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規則造就了堡壘，小人們躲在堡壘後分封領地。在最好的時光裏，此舉孕育風險，等危機降臨時則化為災難。

——貝尼·傑瑟裏特箴言

大尊母的寢宮內黑得如地獄一般。勞格諾，一位樞機，同時也是這位至高無上者的高級助理，在接到命令後從沒有燈光的走廊裏走了進來。在看到黑暗之後，她開始顫抖。這些沒有亮光的對談讓她恐懼，她知道大尊母樂於見到她這樣。但是，這不可能是維持黑暗的唯一原因。大尊母是在害怕攻擊嗎？曾經是有幾位至高無上者死在了**。不……不會這麽簡單，這可能隻是部分的原因。

黑暗中傳來哼哼聲和呻吟聲。

有些尊母私底下打趣說，大尊母敢和混合人睡在一張**。勞格諾覺得這很有可能。這位大尊母敢幹很多事情。她不是在大離散的災難中收集了很多特別的武器嗎？混合人又怎麽樣？姐妹們知道混合人無法被性束縛。至少人類無法用性束縛它們。不過，多麵人之敵或許可以做到。誰知道呢？

寢宮內有股毛皮的味道。勞格諾關上了身後的門。無論大尊母在屏障般的黑暗中幹些什麽，她都不喜歡被打擾。但是，她允許我稱她為達瑪。

又一聲哼哼，隨後傳來聲音：“坐在地上，勞格諾。是的，就坐在門邊。”

她真的能看到我嗎，還是靠猜的？

勞格諾沒有勇氣去證實。毒藥。總有一天我要通過藥物來弄死她。她很謹慎，但也會分心。雖然可能為姐妹們所不齒，但若是為了換代，即使是用毒藥也沒問題……隻要繼任者能用其他手段來維持她的地位就好。

“勞格諾，你今天和那幾個伊克斯人談過了。關於那件武器，他們說了什麽嗎？”

“他們不清楚它的功能，達瑪。我沒告訴他們它是什麽。”

“當然不能。”

“你想再次建議讓武器與彈藥結合嗎？”

“你在嘲諷我嗎，勞格諾？”

“達瑪!絕對不會。”

“希望如此。”

寢宮內陷入一片寂靜。勞格諾知道她們兩個都在思考同一個問題。大災難發生後，隻殘留了三百件那樣的武器，每件隻能用一次，而且還有個前提，即顧問團(她們掌握了彈藥)同意裝彈。因此，盡管大尊母本人控製著武器，但她隻掌握了那巨大殺傷力的一半。沒有彈藥的武器，隻是拿在手裏的一根黑管子罷了。裝了彈藥之後，它會在飛行弧線所及之處切割出一道無情的死亡之線。

“多麵人。”大尊母喃喃自語道。

勞格諾朝著黑暗中話音傳來的地方點了點頭。

或許她能看到我。我不知道她還收藏了什麽，或是伊克斯人給她提供了什麽。

那些多麵人，我要對他們下永恒的詛咒。是他們製造了災難。他們和他們的混合人!除了少數的幾把，幾乎所有這種武器都被沒收了。那力量太驚人了。在回到那場戰鬥之前，我們必須更好地武裝自己。達瑪是對的。

“那顆行星——巴塞爾，”大尊母說道，“你確定那裏沒有防衛？”

“我們沒有偵測到防衛。走私販子說它不設防。”

“它上麵可是有數量驚人的蘇石!”

“在舊帝國內，人們一般不敢招惹女巫。”

“我不相信那顆行星上隻有幾個她們的人!那應該是某種陷阱!”

“這種可能性總是存在的，達瑪。”

“我不相信走私販子，勞格諾。再去綁幾個來，拷問他們巴塞爾的事。女巫可能實力不行，但她們不是笨蛋。”

“是，達瑪。”

“告訴伊克斯人，如果他們無法複製那種武器，我們會很不高興。”

“但是，沒有彈藥的話，達瑪……”

“等到必要的時候，我們再來處理這個問題。現在，退下吧。”

在出去時，勞格諾聽到了一聲喘息，“啊……”。跟寢宮相比，走廊即便黑暗，也讓人覺得舒適。她快步向光亮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