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們兩部同宗同源
“你們想好了沒有？”
薑羽下了最後的通牒。
玄蛇部戰士瞬間緊張起來。
不答應並部，回去等死。
並部的話，可以活命，但玄蛇部也就不存在了。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了，高聲道：“我們不是酋長，也不是戰首或者巫醫，不能決定這些。
更不能替族人做決定。”
薑羽搖頭：“我沒說所有玄蛇部的人，我現在隻問你們。”
玄蛇部戰士被逼問到“牆角”，退無可退，隻得硬著頭皮道：“我不想沒有玄蛇部，也不想等死……”
炎龍部戰士聽了，一個個提刀上前，躍躍欲試。
薑羽擺手，轉身看向開口的那人，冷笑道：“我是不是給你們臉了？
今天你們來青石坡殺我，還想讓我炎龍部當沒發生一樣，東西不留，人也不抓，好端端地放你們回去！”
他提高了嗓音，“就玄蛇部這樣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了，還想著能在赤水一帶好端端地生活？
怎麽，給臉給多了，就想要更多了？
換了我炎龍部今天到你們手裏，你們願意跟我們商量？”
玄蛇部戰士紛紛低頭。
的確，今天青石坡會盟，算計的就是炎龍部巫醫。
換成是他們，撞破奸計之後肯定惱羞成怒，動手殺人。
真要是占據上風了，他們絕對會行屠殺滅部之舉。
如此說來……
大多數玄蛇部戰士猛然反應過來——現在的炎龍部戰士完全可以殺光他們！
正是眼前的巫醫阻止了這一切！
薑羽看著玄蛇部戰士的反應，暗暗點頭。
棒子給過了，該給胡蘿卜了。
他冷哼一聲，似怒其不爭：“你們以為我是光想著並部，才不殺你們的？”
這一句話沒頭沒腦，讓玄蛇部戰士懵了。
就連炎龍部戰士也錯愕看向薑羽。
不就是圖玄蛇部那點人口嗎，還能因為什麽？
薑羽歎道：“如果我隻是想要炎龍部人口變多、變強，大可以把你們抓了，送去廛市上換人口。
跟你們在這廢話什麽？”
一旁祁虎默不作聲，心底想的卻是——難道不是？你都告訴我了！
拿俘虜到廛市上換人口，是有“折損”的。
三個俘虜才能換兩個或者一個身世清白的人口。
不劃算！
“就是想直接吞並的！”
祁虎確定以及肯定。
他現在想知道的，是薑羽怎麽做到不留後患地吞並玄蛇部。
如果能學會的話，他以後再跟別的部落打仗，也能用上。
如此一來，炎龍部壯大的速度肯定能變得更快。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薑羽再次長歎：“要不是因為兩部同宗同源，同一個祖宗，我怎麽可能願意跟你們廢話！”
“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同宗同源？
同一個祖宗？
打哪兒論的？
薑羽這句話屬實是把兩個部落的人都整懵了。
疑惑、不解、茫然，充斥著每個人的心頭。
除了薑羽，幾乎所有人眼裏都透露出三個字——我不信！
祁虎低聲詢問：“薑，薑羽，你，沒中邪吧？”
薑羽瞥了他一眼，反問道：“我是巫醫，你覺得呢？”
祁虎默不作聲了。
巫醫中邪？
開什麽玩笑！
而炎龍部戰士一個個眉頭緊鎖，彼此相視，都不清楚巫醫到底要幹什麽。
他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我們……跟玄蛇部是一個祖宗的？
同樣的疑惑也遍布在每個玄蛇部戰士的心底：我們，怎麽能跟炎龍部是一個祖宗？
薑羽自然猜到這個結果，高聲問道：“那我問你們，兩部的圖騰是什麽？”
“圖騰？”
眾人嗤之以鼻，這種問題還用問？
部落名字就是圖騰！
薑羽點頭：“很好，看來你們都知道。”
他冷不丁問了一句，“那你們知道部落的圖騰是什麽樣子嗎？”
兩部戰士又各自點頭，當然！
自己部落的圖騰都刻在部落最顯眼的大石頭上。
玄蛇部的是一條玄蛇，猙獰蜿蜒。
炎龍部的則是一頭炎龍，張牙舞爪。
受限於技術、見識等多重因素，兩部的圖騰都是隻具備大體形狀，跟前世的蒙童塗鴉差不多。
薑羽見過炎龍部的炎龍圖騰。
當時差點沒把他笑死。
一條蜿蜒粗壯一些的曲線，畫了四個爪子，頭上兩隻獨角，連簡筆畫都算不上！
“那好，你們誰上前把自己部落的圖騰畫出來，以示尊崇？”
炎龍部戰士中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看向祁虎。
圖騰威嚴，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畫的。
祁虎則撓頭：“我，我畫不好。”
薑羽撇嘴，啥也不是。
他撿起一塊石子，在石頭上磨刻。
龍嘛，前世美術課上學過簡筆畫的。
即便如此，也比部落石頭上的圖騰像要生動、形象得多。
甚至從眼睛、爪牙、鱗片等“細節”來說的話，薑羽畫得堪稱栩栩如生。
薑羽還沒畫完，整個炎龍部的戰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就是我部圖騰炎龍！”
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清晰、明確的圖騰炎龍。
爪牙鋒利、鱗片威武、眼神凶猛……
“嘶——”
薑羽還沒說任何話，在場的炎龍部族人就已經確定，這就是炎龍部的圖騰炎龍！
雖然他們以前也沒見過……
祁虎則下定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讓酋長把部落那塊圖騰石換成眼前這一塊。
想到這裏，他直接吩咐兩名戰士：“看好這塊圖騰石，運回部落去！”
戰士很快明白祁虎意思，振奮點頭：“是！”
這種東西，決不能落在外邊！
另一邊，玄蛇部戰士原本還推搡扭捏，怕自己磨刻的圖騰不夠威武，辱沒了部落聲名。
可看到炎龍部巫醫都親自磨刻了，他們很快就推出一人。
打仗已經輸了，不能在圖騰上再輸了。
被推出的人學著薑羽在石頭上磨刻。
一條彎曲粗線、兩條、三條……
沒了！
似乎怕自己畫得不夠雄壯，他在石頭上反複塗抹、磨刻。
但怎麽看也就是一條……粗線而已。
如果沒人往圖騰上去想，那就誰也認不得它是什麽。
等到他畫好，起身，薑羽也讓開了身子，露出了炎龍圖騰。
一頭猙獰巨龍，瞪大眼睛，張大眼睛無聲怒吼。
爪牙、鱗片、龍角、龍須……
隻一眼，他們就被這頭跟真的一樣的炎龍震撼了。
高下立判？
不，是天壤之別！
緊接著，兩撥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炎龍部戰士們看著自家圖騰，滿臉自豪。
再看玄蛇部的圖騰，哄然大笑。
反觀玄蛇部的戰士一個個跟鬥敗了的攻擊一樣，無精打采。
先前畫玄蛇的那個玄蛇部戰士，恨不得趕緊把自己畫的抹去！
恰在此時此刻，薑羽又問了一句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現在你們知道為什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