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舊友歡聚
“虞司馬,我們早就想登門看望你了,要不是你力挽狂瀾,我們恐怕都要命喪敵手了。”郭任還是那副老樣子,衝上來一拳打在虞清的胸前。
顏仲也笑著道:“虞司馬,之前你在病中,兄弟們怕打擾你。等你康複了,兄弟們又總是會不齊。你這幾仗打得漂亮,我們這些人臉上也有光啊。”
走在最後的是魯易知,看得出來最近有些勞累,皮膚都被陽光曬得有些黑了,但是精神狀態卻非常出色。虞清拍拍他的肩膀:“魯兄弟!”
魯易知神情激動地行了一個軍禮道:“將軍!”
眾人隨虞清在惠山軍中一路轉悠,不禁被整齊的軍容所折服。
顏仲頻頻點頭道“近期總是聽人說,修行人不像是士兵,沒有那麽嚴密紀律,不能用軍陣那一套管理。可如今看到虞司馬的手下,才知道事在人為。”
“也不盡然。”虞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惠山軍大部分都是蘇家內外門的弟子,一直以來宗門管理就很嚴格。我不過是將軍法、軍陣的具體內容告訴了他們罷了。”
“虞司馬不必謙虛。”郭任搖搖頭,歎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我們營中的那些修行者,一個個跟大爺一樣,除了喝酒吃肉就是仗著會一點道法坑蒙拐騙,令人生厭。”
顏仲附和地點點頭:“聖上本是想讓他們到軍前效力,好好領會一下什麽叫做忠君愛國。現在看來效果不是很明顯。”
“本質上,不得不說修行者畢竟都是人中俊傑,理解力和執行力都不是一般的軍卒,唯有善加利用這一點,才能發揮他們真正的戰鬥力,以一當十。”虞清若有所思地說道。
淩莫等人見他們舊友相聚,也不便打擾,安排了豐盛的酒菜,也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酒過三巡,大家說起話來也就隨意了一些,不知是誰首先挑起了話題:“虞司馬,勝固足喜,但我仍要勸您,鋒芒莫要過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暗處不知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您呢。”
“是啊,將軍可曾聽說。”又有一人滿飲了一杯道:“晉州虞氏因為您上次讓虞句吃了個閉門羹,那一群老頭子對您是頗有微詞啊。”
既然打開了話匣子,眾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給虞清上起了課。
“對對對,虞氏皇族,十幾年不參政、不從軍,潛伏爪牙、以待來時,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聖上讓他們以虞國公部曲的身份到西狩參戰,本來是期望著自家年輕才俊能戰場建功、一鳴驚人,讓他們虞家重新回到朝堂之上。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您呢。”
“況且您還姓虞,卻不是他家的虞,你說氣人不氣人。據說這次他們是下了血本,明麵上是虞句帶隊,實際上整個族內的三代精英都到了西狩,那老太爺聽說您白龍山大捷,竟一病不起,有了下世的征兆。”
“再說這虞句,雖然身世坎坷,十歲前在家族內不受待見,但是這些年憑著驚人修行天賦,逐漸獨占了虞氏年輕一代的鼇頭。要不是有他,估計虞氏這一回還不一定敢到西狩來爭一爭。”
“可惜啊,上次去挑戰就有踩著您上位的企圖,豈料落了個貽笑大方。”
“我聽說,您心善,怕他道心受損,還出言寬慰。我就覺得您這一手不漂亮,要麽以禮相待,要麽一錘子摁死。這半吊子,豈不是給自己安排了個對手?”
虞清近日來都隻關注戰事,並沒有認真去觀察這些事情,聽了大家的言語,暗暗心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要小心為上,不過虞家之事尚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虞句並非不可理喻之人,冤家宜解不宜結,有機會一定要探一探他們底。
想到此處,他便岔開話題問起大家的境況,其他人都還好,都是些老兵痞,混跡在哪裏都差不多,況且有了穀倉城堅守的戰功,多少都有些裨益。唯有魯易知,因為能夠製作符器得到認可,已經在匠作營任職。雖然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但他畢竟年輕,對人情世故又不是很在行,並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大家有心照拂卻無能為力。
“虞兄弟,你這軍司馬已經節製一軍了,兩次大捷,聲名遠播。兄弟們自然都想到您手下效力,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可小魯不同,他從小在叔叔大爺們的關照下長大,突然到了陌生人中間,既不會人情往來,就不會互鬥攻奸,鬥不過那些老油條們,難免會吃虧。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想辦法把小魯要過去。”
“是啊,這小子,就會做符器,其他什麽也不會,虞司馬若能幫襯一定要幫襯一下。”
虞清當然也很欣賞魯易知,一來與他情趣相投,二來當時對魯老漢的承諾,是萬不能忘的:“大家放心,我一直都很敬重魯老前輩,也和易知兄弟非常投緣,但凡我能做的,一定盡力而為。”
顏仲也為魯易知高興,舉起酒碗道:“好,易知賢侄,各位兄弟,我們能在此處相聚,全賴虞司馬一人,若非他不懼生死,力敵酋首,擎天一劍,挽狂瀾於既倒,諸位頭安在?讓我們一起敬虞司馬一碗。”
夏軍這頭當然是歡聚一堂,毛軍大營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白龍山兩次兵敗,讓西日莫大發雷霆,但是又無可奈何。他盛怒之下,連續出動部隊,意欲尋到夏軍空隙,照貓畫虎、趁機偷襲。但是夏軍背靠大山、工事嚴密,不但未能覓得良機,還數度失敗、損兵折將。
最後還是野利元戎提出,在白龍山不遠處建立一座能夠隨時支援的營寨,同時與本部遙相呼應。在戰術上不再給夏軍偷襲得手的機會。
無奈,西日莫隻得用了他的計策,同時派遣使者到夏軍大營下書譴責,多言漢人狡詐,屢犯毛營,毫無和談之誠意。
淩泉也沒有給他好臉,明確答複道:你我兩國隻是有意和談,尚未有定論,偶有交戰本是常事,貴國若有不滿,不妨來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