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針鋒相對

眼見傅讓出價,一旁的公子哥也是心中暗恨,他斷然不可能讓傅讓專美於前,他直接出價道:“小爺我出六百兩!”

出完價,他還不忘挑釁似的瞪了瞪傅讓。

傅讓卻輕蔑一笑,跟本懶得理他。

此刻又有豪客將價錢出到了六百五十兩,傅讓也是趕緊出價:“我出六百六十六兩,就是圖個吉利。”

豈知傅讓話音剛落,公子哥已經開口道:“我出八百八十八兩,就是圖個發財!”

這是直接跟傅讓別上了,傅讓皺皺眉頭,卻自恃身份沒有發作。

此刻下麵又有豪客出價,直接將價格提到了九百兩。

傅讓也跟著出價道:“我出一千兩。”

一千兩別說是當個入幕之賓,都不知能買下多少青樓女子了,如今出到了這個價格,已經足夠令絕大多數豪客望而卻步。

老鴇自然是扭著腰肢喜笑顏開,朝著傅讓不住地揮舞著手中的手絹,“哎呦,三少爺還真是年少多金呐,能有您這樣的主顧,我們鬆竹館也是蓬蓽生輝呀!三少爺您千金為紅顏,傳出去也不失為佳話呀。”

隻是老鴇這話才剛剛說完,一旁的公子哥也開始出價了:“都說金陵富庶,權貴豪商遍地,我看也不盡然,不過才一千兩又有什麽值得吹捧?這金陵城算個球的富庶,小爺今天興致高,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豪綽!小爺我出一千三百兩!”

公子哥這話無異是得罪了在場的不少人,這是**裸的看不起在場的所有人,狠狠地拉了一波仇恨。其中就有豪商頗為不忿,開口說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如此高調也不怕惹出禍事?”

公子哥麵對如此言語,卻顯得很是無所謂,他看著那豪商,說道:“小爺就是有錢,你能奈我何?反正我一千三百兩已經出了,有本事你也繼續出價啊?”

豪商的臉都被氣成了豬肝色,銀子他當然還有不少,但他是個商人,若說投資做生意花個幾千兩,那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要花費上千兩在青樓睡一覺,那豪商覺得一定是腦子被驢踢過才能做出這種事來。

眼睛豪商呐呐不再言語,公子哥卻更是得意,他朝著老鴇催促道:“趕緊的,問問還有沒有出價的,小爺我趕著和琉璃姑娘拜堂,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老鴇同樣不喜歡這個公子哥,但鬆竹館開門迎客做生意,自然不會將到手的銀錢往外推。隻見老鴇堆了一臉笑意,說道:“還有沒有哪位金主出價啊?”

“我出一千五百兩。”

開口說話的是傅讓,他此話一出,立刻讓現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鼓掌叫好起來。

公子哥卻是一臉怨毒之色,朝著傅讓問道:“你跟小爺杠上了是不是?”

傅讓卻是冷冷一笑,道:“不是你先跟我們杠上的嗎?”

公子哥一臉輕蔑,說道:“小爺勸你們最好識相些,這世間可不是什麽人你們都能得罪的起的!”

一旁的張輅也是實在看不過去,上前說道:“怎麽?想義權壓人?這的規矩可是看誰出價高。”

公子哥惡狠狠地看了張輅一眼,說道:“你算什麽臭魚爛蝦?你一個鄉巴佬也配跟小爺說話?不怕告訴你們!小爺名叫李英,我爺爺乃是前任左丞相,陛下親封的宣國公!小爺我今次入京,也是打算在京中供職,今天你們惹到了我,改日我必將你們剝皮抽筋!”

前任左丞相,陛下親封的宣國公,這話張輅在屠門的時候已經聽李茂說過,張輅也是暗歎,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不知道他們老李家哪來的這般底氣?

傅讓的老子傅友德那可是穎國公,現任征南大將軍,太子太傅,傅讓平日行事尚不敢如此招搖狠厲,你一個前任左丞相的孫子,哪來的自信?

張輅微微一笑,朝著李英開口問道:“你叫李英?你可認識李茂?”

李英卻是哈哈一笑,道:“想來你們是聽過我二哥,不錯,巡城司值曹李茂正是家兄。”

張輅說道:“那就好,你回去給李茂帶個話,我跟他的賬還沒算,讓他洗幹淨脖子好好等著!”張輅說著,還不忘在脖子處比劃一下。

一旁的傅讓卻是不解,朝著張輅輕聲問道:“你跟李茂有過節?”

張輅擺擺手輕聲道:“錦衣衛要拿他問案。”

涉及錦衣衛,傅讓自然也不好多問。

李英此刻也是怒極,還準備再說些什麽狠話,誰知傅讓卻不慣著他,直接瞪了他一眼,說道:“有錢就出價!沒錢就滾!”

這話可是把李英氣得不輕,他此番進京,確實從家鄉帶來了不少錢財,隻不過這些錢都是要交到他爺爺手上的,他本還想著花個上千兩也問題不大,誰曾想今日卻跟傅讓別上了矛頭。

李英可不想失了顏麵,前麵自己的狠話已經放出去了,若此刻收手,那讓他的臉往哪擱?李英終是咬了咬牙,出價道:“三千兩!小爺我出三千兩!”

三千兩已經是一筆巨款,已經可以在金陵城最好的地段買一處公侯級別的府邸,或者可以在秦淮河畔開一間規模不小的青樓。這三千兩,已經是李英帶過來的所有錢財,他此刻已經不會想要如何跟自己爺爺交代了,他今天就是要爭一爭麵子。

三千兩,已經完全超出了傅讓所能承受的範疇,他雖然心中憋屈,但也隻能將這口悶氣咽下。

一旁的張輅卻是一臉笑意拍了拍傅讓肩膀,傅讓不解,問道:“輅弟,為兄心中憋悶,你為何還笑?”

張輅卻開口道:“傅三哥!三千兩啊,你想想吧!足足三千兩啊!李英這小子花了三千兩在青樓睡一覺,他說到底就是為了爭個麵子,你猜他明早起來會不會後悔的吐血?”

傅讓思索片刻,說道:“依我看不知吐血,恐怕連上吊的心都有了。”

李英那邊卻像是一隻勝利的雄雞,他覺得自己高出傅讓和張輅已經不止一等,他冷哼一聲,朝著老鴇道:“這下是不是沒人跟小爺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