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贈諸位一首詩
說罷,唐風踢了一腳顧明輝,神色愈發地冷。
“本宮帶來的這個人,就是十年前寧安伯府上的內宅管事顧明輝,當年薑石就是給他足有前兩紋銀,說服他去當那個內奸。”
“薑石,當時趕盡殺絕之時,你可有想到顧明輝假死替身,逃了出來,化名隱居在邊陲小鎮足有十年之久?”
唐風後退一步,盯著薑石的神色也愈發冰冷。
“薑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當他看到顧明輝麵容的瞬間,薑石就知道自己徹底玩完了。
他一臉漠然地跪倒在地,無力地辯解道:“臣,冤枉。”
堂上的唐皇麵容嚴肅,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太子帶來的人證:“顧明輝,太子的話可有謬誤?”
“皇,皇上,沒有謬誤。”
感受到那來自至高無上尊者的威壓,顧明輝渾身癱軟,滿頭大汗跪倒在地,顫抖著道。
“當年,當年,就是薑石給了我千兩銀子,讓我幫他在寧安伯內宅放一把火……”
“還有一些人,他們也參與了這場大案,但他們手眼通天,出賣他們就等於死……”
顧明輝不斷地擦著額頭上冒出的虛汗,越說越膽戰心驚,到最後甚至癱軟在地,說著說著,竟痛哭起來。
“陛下,陛下不要殺我,求求你了陛下,不要殺我,我全都招!”
看到眼前的變故,金鑾殿一瞬間炸了鍋。
眾人看著薑石、唐風、顧明輝對簿公堂的樣子,俱是**。
禮部尚書朱萬棠向前跨出一步,站出來給薑石說話:“陛下,此事甚是荒誕,太子實屬汙蔑……”
許文悠冰冷打斷:“這不是汙蔑。”
說罷,一枚泛著銀光的令牌在他手中輕輕一晃,當啷一聲,丟到了大殿上!
“這是一枚令牌,是薑石還身為刑部侍郎時的令牌。若二人沒有勾結,那這令牌為何會出現在顧明輝的手上?”
“又為何會被顧明輝當掉,流入了石水鎮的當鋪?”
令牌落下的一瞬間,殿內眾人都失去了表情管理!
人贓俱獲,這下薑石是再也無法抵賴了!
這枚令牌,自然也清楚地落在了唐皇的眼中。
隻是,他的內心還隱隱有些袒護刑部尚書薑石,並不想這麽快看到唐風得意的模樣。
“那便將薑石關押大理寺,日後再聽憑發落吧。”
“為何?”唐風臉色微變,上前一步提出了質疑,“內外勾結,謀害重臣,這難道還不是斬首的重罪嗎?為何隻是暫且關押大理寺,聽憑發落?”
看著唐風公然質疑的模樣,唐承嗣的眼神隱隱閃過一絲不悅,隻是眾臣麵前不便發作,隻得敷衍過去,“僅聽顧明輝一家之言有失偏頗,待朕再審審,再做定奪。”
言下之意,明擺著就是袒護薑石了!
“陛下不可!”唐承嗣話語剛落,就被唐風公然駁回,“我朝律法之所以森嚴,目的不就是為了匡正朝綱,以正視聽嗎?薑石這等大奸之臣,若是不當場處決,朝廷如何信服,天下如何信服?”
“父皇既是明君,定不能容此等敗壞朝綱之人留存世間!”
先是嚴詞厲色申明不當場處決薑石的弊端。
又將唐承嗣高高捧起,奉為明君。
話裏話外,不就是要他下令,當場杖殺薑石嗎?
唐承嗣臉色愈發陰沉,幾乎是咬著牙道:“吾兒明察秋毫,薑石,該殺!”
“拖下去,當場,杖殺!”
竟然又一次被唐風當眾咄咄逼人,唐承嗣望向唐風的眼神更是染上了絲絲縷縷的冷意。
“父皇聖明!”
唐風拱手一拜,對主位投射下來的冰冷目光置若罔聞。
然而唐風今日舉動,落在身後黃瀚海老將軍等人的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這位當朝太子,明察秋毫,殺伐果斷……
定會是未來璀璨生輝的明君!
……
散朝之後。
親眼目睹多年共事的薑石被脫下官袍和官帽,當場杖殺,朱萬棠走在青石板路上還有些惶惶。
身後,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乍起,喚住了他。
“朱大人,請留步!”
朱萬棠聞聲回頭,身旁的石禮等同黨也紛紛回頭,他們看見,那位在朝堂上叱吒風雲、一鳴驚人的太子殿下大步走了上來。
“今日朝堂上的事,諸位也都親眼所見。”
唐風微微頷首,墨瞳裏翻湧著他們看不清的情緒。
這一幕,被許多官員落入眼中,他們不由得停了下來,在旁觀望。
遠處,荀丘山和秦淵的腳步也頓了下來。
“這小子……”秦淵搖了搖頭,低聲輕道:“要不要把他叫回來?”
“我看不必。”荀丘山遙遙眺望,目光裏隱有欣慰,“忍了這麽些天,太子心中有怨氣也在所難免,正好借此敲打一下那些人。”
說到這,荀丘山笑了笑,“而且,我也想聽聽他會說些什麽。”
那邊石禮眯了眯眼,神色有些不虞,“殿下到底想說什麽,不妨直言。”
“嗬嗬!”唐風輕笑一聲,“本宮無話可說,隻不過想贈諸位一首詩罷了。”
“贈詩?”朱萬棠眉頭一皺。
雖然影月小築一戰,他心中隱有耳聞。
但是看太子的神色,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麽好事啊!
聽到太子此言,周圍大臣們先是一愣,緊接著走近了幾步,儼然湊熱鬧不嫌事大,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想聽聽太子會作出什麽樣的詩。
“走走,咱們也去聽聽。”荀丘山拉了拉秦淵的衣擺,大步走了過去。
秦淵神色一頓,想到了太子近來的詩作,他心中隱約湧起了強烈的不安。
隻見唐風袖手而立,朗聲便道: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