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消失的飛探門
羅克敵終於不再看天上的月亮,而是低下頭看了看張輅,說道:“去吧,就跟著你的本心走吧,不過,萬事都要小心。”
張輅朝著羅克敵拱了拱手,便出了小院。
等到將酒壇中的酒喝盡,羅克敵縱身躍下了牆頭,口中不自覺地道:“哎,這徒弟真是不省心啊,明明可以選擇一條捷徑,卻選了一條布滿荊棘的泥濘道路,不過這樣才像是我羅克敵的弟子,不錯。”
羅克敵說著,嘴角竟不自覺的往上翹了翹,這要是被張輅看見,一定會驚掉下巴。
當年的羅克敵又何嚐不是一個熱血少年?他崇敬張無忌,在張無忌離開明教後聽從張無忌的命令,甘願奉小明王韓林兒為主,那時的羅克敵絕對算是為國為民的俠者,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韓林兒死的不明不白,為了天下不再四分五裂,羅克敵沒辦法報仇,他也終於意識到個人的勇武在很多時候根本無用。
羅克敵最終敗在了現實麵前,空有一身武藝無法施展,武功高絕卻敵不過陰謀詭計,羅克敵開始飲酒,似乎隻有在醉夢之中他才能更好的麻痹自己,同時為了不辜負張無忌和韓林兒,他褪去了曾經的熱血,隻以守護韓沁的安全為己任。
羅克敵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誰知竟在蔣瓛的介紹之下收了張輅為徒。
其實對於張輅這個徒弟,羅克敵最開始卻並未在意,可他卻發現張輅居然得張無忌和張三豐看好,習得了九陽真經和乾坤大挪移,在麵對邪惡勢力和陰謀詭計,張輅也不曾低頭屈服,那熱血的勁頭和他當年是如此的相像。
所以羅克敵不想讓張輅死,他不僅是在守護張輅,也是在守護自己心中還未徹底消散的熱血。
羅克敵將手中的酒壇隨手一扔,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張輅一路隱於黑暗,盡量躲避著夜裏巡城的兵丁,宵禁對他起不到任何約束,他有錦衣衛的身份,隻要亮出腰牌,巡城司的兵丁自然不敢難為他,可如今的張輅根本不相信巡城司,畢竟像李茂那樣的勳貴子弟,作為巡城司值曹都與九門有關係,張輅怕巡城司其餘官員也會跟九門勾結。
那樣的話,隻要張輅亮出錦衣衛腰牌,恐怕巡城司立刻會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九門,屆時打草驚蛇,讓張輅如何行動?
張輅這次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雛菊巷的飛探門,這些人都是專業扒手,沒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坐鎮,實力最強的也就是副門主高翦,最為擅長的也隻是輕功。
當然了,張輅也沒打算這一夜就能將飛探門徹底抹除,畢竟高翦擅長輕功,若是一心想跑,張輅也心知很難抓住。他隻是要用行動告訴靳長川,自己沒打算向九門向暗主屈服,如今張輔已經安排妥當,張輅也算沒了後顧之憂。
就像紀綱告訴張輅的那樣,飛探門在雛菊巷很好找,畢竟這周圍隻有一處像樣的宅子。
張輅縱身躍至牆上,發現這裏就跟暗門一樣,完全是一片黑暗,連一個亮燈的房間都沒有。
張輅觀察一番,沒有觀察道什麽有用的信息,他一個縱身便躍了下去。
他來到正房之前,打算來個擒賊先擒王,隻是當他進了屋子,發現屋內別說是人了,連生活用品都沒留下。
張輅又搜尋了其他幾間房屋,終於確定飛探門裏根本沒人。
看來九門還是相當警覺的,哪怕是張輅刻意放出被禁足的風聲,但為了安全還有不必要的損失,飛探門還是將所有成員轉移了。
張輅猶自不死心,又在飛探門搜尋起來,隻是翻找了好一通,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或是信件什麽的,想想也是,飛探門盡是些扒手,幹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工作,又怎麽會留下什麽有用的信息?
張輅無奈,隻能選擇離開。
他準備再去春華巷看看,畢竟靳長川就住在那裏,而且靳長川自恃武功過人,估麽著不會撤離。
隻是當張輅到達春華巷的時候卻失望了,靳長川並不在,而且看上去走的還很匆忙,竟連家裏的門都沒關。
這點十分不合理。
靳長川說過,他們九門是希望跟張輅合作的,飛探門撤走是出於謹慎,那靳長川撤走可就毫無道理了,他走了,若是張輅同意合作,上哪找他去?
張輅同樣在靳長川的住處翻找一番,同樣沒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這下是真的沒辦法了,張輅隻得回了錦衣衛睡覺,隻是他在**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等到天色大亮,張輅去了詹士府學習,張輔為了不拖張輅後腿,並沒有跟著去詹士府。
今日傅讓到的也算比較早,他見張輅進來,坐到張輅身旁問道:“那些刺客可有了眉目?”
當日那些刺客雖然是奔著張輅去的,可也讓傅讓受了傷,傅讓也是親眼看到了那些刺客的暴行,作為一個勳貴,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那種情形,那些濺出的鮮血,那些枉死的無辜人,這一切讓傅讓想起了就覺得難受,他同樣迫切地想要查清楚刺客的身份。
張輅搖了搖頭,道:“刺客的身份倒是查清了,不過他們幕後之人還沒查清楚。”
聽張輅如此說,傅讓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仰麵躺到後麵的桌子上。
“沒想到,連錦衣衛都有查不清的事。”傅讓哀歎一聲仰頭說道。
張輅卻開口道:“不是錦衣衛查不清,而是錦衣衛一直沒查,這件事一直是我一個人在查。”
傅讓不解,趕緊坐起身來,說道:“隻你一個人查?這是為何?你好歹也是錦衣衛的小旗。”
張輅則開口解釋道:“那些刺客依附於一個龐大的組織,很多朝臣都已經被收買,不然你覺得為何會有那麽多人上奏彈劾我?所以錦衣衛的人我根本不信。”
傅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我爹見我受了傷,還親自去了一趟府衙,府衙那邊也是答應的好好的,說是一定會緝拿凶犯,可到現在府衙那麽也沒半分動作,想來應天府衙之中也是有人被收買了,我說我爹為何讓我別操心這事了,我爹可是一個敏銳小心的人,他一定是嗅到了其中的不尋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