”

陳豐喝了一口酒後說道:“若此行他們沒有得到想得到的東西,勢必會將怒火發泄到你家人朋友的身上。”

陳豐說完,寧璐的神色也變得暗淡了許多,月光照耀在寧璐的側臉,泛起一層螢光,美得不可方物,而現在滿臉擔憂的她卻更加添了些許憂鬱別樣的美。

陳豐看出了她的擔憂,隨即問道:“你可知他們此時身在何處。”

寧璐點了點頭,但她雖然知道自己家人朋友所在之地,臉上的憂色卻也沒有減退多少。

“看來他們身在一處比較棘手的地方。”陳豐如此想著。

寧璐便也回答了陳豐的問題。

“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有著古老傳承的宗門,那宗門底蘊深厚,且有著極其強大的存在。”

說到此處,她突然看向陳豐,臉上的擔憂卻也退了不少。

她突然想到,自己這位師父可是能與僵屍化的長生道君交手的存在,而且手中還有著許許多多神奇的法寶,或許真能顛覆一個古老傳承也說不定。

而且自己隻是去救人,又不是去顛覆一個傳承,師父這麽強大,或許真的能讓那個宗門的至強者投鼠忌器,從而放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哦!”陳豐眯眼開口。

“但不知你所說的古老傳承的宗門那些位強大的存在有多強,是何境界?”

“那個古老傳承的宗門名叫幻月宗,其宗門之主便有著化神境界的修為,而更為強大的是幻月宗的三位太上長老,其中兩位有些煉虛境修為,而另外一位傳說已經到了合體境界。但是他極少出手,所以世人也不知所傳是否為真。”

言至此處,陳豐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看向山澗的上空。

寧璐也有所察覺,便也將目光朝陳豐所看的方向看去。

“殺機洶湧,看來是找你的。”陳豐仰著酒葫蘆開口說道。

話落之時,一口烈酒已然入喉。

寧璐蹙眉,身上那元嬰境界的氣息開始向外**漾而出。此時的她又恢複了原來那不可一世的自信。

“是幻月宗的人。”寧璐說道:“之前與我一同去的玄境,我身上有青銅碎片,所以入得玄境後,便與他們失散了。不過既然他們已經出現了,那說明之前進入玄境的都已經出來了。”

朝寧璐和陳豐所處之地而來的兩道流光,很快便來到了二人跟前十丈之處。

古老的服飾,摻雜著獸皮毛發作為點綴,來人約莫有著四五十歲的模樣。還有一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

但陳豐睜開法眼,從他們的骨齡上看,卻都已有著過百歲的年紀。但修為卻都隻有元嬰境界。

“寧璐,還不將東西交出來。”

那位四五十歲模樣的男子,雙臂充滿野性的橫練肌肉暴露在外,身背一柄寬大的巨劍,滿臉驕橫的朝寧璐大聲說道。

“交什麽?”寧璐一臉平靜的看著二人,以一對二,氣勢上卻一點兒也不輸對方。

“魂虎,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對待美人要溫柔些。”另一位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男子,開口說道。

看他倒是儀表堂堂,但臉上卻有著說不出的陰柔,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且,他看向寧璐的眼神總有種想要透過衣服,看清她玉體的侵略性。

而此時的陳豐仿佛變成了透明人,那兩男子的目光甚至都懶得朝陳豐看上一眼。

但陳豐看著他們,卻突然有種古怪的想法。

“那幻月宗真的是一個正經門派嗎?”陳豐心中暗道。

因為無論是先開口的被叫做魂虎的中年男子,還是後者那位滿臉陰柔的年輕男子,給人的感覺都是不怎麽舒服,仿佛將我是壞蛋四個字貼在腦門上了。

滿臉陰柔的男子眼神火辣辣的看著寧璐,而後伸手擦了擦嘴角留下的口水。

“自然是從玄境中得到的東西了。”年輕男子開口道:“不過,不給也沒關係。”

一臉陰柔的男子,臉上浮現出一個不太正經的笑容道:“我記得你有一個好姐妹,出落得像是一朵春露裏沾濕了露水的芙蓉花一般,可美了,而她現在好像還在幻月宗做客吧!”

寧璐取出陳豐送她的無名之劍,劍指那陰柔男子。

“鬼祭,你敢威脅我。”寧璐忍著惡心,劍指陰柔男子。身上的殺意毫不遮掩地散發而出。

“算不得威脅。”被寧璐叫做鬼祭的陰柔男子,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我不過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你若不交出你所得到的東西,那我便隻好讓她感受一下我的溫暖了,還有我那些兄弟可都還眼巴巴地等著品嚐美人的美味呢?”

