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淘沙官

士農工商指的是古代四民,分別是讀書的,種田的,做工的,經商的。

也可以理解為當官的,農民,工人,商人。

但這些放在盜墓這個圈子並不是很恰當。

所以梅姨之所以說這些話,是有更深層的一部分含義在裏麵的。

隻是等我徹底理解這個含義的時候,卻承受了原本我不該承受的代價。

同時也對盜墓這個‘怪圈’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想。

回到鋪子,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同時也帶走了閻叔的部分生活用品。

同時還有閻叔的諸多書籍《古代玉器鑒賞》《年鑒》《中國出土玉全冊》《瓷器鑒賞》地等整整收拾了幾大箱,最後找的小皮卡給拉回去鄉下的。

見我拉著大包小包地回來了,陳伯趕忙出來迎接,還問我這次準備回來多久?

對於我之前不辭而別的事情陳伯並未提及,看我的眼神也是一直都是那樣的慈愛和善。

我簡單地跟陳伯說了一下閻叔鋪子裏麵的事情。

陳伯聽後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意外,而是幫我把東西卸下來後說:“小旭啊,其實按照你的性格與這個圈子本就格格不入。”

“現在回來了,就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幹點別也挺好。”

“現在是21世紀了,不比從前,盜墓盜墓,盜的不是別人的金錢,而是自家的氣運啊!”

陳伯語重心長地跟我說著,但我卻沒有聽進去,我想陳伯也是看出來了。

所以說到最後陳伯低聲歎了口氣說:“孩子兒,先別想那麽多了,還沒吃飯的吧,先吃飯,吃完飯早點休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至於你閻叔的事情,我想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他這麽多年大風大浪都走過來了,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陳伯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轉身離開進了廚房。

我一個人坐在堂屋的門檻上麵,看著遠處的太陽落下,心中有一種十足落寞的感覺。

懷中還抱著一份文件袋久久沒有打開。

我不清楚父親給我留下了什麽,我不想打開,也不敢打開。

小時候的回憶給我留下了太深太深的陰影,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已經高度社會化的世界了,為什麽在深山老林之中還有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如果是我爺爺是自作自受,那為什麽我父親會那般慘狀?

就算他們都是拋人家祖墳損了陰德,老天爺報應。

可我母親一個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婦,她不是圈內人,什麽也沒做,為什麽也會出現不詳?

我抬頭看著遠處的夕陽心中久久無法徹底平靜下來。

老天爺,難不成我們陳家就真的該死嗎?

我獨自坐在門檻之上發呆了好久,直到太陽即將徹底消失在這片大地上的時候,我這才低頭看向了懷中的檔案袋。

檔案袋鼓囊囊的,外麵的一層用封蠟給密封著。

看著懷中的檔案袋,深吸了口氣,這才緩緩撕開了檔案袋。

而隨著塵封已久的檔案袋被我打開,就像是徹底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運,去完成自己必須完成的使命。

首先從檔案袋子裏麵取出來的是一個長方形的純黑盒子,盒子的外麵已經被盤包漿了。

上麵什麽文字也沒有,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枚暗紅色的印章。

印章的大小並不是很大,長寬高都隻有三厘米,底部篆刻著四個字!

‘天官賜福!’

在印章的正上方則是雕刻著一尊昂首挺胸的麒麟,每一個細節都十足的惟妙惟肖。

麒麟的肚子下方是鏤空的,有一些淡淡的凹痕,應該是長時間佩戴在身體上某個部位所形成的。

我拿著這枚印章放在鼻子跟前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刺鼻的味道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

這枚印章難道就是閻叔口中說的證明淘沙官身份的物件淘沙印?

正當我觀察手中印章的時候,陳伯端著飯往這邊走,我趕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前去幫忙。

吃飯的時候,我把那枚印章遞給了陳伯看。

陳伯放下筷子,接過印章端詳了起來。

片刻後,陳伯放下了手中的印章看著我說:“孩子,這枚印章的確是你們陳家的淘沙印,但其材質與年代並不是劉豫那一年代的,而是明初的物件……!”

說到劉豫就不得不提到淘沙官的身份的曆史淵源了。

劉豫,字彥遊,永靜軍阜城人。

也是淘沙官的祖師爺!

高宗建炎四年被金國扶持為傀儡皇帝,國號‘大齊’建都大名!

淘沙官,也是中國盜墓曆史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有著明確文字記載的官方盜墓機構。

與曹操的發球中郎將,摸金校尉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區別就在於,淘沙官屬於官方機構,摸金校尉則是屬於軍方機構!

兩者的行事作風也略有不同,但歸根結底,都是屬於比較專業的一種盜墓賊。

與民間諸多散盜不可同日而語!

金在自然界中是以遊離態存在的單質金,一般混雜在沙粒中。

隻要將其從沙子中分離出來即可。

古人常采用“沉澱法”進行生產,最常見的是將金沙放在專用篩子裏過濾出金粒,即所謂“淘金”,或“淘沙”。

專門從事金子生產的人,便叫“淘金者”,或“淘沙者”。

《宋史·劉豫傳》記載,紹興二年四月,河、淮、陝西、山東都駐滿了北方的軍隊。

劉豫的兒子劉麟征召登記鄉兵十多萬,組成“皇子府十三軍”。

在軍隊,他分別設置河南淘沙官、汴京淘沙官,將開封、洛陽這些當年北宋東西兩京的荒墳古塚,盜掘得一幹二淨。

原話如下:“(紹興二年)四月時河、淮、陝西、山東皆駐北軍,麟籍鄉兵十餘萬為皇子府十三軍。分置河南、汴京淘沙官,兩京塚墓發掘殆盡。”

雖說劉豫此人在曆史上並不受待見,更是被後人所詬病,但卻絲毫無法阻礙淘沙官一職的傳承。

檔案袋中除了有這枚淘沙印還有一本古書與一本筆記。

古書的名字為:《淘沙陰陽秘術》

這本書中更是分為上下兩部分,上部分為秘術篇,主要講易經,風水,主要用來尋龍淘沙,裏麵的字句全都是古文,非常的晦澀難懂。

陳伯告訴我說,這本書本就是手抄本,真跡早已經不知所蹤,有很多還都是後來人添置上去的。

而下半部分則為異物篇,裏麵詳細地闡述了,在諸多古墓中遇到的粽子,怪物,以及一些不能用常理來看待的事物,甚至包括了鬼的描述。

至於那本筆記則是近代的產物,是父親留下來的東西,隻是裏麵有絕大部分的內容都別撕掉了,隻剩下了很少一部分還能看。

我問陳伯,這些東西為什麽之前閻叔不給我,現在閻叔失蹤了,梅姨卻把這些東西交給了我?

陳伯想了一下回答說:“你從小跟著你母親長大,對你父親的印象應該很淺吧?”

麵對陳伯的詢問,我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如同陳伯所言。

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經常性地‘失蹤’我能見到他的時候,也隻是在過年期間的那幾天。

小時候我喜歡跟爺爺待在一起,但母親卻很排斥,至於父親一詞對於我來說,或許都沒有跟爺爺來得親近!

閻叔說:“你父親此人,天生要強,什麽事情都喜歡爭第一,而你閻叔則是行事比較沉穩,跟你父親剛好一靜一動。”

“但你閻叔就是性子太穩了些,很多事情都會錯失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