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原來你是暗主
隔著老遠,張輅就看到有兩個人被掛在了東臨坊的樹上,生死不知,樹下則站了一個人,不用說,這人一定是在等張輅。
張輅帶著吳鵬趕緊快走幾步,一直走到跟前才緩緩停住了腳步。
張輅看了看樹下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可思議。隨後他又看向了樹上的兩人,被掛著的是紀綱和元寶,他們兩人身上都有明顯的傷痕,天知道他們都經曆了什麽。
看著焦急的張輅,樹下的人卻是露出了笑容,這笑容看上去很是溫柔,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想要接近的感覺,可張輅偏偏覺得惡心。
隻聽樹下之人開口說道:“放心吧,他們還沒死。”
得知紀綱和元寶還活著,張輅也算是放下心來,他朝著樹下的人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九門中人,隻是不知你屬於哪一門?”
樹下之人張輅確實認識,正是俞詔森。
今天的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袍子,將整個人襯托得十分幹淨,身上也沒了以往窮酸的勁頭,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自信,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但俞詔森看上去依舊風儀絕佳、十分帥氣。
他兩手輕輕上抬,像是審視著黑夜的帝王,隻聽他開口說道:“我哪一門都不屬於,重新認識一下吧,我俞詔森乃是九門之主,是金陵城夜幕中的無冕之王,他們習慣稱我為‘暗主’!”
就是因為對旁人的不信任,所以張輅才不得不拉起自己的勢力,紀綱的目的性極強,野心也大,所以在彩票中心裏,張輅最為信任的其實正是俞詔森。
也正是因為信任,張輅才把身上最後一塊錦衣衛令牌給了俞詔森。
隻是他萬萬想不到,俞詔森居然就是他心心念念一直在尋找的暗主。
被人欺騙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所欺騙,張輅咬著牙,額頭青筋直冒,顯然已經十分生氣。
俞詔森卻不以為然,他看了看跟在張輅身後的吳鵬,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今天你不會有幫手了,我廢了好大勁,才將所有有可能幫到你的人都調走,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找來幫手,真的很不錯。”
這話聽著像是在誇張輅,可話語中又有掩飾不住的嘲弄。
張輅咬著牙問道:“你是怎麽將所有人都調走的?”
俞詔森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能幫到你的無非就是你手下的那些土雞瓦狗,還有就是詹士府的勳貴子弟和錦衣衛的人,你的手下自然被我的手下看住了,另外你也知道我在朝堂中有不少幫手,隨便找個什麽由頭開個勳貴詩會、或者是考試什麽的就是了,而且你輔哥為了在詹士府的考試成績,居然都跟著去了。錦衣衛那裏嘛,多少有些難辦,不過還好你幫了我。”
俞詔森說著,自懷中掏出了一塊錦衣衛腰牌,隨意晃動兩下,頗為自得地說道:“有了你給的錦衣衛腰牌,錦衣衛還不是任由我出入?隻要散布一些假消息,將錦衣衛全部調離也不是什麽難事。”
張輅看著滿臉笑意的俞詔森,再也忍受不住,拔出繡春刀便朝著俞詔森劈去。
俞詔森絲毫不慌,甚至連躲閃的意思都沒有,隻見樹上閃出一道黑影,直接出手擋住了張輅的繡春刀。
這人應該之前就潛藏在樹上,隻是一隻沒有露麵而已。
而張輅見到這人,同樣是怒火中燒,擋下他繡春刀的居然是那個經常把“義”字掛在嘴邊的關山!
其實在看到元寶的時候張輅已經有了猜想,畢竟是他讓關山去守護青苔莊的。
張輅滿臉的怒意,朝著關山質問道:“關山!你不是說了隻要你在,定保青苔莊無虞?”
關山麵無表情,隻是冷冷地答道:“我是說過,你放心,青苔莊我保護的很好,連一株小草都沒有被破壞,我隻是將那個小乞丐給綁來了。”
張輅則繼續質問道:“跟著暗主壞事做盡,這難道就是你心中所堅持的‘義’?”
關山點了點頭,道:“我的命是他給的,我就護他一生周全,無關對錯,無關大義,我的‘義’,隻對暗主有效。我正是九門之中義門副門主。”
關山說著,手中暗暗發力,直接將張輅逼退。
今天關山手持的是一柄長兵,隻不過被包了個嚴嚴實實不見全貌。
關山也是小心翼翼地將包裹長兵的布袋拆開,他的兵器終於露出了全貌,那是一柄青龍偃月刀,看上去威武霸氣寒意逼人。
他說自己是關羽後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看著他拄刀而立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味道。
張輅還要持刀上前,俞詔森則是直接出口阻攔道:“先別忙著動手,咱們好好談談怎麽樣?”
張輅直接怒道:“九門殘害了那麽多人,做了那麽多壞事,琉璃也死在你們手中,我跟你們,沒什麽好談的!”
見張輅語氣堅決,俞詔森直接開口說道:“琉璃姑娘的事真是相當抱歉,我那時候正好有事沒在金陵,暗殺你的事也是阮源一意孤行,現在阮源已經死了,你已經為琉璃姑娘報仇了,說實話,你的聰明才智我非常欣賞,隻彩票這一個點子就讓人拍案叫絕,隻要你肯跟我合作,榮華富貴就擺在你的麵前。”
靳長川也曾說過鬆竹館刺殺的事情都是阮源率領暗門所為,那時候暗主並不在金陵城。
這話大致上是可信的,隻是張輅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選擇跟俞詔森合作,他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合作?花子門、屠門、暗門都是被我滅的,你難道沒想著為你的那些手下報仇?”
俞詔森開口說道:“那幾個不成器的手下死了也就死了,在我心中,他們不及你的萬一,九門的強大你想象不到,這樣吧,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看看九門的實力。”
俞詔森說話的時候依舊帶著笑意,就好像花子門、屠門還有暗門的人不是他的手下一樣,人命在他眼裏,似乎分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