“去死吧!”寧璐大怒,璀璨的劍芒讓黑夜退散,持劍而上,寧璐直接朝鬼祭當頭劈落。

鬼祭後退,魂虎上前,抽出背後巨劍,橫劍身前,欲要將寧璐手中之劍擋下。

可惜,他失算了。寧璐也失算了。

那璀璨的劍芒落下之時,魂虎手中巨劍根本沒能擋住寧璐手中之劍的劍勢分毫。

一劍落下,有鮮血湧出。

魂虎睜大雙眼,說出了他此生最後一句話:“這是什麽劍!”

說完他的身體便已經分成了兩半,鮮血噴薄而出,兩半身體掉落在了山澗的溪流裏。

寧璐有些懵,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被自己一劍劈開的魂虎,又看看手中的劍。

她也曾與魂虎有過交手,雖能壓製他,但若說要一劍擊殺,自問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然而現在她做到了,而且還是在沒有動用全力的情況之下。

魂虎死了,鬼祭也傻了,

“你,你,你殺了魂虎,你竟敢殺魂虎,你不知道殺了他的後果嗎?你將會成為幻月宗的死敵,你將會麵對幻月宗的憤怒,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會因為你這一劍而付出代價,你……”

現在的鬼祭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害怕,他本是幻月宗的供奉長老,無論去到哪裏隻要亮出幻月宗的身份,那麽他將毫無阻礙,隻要想去,有人的地方哪裏去不得。

可是現在魂虎死了,就死在他的眼前,所以他慌了,他恐懼。他又一次亮出了幻月宗這個護身符,他期望寧璐在聽到幻月宗時,聽到她的家人和朋友時會有所顧忌,會不敢殺他。

可是寧璐的劍還是朝他刺來了,因為他必須死,他忘了寧璐殺死魂虎的一幕隻有他看到,但若是讓他離去,那麽整個幻月宗都會知道,所以寧璐不可能讓他活著,因為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終於,他想到了還有一條生路,那便是逃跑,他的身體快速後移,他想要在寧璐的劍到來之前離開她的劍氣範圍,然後逃的遠遠的,離這個美麗的女人越遠越好。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

那璀璨的劍氣所覆蓋的範圍超出了他的想象。

“噗嗤!”

劍氣洞穿了他的身體,斬碎了他的元嬰,也將他的知道的秘密永遠的留在了此處山澗。

掉落溪流之中的兩具屍體,染紅了溪水。

斬去兩人生機的長劍之上,看不到半點兒血液的痕跡,劍依舊幹淨如初。

而溪水,在陳豐揮袖之間也重新變得清澈,幹淨。

溪流中的兩具屍體竟然能在水中自行燃燒起來。

弱水之火,不懼水流,可焚燒一切有形之物。

陳豐身懷水運,自然可以修煉出與水有關的火焰。

不出半刻種,溪流依舊,可溪流中的兩具屍體已然消失無蹤。

“師父。”斬殺兩人後的寧璐來到了陳豐身前,她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低著頭等待著先生的責罰。

因為她害怕會在自己師父心裏留下一個弑殺的惡名,所以她不敢看她的師父。

“你做的很好。”陳豐走向前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像是長輩對晚輩的愛扶。而後溫和的說道:“人已經殺了,那便要殺的徹底,這樣才能不留後患。”

寧璐抬起頭來看著陳豐。

陳豐笑道:“不過我可不喜歡弑殺之人,除非殺的是該殺之人。”

寧璐點了點頭,陳豐的話她聽進去了。

陳豐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而後收回手來。

“還不知道徒弟的年歲呢。”陳豐笑言道。

他本可以用法眼看穿寧璐的歲數,可是他不能那麽做,除非是自家娘子,不然的話做了容易挨雷劈。

寧璐不知陳豐此問有何寓意,但她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十七。”

聽到小徒弟的回答,陳豐放心了。

自己這二十來歲的年紀,萬一收了個比自己還大的徒弟,還摸人家頭,這就尷尬了。

但既然已經問了,那還是得解釋一下的。

“十七歲的元嬰境,在這個靈氣稀薄,大道有缺的世界能有此成就,看來我選徒弟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嘛!”陳豐瞎編亂造,不忘自誇。

好在寧璐也不知道陳豐的年紀,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得到一位來自仙界的師父的肯定,寧璐還是蠻高興的。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麽接下來就要馬不停蹄的去解決寧璐家人,朋友的事情了。

既然那些入得玄境的人都已經出來了,那麽若是他們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寧璐的家人可就真的危險了。

在確定了方位後,二人便化作流光朝著北邊幻月宗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