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去準備後事吧
天在那邊?什麽意思?
領頭巡城守衛不太明白任德孚的意思,看了看任德孚所指方向,除了一群無辜圍觀平民外啥也沒有啊。
接著領頭巡城守衛又遠望了一眼任德孚所指方向。
他明白了。
玖隴府邸不就在那邊嗎。
隨即領頭巡城守衛幹笑道“天確實在那邊,可這邊的小鬼更難纏啊。”
玖隴府邸距離這邊都有半個郡的距離了,等人過來,他們幾個都涼了。
呃···
任德孚愣了愣,明白了,這些巡城守衛沒見過世子殿下。
還以為自己指的是族地呢。
“我的意思是,算了。”
任德孚不打算解釋了,世子也不適合在這種場合出麵,太拉低身段。
“給我說說這個呂公子吧。”
他想要多了解了解,這個即將送全族飛升的呂公子的一些事跡。
以防萬一世子詢問起來他不知道。
一旁的任誌實耳朵動了動,也悄悄湊了過來,他同樣想到了此處。
這兩人硬趕著往領頭的巡城守衛跟前湊,可是把領頭巡城守衛看麻了。
“這般緊要關頭,你怎還顧得研究別人事跡?”他這邊急得是滿頭大汗,誰曾想,這兩人還有這般閑情。
任德孚笑著開口“講講唄,閑著也是閑著,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回去我再給你美言幾句。”
閑著也是閑著?回去?美言幾句?
領頭巡城守衛覺得這人應該是被嚇出失心瘋了。
眼下這場景還能回去?還美言幾句,你是想在閻王麵前替我說幾句好話,下輩子投個好胎?
見領頭巡城守衛還不說話,任德孚催促道“快說說吧,你潑天的富貴到了,就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富貴?接不接得住?
領頭巡城守衛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被嚇傻的年輕人。
任德孚瞅了一眼任永昌,見其臉色已經逐漸緩和不少,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對著領頭巡城守衛,揶揄道“說說唄。總不能讓大家不明不白的上路吧。”
“你...罷了罷了。”
領頭巡城守衛看了一圈周圍凶神惡煞的呂家侍從,歎了一口氣。
是啊,衝不出去了,這次自己衝動了,搞不好他也回不去了。
李二牛啊李二牛,你是真牛啊,一時牛氣,衝動起來丟了這條牛命。
苦笑一聲,李二牛開口道“那個齜牙咧嘴揚言要殺我們的,名叫呂錫宸,此人平日囂張跋扈,作奸犯科無惡不作,他的家族為玖隴外戚呂家,呂家本落魄家族,......”
或許是因將要英勇就義,李二牛格外悲涼,話說得比較多,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
而且還是當著呂錫宸和所有人的麵,呂錫宸的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
他怎麽敢的!
“給我殺了他們,給我殺了所有人!”
呂錫宸麵部猙獰,朝著手下人喊道,他要今日在場的所有人死。
不然以後所有人都該怎麽說自己!
“他急了,他急了。”
呂錫宸怒了,任德孚笑了,手指著錫宸彎著腰,哈哈大笑。
“愣著幹什麽!”呂錫宸朝著還有些猶豫的手下怒吼道“不殺了他們,本公子回去殺了你們。”
呂錫宸的話,讓本有些猶豫的手下們下了狠心,各個麵容凶厲衝著眾人舉起了手中屠刀。
巡城守衛們見狀,趕忙舉刀準備殊死一搏。
李二牛更是在心中想道,之前還羨慕那些出征在外光榮歸鄉的,現在我李二牛不用羨慕了,這次起碼得給個榮譽吧。
“慢著!”
在李二牛還在思慮,自己的體恤金和打仗犧牲的有什麽區別時,任德孚的聲音從他身後傳出。
李二牛回頭,隻見任德孚手中舉著一塊青色令牌。
李二牛認得此物,口中喃喃道“玖隴令...”
他好像不用死了…
任德孚神色一怔氣勢驟變,臉色淡然掃視四周。
“我看誰敢!”
他手中的令牌表麵雕刻著極為複雜的圖案,圖案旁還有一些雲紋、水紋裝飾,看起來極為的高貴。
尤其是令牌正中央的‘玖隴’二字更是攝人心魄。
那群臉上凶狠,手握屠刀,即將衝向任德孚等人的侍從,在看到家族令牌後,立刻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愕和畏懼,手中的兵器也微微顫抖。
宛如狗見到了狼一般,身體的姿態不由自主地放低,全身顫抖。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哪有剛才那副盛氣淩人的家奴模樣。
“青色玖隴令。”呂錫宸見到令牌後,臉色突變,嘴角蒼白毫無血色。
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
他竟然想要殺一個擁有青色玖隴令的人。
呂錫宸心中極為懊惱,他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能分出這絕對不是假的,因為他見過父親的玖隴令,不過父親的玖隴令是比青色玖隴令還要低兩級的赤色玖隴令。
玖隴令玖隴家族子弟身份令牌,共赤、白、青、紅、紫五種。
令牌的顏色象征著的令牌主人的地位,同樣決定令牌主人在玖隴所享受的待遇。
父親的赤色玖隴令還是因為姐姐為玖隴生下三公子後破例增送的。
他依然記得當初父親得到那塊令牌時欣喜若狂的模樣。
“呂錫宸,呂家嫡子對吧。”
任德孚一步一步朝著呂錫宸走去。
怎麽這就慫了?剛才那副誰也不服的樣子呢。
“你...你不要過來。”
呂錫宸已經對任德孚產生了懼意。
擁有青色玖隴令牌的人定是玖隴重點培養的族人,這種人如果打自己一頓,絕對什麽事情都沒有。
當然他也隻是怕任德孚揍他,這人應該還不敢殺自己,自己可是他們三公子的舅舅。
任德孚不斷逼急,呂錫宸心提到了嗓子眼,開口道“今...日之事,算我...錯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
“不不不,我可不跟死人做朋友。”任德孚搖了搖頭。
他‘婉’'拒了。
“你還要殺我?”
呂錫宸臉頓時蒼白,他沒想到眼前這人真想要殺自己。
“我是你們三公子的舅舅,你殺了我,你們三公子任堯以後饒不了你。”
提起任堯,呂錫宸語氣又強硬了不少,對啊,我怕啥啊,我的外甥以後可是要做皇子的。
他們這些下人應該敬著我才對。
呂錫宸又恢複了先前那副為家族爭‘光’的模樣,轉變速度之快讓任德孚不由得一呆,繼而就是佩服。
任德孚接著道“別說我殺了你,就算我殺了你們父親,也沒人敢找我。”
說完任德孚還不忘觀察一下,世子殿下的臉色,發現並沒有變化,甚至還輕微的點了點頭,心中頓時踏實不少。
呂家嫡子算個屁,就算是呂家族長來了他也不懼。
一旁的任永昌,突然覺得很是無趣。
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壞人,砍起頭來,真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同時他也感到很無奈,為何自己兩位弟弟的母親氏族都如此能作死。
搖了搖頭,輕笑一聲,任永昌消失在了人群中,沒有引起周圍沒有任何一人的察覺,仿若他們身旁本就沒人。
任德孚和呂錫宸還在激烈對峙時,一旁算命的老道兒突然朝著呂錫宸開口道“老道免費送你一卦。”
“此卦為乾坤無極,乃極凶之卦。回去準備後事吧。”
聽到老瞎子此話,呂錫宸臉部瞬間通紅,回頭準備大罵,懵了。
身後並無一人。
哪裏還有他口中老瞎子的身影。
身後的任德孚用餘光掃了一眼世子方向,也懵了。
世子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