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初見田亮

“先生,除了劍招劍意的指點之外,他還教我了“虎躍”,所以我拜他成為了師父。”

章驁忐忑不安的說道,在他心裏,這樣做似乎是欺師叛道一般。

“沒想到彭玉乾連“虎躍”也教給你了,這下加上我教你的“白猿通臂”,不使用武器的情況下,就算遇到普通的江湖好手,你也有一戰之力了。”

子車甲似乎並沒有在意章驁拜師彭玉乾的事,反而真心為他高興。

“先生,我……”

章驁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子車甲接下來的話打斷。

“不要覺得有什麽對不起我的,術業有專精,人不可能精通所有的一切,我們需要向不同的人學習可以學習的一切。

就算將來,你離開墨家,加入別的門派,也沒有關係。畢竟墨家祖師爺最起初也是師承儒家。最後才離開儒家,創建墨家。

其實,隻要是自己認為是值得做的,不必拘泥於這些世俗,這我教過你的。”

子車甲平靜的說道。

“先生,我不會離開墨家,就算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墨家,但是我一定不會背叛墨家,不會背叛墨家教義!”

章驁一臉堅定的說道。

“這麽說,你還是不願意做墨家巨子的候選人了?”

子車甲望著章驁,一臉失望的說道。

“先生,我不願意因為掌權,所以跟師兄弟們走的越來越遠。”

章驁低下了頭,不敢抬頭看子車甲的眼睛。

“這麽說,你並不是反感做墨家巨子候選人這件事,而是反感疏遠師兄弟這件事。

其實,那是我們老一輩,沒有把事情處理好。或許,你可以改變這一切……”

子車甲繼續說著,然後突然停了下來,想了一下,繼續說道:

“如果你已經下定了決心,墨家絕不會強求任何一個人。”

“不,先生,我隻是還沒有想好。”

章驁抬起頭,已經淚流滿麵,他覺得他對不起子車甲的厚望,又不想將來做一個無情的人,所以內心非常掙紮。

“既然你還沒想好,那就先比完賽再說。”

子車甲站起來,拍了拍章驁的肩膀,安慰道:

“太過遙遠的事情,不必費心揣摩,別讓不確定的將來影響了你現在的選擇。隻要記得,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章驁擦幹了眼淚,對著子車甲施了一禮,口中說道:

“是,弟子記下了。”

子車甲揉了揉腦袋,對著章驁揮揮手,神色疲倦的說道:

“我累了,你去吧。”

章驁向子車甲深深的施了一禮,轉身告退。

章驁走後,巨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裏依然提著那把墨雪,出聲說道:

“重情重義,猶如手中利劍,既可以無往不利,又容易傷到自己。”

子車甲閉上了眼睛,良久,俯身施禮,出聲說道:

“劣徒不適合做巨子候選人,請師兄另擇人選。”

巨子撫摸著手中的墨雪劍,出聲說道:

“不適合嗎?我倒覺得他可以做巨子傳承第一候選人。”

……

章驁心情不佳,並沒有去找彭玉乾練劍,而是回到了墨童行舍。

如今決賽開展在即,所有人都出去練劍去了,行舍內反而清淨,章驁來到**,盤膝而坐,又再次拿出《黃庭經》參悟起來。

“仙人道士非有神,積累精氣以為真。

結精育胞化生身,留胎止精可長生。

……”

許是悲傷情緒過後,內心靜虛之極的緣故,原本晦澀難懂的句子,此時仿佛活了一般湧現進腦海,一字一句如此的清晰明朗,章驁內心逐漸清澈澄淨。

“扶養性命,靜守虛無。恬淡自樂,何需憂慮?我似乎悟到了。”

良久,天色已暗,章驁睜開了雙眼,也不再糾結白天的事。

起身找了把木劍,躲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練習起了清虛三式。

如今章驁心中不再迷茫疑惑,原來總也練不明白的清虛三式,現在也一通百通,一招一式,盡顯攻防之妙。

這幾日,章驁白天悟道,晚上練劍,刻意跟大家的時間錯開,直到墨童論劍大賽蒙山總會決賽的開幕,章驁才重新回到了大家的眼前。

……

“章師弟,你這幾天怎麽神出鬼沒的。白天也不出去練劍了,晚上很晚才回來,是不是有高人傳你絕招了?”

今天決賽開幕,範彪一邊換上黑白玄服,一邊對著章驁問道。

“就算高人秘授,那能告訴你嗎?一般都發誓絕不外傳的。”

呂景總在合適的時候跳出來幫章驁化解尷尬。

“嗬嗬,就算有我也不會瞞著兄弟們,並沒有什麽高人秘授。隻是最近心情不佳,參悟道家《黃庭經》,偶有所得,所以趁著白天頭腦清醒,用心參悟。又不敢懈怠了墨家劍法,隻能晚上出去練劍。”

章驁一邊換衣服,一邊笑著解釋道。

“看吧,天才都來源於勤奮,我要參悟到那麽晚,還出去練什麽劍啊。”

陳德也換好了黑白玄服,湊過來說道。

“衣服換好趕緊去演武場吧,這裏不比隴西那般熟悉,還是早點過去準備比較好。”

劉誌沉穩,早已經換好了黑白玄服,斜倚在門口等待其餘幾人。

“走吧!去贏他們!必勝!”

呂景站在門口,意氣風發的說道。

“哼,哪裏來的鄉野村民,真是狂妄!”

不知何時,隔壁一直空閑的房屋裏,走出一個華服少年,此刻正一臉不屑地看著呂景。

“你……”

呂景剛想發作,卻被趕來的章驁攔住。

昨晚章驁練劍回來,就發現隔壁一直空著的房間已經住上了人,不過章驁並沒有在意,因為來時執事廳任驚風曾經說過,還有楚國,燕國,齊國分會的弟子沒到,想來應該是剛到的其他分會前來參賽的墨童。

“在下章驁,剛剛呂師兄隻是跟我們幾人玩笑慣了,並非狂妄。在下代為致歉,敢問師兄高姓大名?”

章驁施了一禮,上前解釋並且問道。

“嗬,你就是章驁?”

那華服少年打量了章驁一眼,見章驁其貌不揚,並沒有回答章驁的話,反而一臉不屑的反問道。

“你是哪個分會的,竟敢如此無禮!”

呂景大怒,走上前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