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們有個共同的祖先
“為什麽？”
所有人都被薑羽這一問給問懵了。
為什麽說兩部同宗同源……
有人反應過來，期待地看向薑羽。
薑羽則衝玄蛇部戰士微笑道：“玄蛇部圖騰不是你這樣的。”
說著，他又當著眾人的麵在另外一塊石頭上磨刻。
這次他畫的是一條蛇。
相比於龍，蛇就太簡單了。
再加上他要突出炎龍的威武，所以在畫蛇的時候就顯得潦草一些。
當然，蛇該有的小眼睛、獠牙、鱗片，都有。
但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薑羽還沒畫完，玄蛇部戰士就呼吸急促起來。
很明顯，薑羽畫的玄蛇跟他們部落的圖騰不一樣。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畫的就是玄蛇！
因為薑羽的玄蛇更像真的，有獠牙，有鱗片……
等等！
有人對比著炎龍圖騰反應過來，玄蛇跟炎龍都有……鱗片！
他們品出其中“味兒”來了。
難道說……
薑羽畫完玄蛇之後，轉向眾人：“現在知道了嗎？”
眾人沉默。
但已經有小部分人目光閃爍起來。
薑羽點頭，看來自己畫功尚可。
當著眾人的麵，他大聲道：“圖騰，就是我們的先祖。
而兩部的圖騰，一是龍，一是蛇，你們仔細看看！
一樣有鱗甲，一樣的雄壯，一樣的獠牙。”
有人忍不住問道：“可為什麽炎龍有角，有爪子，而玄蛇沒有呢？”
薑羽循聲望去，是一個玄蛇部的人。
他讚許點頭：“問得好！
那你見過鹿吧？”
“見過。”
“鹿是不是有的有角，有的沒角？”
那人點頭：“公鹿有角，母鹿沒有……”
說到這裏，他忽然皺眉，這麽說來，他們玄蛇部的圖騰是個母的？
跟他生出一樣想法的有不少。
玄蛇部的有，炎龍部的也有。
玄蛇部的麵露羞恥。
反觀炎龍部的則一個個眼神玩味，活像老色批審視小娘皮。
“原來咱炎龍部是公的！”
薑羽愣了一下，還可以這樣理解？
他都沒想到！
他心思一動，就坡下驢，順勢往下說：“不全對，但也差不多了。
炎龍、玄蛇，都有一個共同的祖先。”
“共同的祖先？”
“對！”
薑羽微微一笑，上鉤了！
祖龍祖鳳，飛禽走獸的祖先，解釋一切“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的完美措辭。
“我們兩部有共同的祖宗！”
薑羽麵露緬懷，“正是因為兩部同宗同源，我才願意不殺你們。
也正是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祖先，我才願意跟你們合部！”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同宗同源，一個祖宗？
這不跟同胞兄弟打架一樣嗎——打斷骨頭連著筋呐！
“可是，可是……”
眾人麵露思索，感覺腦袋都要燒冒煙了。
“沒人跟我們說這個啊。酋長沒說過，巫醫也沒說過……”
“就是，從來沒人說過我們部落的圖騰還有兄弟姊妹……”
這下不止是玄蛇部，就連炎龍部族人也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祁虎也顧不上避嫌了，皺眉問道：“不對吧，圖騰就是我們的祖先，怎麽還會有別的什麽兄弟？”
隨著他這一聲質疑，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重新投到薑羽身上。
對啊，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薑羽微微一笑，果然，又繞回來了。
“我問你們，你們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眾人皺眉，這誰不知道？
哪怕是父母一方早死的，最起碼也聽說過。
這話問得，多餘了！
薑羽又問：“那你們的阿公、阿姆是誰，知道嗎？”
阿公、阿姆，對應爺爺、奶奶。
一部分人還是疑惑點頭，當然知道！
但也有另外一部分人搖頭，說自己不知道。
薑羽沒有說什麽，又問：“那你們知道太公、太婆是誰嗎？”
太公、太婆，就是爺爺奶奶的父輩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搖頭，不知道。
薑羽笑了，我就知道你們不知道！
事實上，不隻是這群原始人不知道，就算放到前世，見過自己爺爺奶奶的大有人在。
連著自己往上第四代見得都少，知道名字的就更少了。
再往上？
除非是名人，再不然就得翻族譜。
不然打死也不知道。
原始部落，十幾歲結婚生孩子，三十歲不到抱孫子的，很正常。
倒不是因為他們沒有成人觀念，而是原始時代人的壽命很低。
所以結婚、生子、死亡都很早。
三代同堂的都是少數，更不用說四世同堂了——熬不到那個時候！
看著眾人茫然的目光，薑羽笑問：“你們知道自己父親是誰，甚至知道自己阿公、阿姆是誰。
但你們不知道太公、太婆是誰。
可你們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就不存在了嗎？
太公有父母，再往上有祖宗，最後可追溯到炎龍、玄蛇。
而炎龍、玄蛇往上，就有共同的祖先。”
眾人紛紛瞪大眼睛。
這話說的……沒毛病！
阿公、阿姆肯定也是有爹娘的。
難不成他們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祁虎反應過來，猶豫一番才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炎龍部往上不知多少代，追到的祖先是炎龍。
而玄蛇部的祖先是玄蛇？
兩部的祖先是一個父母生的？”
還沒反應過來的人此時也明白了——炎龍部跟玄蛇部的圖騰是一個爹媽生的。
或者說他們有著同一個祖先。
哪知道薑羽搖頭：“小了。”
祁虎疑惑：“什麽小了？”
“眼界小了。”
“眼界？”
“炎龍跟玄蛇的共同祖先是祖龍，這才是最終的祖先。那時候天地之間沒有別的生靈，隻有我們的祖先……”
薑羽開始忽悠。
但周圍的人一個個聽得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沒有別的生靈……隻有我們的祖先……”
這些說法他們從未聽過。
今天乍一聽到，心神震撼可想而知。
幾乎所有人都在心底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原來先祖這麽強大、輝煌過！
而兩部戰士在不知不覺間目光對視時，也忽然不是那麽針鋒相對了。
都是一個祖宗的，老是這麽打來打去的，好像也沒什麽意思。
反過來，兩部如果合並的話，是不是能夠重現祖先的榮光？
想到這裏，不少人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在經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不知是誰試探著喊出了一句：“我，我讚成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