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唯一人證!
籲——
此時,皇城殿外。
伴隨馬夫一聲呼和,一輛八角雕梁畫棟、通體沉香金飾的馬車在宮牆外停下了。
隨即,車簾微微掀開。
率先從裏麵出來的人,一身玄色五爪蟒袍,不是唐風還能有誰!
望著皇城外的萬裏晴空,唐風吐出一口濁氣,可謂是神采煥發。
也不怪他揚眉吐氣,隻見馬車的車簾全數挑開,裏麵與他同行的除了秦淵、許文悠,還有影月小築暗疏影遣來的那位女俠之外,更有個身量中等的男人,全身捆緊,套著麻袋。
這男人正是當年寧安伯一案後,遠逃邊陲小鎮,銷聲匿跡的侯府內宅管事顧明輝!
隻不過。
還沒進入宮門,唐風就被攔下了。
皇城司指揮使帶著一行手下遠遠地自宮牆下走了過來,“什麽人?”
唐風輕笑一聲,掀起眼皮掃了為首的指揮使一眼。
“竟然是太子殿下!”
看清唐風身上的五爪蟒袍後,指揮使撩起袍子,單膝跪地拱手一拜。
“隻是……”雖是畢恭畢敬半跪在地,但指揮使的神色還是浮上了一分為難之色,“陛下有令,今日凡是出入皇城者,都需出示令牌、驗明身份。”
“這……”
隨後下來的許文悠聽到此言,神色一愣,“這位是太子殿下,我為翰林院學士許文悠,車上坐著的更是諫議大夫秦淵,現在正是陛下麵見百官、奏事議政的時候,為何不讓我等進入?”
“罷。”唐風揮一揮手,微微搖頭,“指揮使也是聽命父皇辦事,就依他說的辦吧。”
待眾人掏出腰牌、驗明身份,正以為萬事俱備的時候,指揮使的目光卻落在了黑衣女俠和車上套著麻袋的顧明輝身上。
“這兩位,是什麽人?”
“這二位不是別人。”唐風頷首,可謂是有問必答,“這位是本宮的護衛,負責護送此人,保護本宮安全的。至於這位嘛……”
唐風微一沉吟,坦然道來:“是朝廷緝拿的要犯,寧安伯一案的人證。”
人證!
唐風的神色風輕雲淡,然而此話落到指揮使耳中,就如同重若千鈞一般,炸響了他的耳畔。
“將此人頭上的麻袋摘下來,驗明正身!”
幾乎是毫不猶豫,指揮使當即下令,頃刻間他身後的皇城司護衛都伸出手試圖去摘顧明輝頭上的麻袋。
“我看誰敢?”
一瞬間,眾人還未看清究竟是怎麽出手的,車中的黑衣女俠就出手將護衛們的兵刃都打落在地,深厚的內力更是逼得他們齊齊後退一步!
此情此景看得身後的唐風都暗暗咂舌,心中感歎道,好身法!
“殿下這是何意?”
指揮使眉頭皺起,開口詰問道。
一旁的秦淵搖了搖頭:“此人沒帶到朝上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觸人犯!”
指揮使麵色一沉,“陛下有令,任何人進入皇城都須得驗明身份,否則若是有刺客混入,刺殺陛下,就是皇城司失職!”
秦淵還是搖頭。
一列皇城司護衛停了下來,肅然地盯著唐風等人。
指揮使這番話說的不無道理,但是現在這種敏感時候,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揣摩出其中的不對味了。
唐風身為太子,知道許多無聲無息讓人頃刻死亡的手段,恐怕皇城司指揮使知道的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真讓指揮使得手,他們這些人定然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何況當日在朝堂立下賭約時,唐皇的態度是真真切切落入他眼中的。
他身為太子,在這皇宮當中來去自如,然而隻有今日受阻,這當中沒有唐皇手筆,他是不信的。
唐風冷笑一聲,他這父皇,還真是費盡了心思要保薑石!
想到這裏,唐風冷厲地掃了指揮使一眼,那目光裏的寒意無端讓人心生懼意,“大人,回頭麵見父皇,我會親自向父皇稟報,是你試圖殺害人證滅口。”
“你!”指揮使神色一震,“下官奉陛下之命辦事,陛下又怎麽會怪罪於下官?”
錚!
話音未落,隻見唐風一把抽出他腰間的佩刀,將刀鋒握在了掌中。
“陛下自然不會怪罪你,但倘若加上一條謀害太子的罪名呢?”
唐風輕笑一聲,那刀鋒寒芒被他握在掌中,仿佛下一刻就要劃破表層,深入肌理。
“在場的許大人、秦大人,都可為本宮作證。”
說罷,唐風又向前一步,在他耳邊低聲輕道:“閣下為人辦事,盡心即可,倘若事後怪罪,本宮完全有能力為你擔責。”
指揮使的神色變換了片刻,衡量其中的利害關係,半晌鬆口,“放行。”
來到金鑾殿外。
邁過半人高的門檻,踏進這個權力巔峰的重地,唐風輕吐出一口氣。
而後揭開麻袋,提膝在顧明輝後腰一踹,將他踹進了殿內!
“諸公莫急,這位就是當年寧安伯一案的唯一人證!”
說罷,唐風一手捏住了顧明輝的後頸,迫使他抬起臉來,聲音裏也混雜了一絲冷意,“薑大人莫急,這人你可認識啊?”
頓時,堂內議論聲一片哄然。
刑部尚書薑石,在看到此人麵容的瞬間,臉色刹那灰敗了下去。
“怎麽會是你……”薑石臉色難看,喃喃自語著看向眼前的人,“你不是死了嗎……”
當年的事,他自以為做到了天衣無縫。
至於內宅管事顧明輝,事後他也將此人一家五口都統統滅口。
此人本不該留存於這世間。
現在又怎麽會被唐風找到,而且還立於金鑾殿內跟他對峙!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薑大人在殺人滅口之時,可有想過這一點啊?”
察覺到薑石的灰敗神色,唐風微微一笑。
而後,自他口中道出了當年寧安伯一案的真相!
“聽說淑妃娘娘入宮前,曾與薑大人私定過終身啊。”
“淑妃入宮之後,寧安伯為了掩蓋這樁舊事,不斷地彈劾薑大人,致使你根本無法步步高升。”
“所以,當時隻是個刑部侍郎的薑大人,在背後有人的授意下,一手策劃了這樁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