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石黎他活該！
玄蛇部。
河邊議事點。
昨天晚上，整個玄蛇部一片悲傷。
今天的河邊與往常不一樣，圍滿了人。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外出的戰士們帶回了一個不亞於晴天霹靂的消息——酋長、巫醫還有三十多個戰士都死在了青石坡！
除此之外，戰士們的武器、馬匹，也都被炎龍部的人給奪走了。
戰士們能回來，還是因為炎龍部的“網開一麵”。
最讓他們奇怪的是，昨天巫醫、石三等人回來的時候一身臭氣，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就這，還是他們在回來的路上，抄著河水洗了洗。
很多人不免奇怪。
不是出去對付炎龍部的人嗎？
怎麽感覺這些人出去吃屎的？
眾人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巫醫石黎，議論紛紛。
石黎旁邊，則坐著石三、石山、石明等人。
幾人看到族人來得差不多了，對視一眼，最後看向石黎。
石黎無可奈何，站了起來：“族人們，昨天的事可能有人已經聽說了。
我們跟炎龍部的和解失敗了。
酋長石頭、戰首石強、石蜚還有三十多個戰士，都死了。”
“嘩！”
即便是昨天已經知道了，但聽到石黎親口說出來，玄蛇部族人還是不禁嘩然。
“巫醫大人，怎麽回事？”
“我們跟炎龍部一直互有勝負，怎麽這次敗得這麽慘？”
“你們到底去幹什麽的？”
“不是說會盟在青石坡頂嗎，十個對十個，酋長、戰首都被殺了？”
“炎龍部的呢，死了幾個？”
石黎目光閃爍。
族人的質問讓他一陣心虛。
但眼下不是他心虛的時候，他無奈道出事實：“炎龍部沒有一人傷亡。”
“什麽！”
族人們怒了，“十個對十個，被人殺了三個？”
“為什麽巫醫大人你沒事？”
“巫醫大人，我聽說你們跑去青石坡坡頂，就為了拉一泡屎？”
“難道是卑鄙的炎龍部人偷襲了你們？”
“……”
石黎臉色鐵青。
族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嘲諷，更像是羞辱。
不等他出聲解釋，族人們又開始喝問。
“你們在山頂拉屎，被人偷襲，那戰士呢？”
“戰士們總沒有也拉屎吧？”
“他們死了三十多，炎龍部死了多少？”
“我聽說炎龍部的戰士也是沒有一個人死，連受傷的都沒有！”
“真的假的？”
玄蛇部族人“炸了”。
“你們身為部落的頭領，每天吃著部落裏最好的食物，最肥嫩的肉，就為了跑去拉屎？”
“戰士們難道就沒有反抗？”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人數差不多的情況下，被人殺了三十多？”
“……”
石黎、石三、石山等人臉色蒼白。
回來之前，他們想到了族人的質問與嘲諷，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事到臨頭他們才發現，族人的憤怒還是讓他們感到絕望。
偏偏他無法反駁。
作為部落的戰士、頭領，在部落裏很多事享有優先權。
但這優先權伴隨的代價是出了問題他們要負責。
甚至族人憤怒到極點的時候，還會把他們直接火祭！
石黎心亂如麻。
族人憤怒超出了他的預計。
再不解決，他就要被解決了。
他硬著頭皮沉聲喝道：“你們的憤怒我知道。
但今天把所有族人都召集起來，是要商量一下，玄蛇部該怎麽辦。
炎龍部讓我們考慮，是跟他們並部，還是繼續跟他們為敵。”
“並部？”
眾人怒斥，“說這樣的話，你還配當巫醫嗎？”
“他們殺了我們那麽多人，還想跟我們並部？”
“跟他們不死不休！”
石黎悄然鬆了一口氣。
把族人憤怒的對象轉向炎龍部，他就安全了。
然而一旁石明急了，他著急拉了一把石黎：“巫醫大人，昨天晚上不是說好了嗎，把事實情況說出來？”
石黎搖頭：“炎龍部殺了我們那麽多人，我玄蛇部不可能跟他們並部的。”
“可是，我們同宗同源啊！”
石明提醒，“你昨天拉肚子拉成那樣，還是巫醫……薑羽給你治好的呢！”
石黎怒道：“別提他！
我們就是在山頂吹風受了涼，才拉肚子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
“別可是！說什麽同宗同源，不過是為了騙你們同意並部的，愚蠢！”
石黎眼見自己成功刺激了族人，站起身來，振臂高呼：“族人們，炎龍部的人殺了我玄蛇部的酋長，該怎麽辦？”
“殺！”
“他們殺了我們的戰首怎麽辦？”
“殺！”
“他們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該怎麽辦？”
“殺！”
“他們……呃，嗷嗷嗷——”
石黎忽然一個渾身顫抖，發出幾聲不似人聲的吼叫。
他雙眼泛起亢奮的光，徑直撲向一個族人。
那族人毫無防備，被石黎撲倒在地。
“啊——”
那人慘呼。
卻是胳膊被石黎狠狠咬了一口！
旁邊族人驚聲尖叫：“不好了，巫醫大人中邪了！”
“他咬人了！”
“快來人呐！”
被咬的族人咬牙切齒，使勁甩動胳膊，同時拳打腳踢，想要掙脫石黎。
可越是如此，石黎咬得越用力。
“救我！”
石明、石三等人怵然心驚，趕忙撲上去拽住石黎。
按頭的按頭，掰嘴的掰嘴。
費了好半天勁才把石黎摁住。
可那族人的胳膊上卻被咬掉了一塊肉，鮮血淋漓。
族人們紛紛驚呼後退。
不少人想起了幾天前石猛發瘋的一幕，忍不住道：“他跟石猛一樣！”
“不會也被那個酋長魘住了吧？”
“太可怕了，炎龍部的巫醫會邪術！”
“……”
石明、石三對視一眼，各自點頭。
“你們按住他。”
石明起身，對族人大聲喊道：“族人們，你們聽我說！
石黎他……他罪有應得！
他活該！”
接著他就把昨天發生的一切，從頭到尾，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最後還加了一句：“石黎想讓你們恨炎龍部，這樣他就可以當酋長。
就不用擔心被你們火祭了……”
玄蛇部族人一個個都沉默了。
按照石明的說法，是炎龍部的那個巫醫放了他們的族人？
玄蛇部跟炎龍部同宗同源？
石明眼看眾人疑惑，趕忙又看向身後的戰士：“你們告訴族人們，我有沒有說謊？”
族人們趕忙催促：“就是啊，快說！”
“真是炎龍部巫醫放了你們？”
戰士們垂頭喪氣，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他們想不到別的理由可以解釋自己為什麽能安然回來。
許人們徹底沉默了。
這麽說，人家要不放人的話，玄蛇部死的不止三十多個？
難不成，真像那個巫醫說的，兩部同宗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