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殺?

平涼侯的拳頭最終也沒落到傅讓身上,也沒落到阿依身上,而是被張輅攔了下來!

平涼侯滿臉怒意,看著張輅質問道:“你敢攔著老夫?”

張輅搖了搖頭,“要是平時我當然是不敢攔了,可我心中實在好奇,您府中的丫鬟,為何會護著傅讓?”

這點不光是張輅好奇,在場的所有人都好奇。

平涼侯也是怒意滿滿,朝著阿依問道:“為何?”

還不等阿依回答,回過神傅讓已經將阿依拉到了自己身後,說道:“因為我跟阿依已經私定終身!”

張輅一副吃瓜群眾的表情,早就聽聞勳貴子弟不著調,日常混跡青樓,夜敲寡婦門的事也沒少幹,但是泡妞能泡到政敵府裏來也是沒誰了,這他娘的真是色膽包天的人才啊,你確定這不是小說或是電視劇裏的情節?

張輅仔細看了看傅讓,這小子也沒比自己帥啊?

“那阿依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張輅的疑問像是一個大瓜,而旁邊的平涼侯早已氣得青筋直冒,勳貴人家的下人自然也是允許結婚生子的,不過一般都是在一個府中尋找,而且還需要主家的同意。如今傅讓都跑到平涼侯府把米都煮熟了,這讓平涼侯的老臉往哪擱?

傅讓回身看了看阿依,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勇氣,他迎向平涼侯憤怒的目光,說道:“不錯,阿依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與阿依真心相愛,還請平涼侯成全!”

渣男啊,臭不要臉,你一天跑八趟青樓,如今跑到這來說真愛?張輅這個穿越人士早已在心中腹誹了一萬遍。

“成全?你殺了我夫人,還要老夫成全?好好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了你們,你們去地下做一對鴛鴦吧!”

平涼侯說著就要再動手,可張輅哪能讓他動手,直接運起架勢便攔在平涼侯身前。你們在我麵前動手?我新晉錦衣衛美少年不要麵子的嗎?

平涼侯的招式大開大合,講究的就是剛正勇猛,最是適合戰陣,而張輅所學的錦衣衛功夫雖然不適合戰陣,但卻更加靈活多變,一個戰鬥經驗豐富,一個招式更加精妙,一時間兩人竟戰了個半斤八兩難分勝負。

此刻的阿依也是壯著膽子說道:“夫人絕不是傅讓殺的,他昨天晚上一直跟奴婢在一起,直到天亮他才翻牆離開。”

怪不得傅讓比官差來的都早,想來是剛跳牆出去就聽到了平涼侯夫人被厲鬼索命的奇聞。

平涼侯與張輅拳掌拚在一起,兩人齊齊後退,一旁看熱鬧的錦衣衛此刻也不再看戲,直接將兩人隔開防止再次動手。平涼侯看了看周遭的錦衣衛,知道想要在此殺掉傅讓已經是不可能的事,隻能朝著傅讓和阿依說道:“你們二人狼狽為奸,說話怎麽可信?如今傅讓更是殺了府上的雜役,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可抵賴的?”

還不等傅讓解釋什麽,張輅早已說道:“侯爺府上的雜役,還真不是傅兄殺的!”

平涼侯狠狠地瞪著張輅,說道:“黃口小兒也敢斷案,你說他不是凶手,可有證據?”

張輅點點頭,“當然有了,如今在場的有錦衣衛,有刑部的官差,有府衙的捕快,相信大家都砍過人吧?”

在場眾人大多數都點了點頭。

張輅繼續道:“那大家都應該知道,血液在人體中是有壓力的,別管是砍人或是捅人,將武器抽出的時候總會有血漸出來的。”

雖然不懂什麽叫壓力,但張輅的話他們還是能懂的。

“傅兄如廁之前就穿的是這件衣服,如果他是殺人凶手的話,那麽在拔出凶器的時候難免會漸自己一身血,可大家夥仔細看看,傅兄衣服上麵可有半點血跡?”

平涼侯卻冷哼一聲,辯駁道:“若將布覆於傷口之上,再緩慢將凶器拔出,同樣不會將血濺到身上。”

張輅看看平涼侯,“侯爺人才啊,這點我還真沒想到,您這不是逼著我放大招嗎?”

平涼侯眼睛微眯,說道:“怎麽?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張輅說道:“我是沒什麽可說的,但咱們可以問問他啊!”張輅說著,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平涼侯咬著牙說道:“豎子好膽,竟敢消遣老夫,人已死透,如何問詢?”

張輅回答:“沒見識了不是?死人是沒辦法回答問題,但他的屍體足以說明許多問題。屍體都告訴我了,您家這雜役是自殺的!”

自殺的?這話別說是說服平涼侯了,在場的所有衙役沒一個相信的,隻當張輅是在故意折損平涼侯的顏麵。

這話已經讓平涼侯怒極。

“豎子!”平涼侯一聲大喝,握拳直取張輅麵門。

張輅還未做反應,高海永已經出手抵住了平涼侯的拳風。

平涼侯自知不是高海永對手,但又怒意難消,隻得怒道:“怎麽?今日錦衣衛是要故意墮老夫的顏麵?”

高海永並未理會,而是轉頭朝著張輅問道:“你小子為何判斷這雜役是自殺?”

平涼侯同樣質問道:“我家雜役是後心中刀,若是自殺怎麽可能把刀插到自己後心?況且此地還沒有凶器!後心中刀一擊斃命!他又如何能將凶器藏起來?”

張輅沒做回答,而是開口問道:“平涼侯府是否有冰窖?”

高海永點點頭,道:“平涼侯府高門大戶,自然是有冰窖的,而且冰窖就在此屋之下。”

張輅嘴角微翹,似乎已經成竹在胸。他指著地上染血的磚頭說道:“若將冰塊製成刀的形狀,再用磚頭固定在地上,隻要身體往後一躺……”

平涼侯一心想將傅讓拉下水,此刻怎麽可能讓張輅繼續說下去,隻聽他打斷道:“信口雌黃,空口白牙胡亂編造也能為人脫罪?我家這雜役怎麽可能無緣無故便自殺了?”

張輅則搖了搖頭,指著雜役的屍體道:“死者不是雜役,若是雜役的話,雙手之上一定會有老繭的,我剛剛看過了,他的左手纖細白淨沒有半點老繭,右手卻有厚厚的老繭,而且他身形勻稱,一身肌肉,尋常雜役怎麽可能有如此身形?這人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死士吧?我倒想問問侯爺,您家這死士怎麽就自殺了?而且還要費盡心機嫁禍給傅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