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邪祟
眾人從中間讓出一條過道，一位奇怪裝束的中年男人從人群後走來，著一身黑色長袍馬褂臉上留著八字胡，寸草不生的腦瓜鋥光瓦亮，眼神犀利可怕。
大仙兒走上前來，一言不發地盯著常舒。
常舒看到大仙兒留白過多的眼睛知道這人不是善茬，心裏提高了警惕。
大仙兒盯了常舒半晌，忽然開口。
“你殺伐太重，一般的邪祟奈何不了你，所以才會吸引道行更高的邪祟，如果不盡快驅邪，等待你的便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說啥呢你，會不會說話？”常舒頓時急了。
大仙兒故作幽深地掐了掐手指，又道。
“你身上有仙根，纏著你的邪祟是你累世的冤親債主，他想借你的肉身修行，等他修成了，你們這整個村子就完了。”
眾人聽到這話一震，紛紛求大仙兒除掉邪祟。
“大仙兒，你一定要救救俺們啊！”
看著村民們七吵亂嚷，常舒更加心煩。
“都啥年代了哪來那麽多邪祟，他胡謅八咧兩句你們就信了？咱們都認識多少年了，你們懷疑我不懷疑他？”
“常叔，你之前不也研究風水嗎？這位大仙兒是我姐介紹來的，看得老準了，之前我姐成天腦袋疼，大仙兒看了說是去世的老人掛念，讓買點兒紙錢燒燒，燒完之後立馬好了。”
毋庸置疑，常舒確實相信這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他家裏曾有一輩人是風水先生，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
常舒看了看眼前的村民們和大仙兒，抬手指著這群人一字一句道。
“我告訴你們，我啥也不信，我隻信我自己！你們最好馬上離開，不然別怪我不顧及情麵下死手！”
“常叔！你咋這麽頑固呢？”男人懊惱地拍手，眉毛一高一低地皺在一起。
趴在門框偷看半天的常來眼中怒火熊熊燃燒，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但他一直忍著沒出去，他擔心自己再次失控最後給自己和身邊人帶來麻煩。
常來悄悄回到主屋，茫然地環視牆上的畫和照片，桌上的茶壺茶杯和水果刀，視線停滯了一會兒。一些殘忍血腥的畫麵闖入常來腦中，隨著外麵的爭吵聲變大，常來看到的畫麵也越發清晰。
“如果我連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能做什麽呢？”
常來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桌上的水果刀，違規的畫麵頻繁閃爍，叫囂著讓常來拿起刀。
在常來還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碰到水果刀時，一段回憶一閃而過。
“他說你你就是那樣了嗎？他願意說說他的去，你老是在意別人的看法幹嘛？”
“我……”
“你跟他對罵也就算了，你怎麽先動手了？”
“主要是……主要是他說的話太過分了，他都把我罵成孫子了。”
“這點委屈你都忍受不了，你還怎麽當時空管理者？”
常來眸中閃過一絲精光，慢慢收回手，同樣的錯誤他不能再犯一次。
外麵的爭吵越來越烈，激烈的爭吵聲讓常來有種重回金試煉的錯覺。
常來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門，出現在眾人麵前。爭吵聲瞬間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常來吸引。
常舒看著忽然安靜的村民們一時沒反應過來，粗口剛到嘴邊。多多聽到常來的腳步聲立即回頭，身後的尾巴開始搖。
常來沉住氣穩步走到常舒身邊，常舒這才發現常來。
“常來，你怎麽出來了？快回屋去。”
常來搖了搖頭，直直地看著這位所謂的大仙兒，不等大仙兒說話開門見山道。
“既然你咬定我是邪祟，那你說我是什麽邪祟？”
大仙兒上下打量常來一眼，再次掐指算。
常來盯著大仙兒掐指的手，嘴角上揚片刻又抑製住。在時空堡壘隻有初學者掐指的指法僵硬，雖然常來之前選修的是靈感推理，但他知道大仙兒的理論推理指法肯定不對。理論推理需要綜合時間空間以及隨機事件或人或物，有一套固定的理論，優點是準確度高，缺點是靈活性不如靈感推理。
大仙兒邊掐指邊悠悠開口：“你是修煉千年的赤狐，因為他曾經獵殺過你的家人所以你一直纏著他不放，現在還賴在他家裏不走。”
常來挑下眉，心裏更加確定大仙兒是個江湖騙子，他並不急著拆穿大仙兒而是順著他的話，佯裝憤怒。
“沒錯！他殺了我全家，我家就剩下我自己了，我要你們全村人償命！”
眾人聞之一震，常舒也愣了愣。
大仙兒上前一步指著常來的鼻子，怒斥一聲。“大膽妖孽，休要猖狂！”
男人在旁邊起哄，“大仙兒，快收了這邪祟吧！”
常來不緊不慢地向前走一步，村民們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
“來啊，收了我。”
常舒本能地想要把常來拉回來，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那天晚上常來醉酒後把他的身世全都告訴了常舒，常舒雖然懷疑過那些話的真實性也懷疑過常來是精神病，但綜合這幾天常來缺乏生活經驗和一係列的奇怪舉動，此時常舒已經對此深信不疑。
大仙兒從懷裏取出一麵銅鏡，對著銅鏡嘟嘟囔囔比比劃劃，忽然將銅鏡照向常來。
“顯形！”
眾人屏住呼吸緊緊盯著常來，都想看看常來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變的。常舒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相信常來是什麽妖魔鬼怪，但畢竟常來說過自己不是人類，萬一真照出什麽……
常來十分淡定地看了眼銅鏡，雙手背在身後。
大仙兒見銅鏡對常來沒有作用以為是距離太遠，再次上前用銅鏡照常來。
“顯形！”
常來靜靜地看著大仙兒反複拿著銅鏡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照，莫名想到前天自己對多多施展治療術的模樣，他不知道當時常舒有沒有看到，如果真的被看到了他現在比大仙兒更尷尬。
大仙兒毫不氣餒地反複嚐試，銅鏡都快要懟在常來臉上。
常來無奈地歎口氣，“我說，到底是你不行還是你的法器不行？要不你換一個？”
常來得意且欠揍的笑容讓大仙兒惱羞成怒，舉起銅鏡作勢要摔，也許覺得這樣做是對銅鏡的不尊重，又把銅鏡收起來從背後拿出一把桃木劍。
“照妖鏡都奈何不了你，你果然是個妖孽！”
常來不屑一笑，“現在你要用這個小木頭劍對付我嗎？”
“哼，你可別小瞧這桃木劍，這可是我開了光的，一劍就能讓你灰飛煙滅！”
大仙兒舉起桃木劍砍了過去，常來剛準備應對被一隻手拉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