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惡犬追殺

錘是鈍器,勢大力沉,可擊出千斤之力。若換成輕便兵器,甚至僅僅一個拳頭,要打出錘的力量感,那就太難了!

盡管做不到,但道理卻明白了,林嶽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那透勁怎麽說?”

王昭武苦笑道:“這個我卻沒法給你演示了,隻能講講自己的見解。”

他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說道:“透勁講究穿透,勁過不留痕,所謂隔山打牛,說的便是透勁。那什麽東西能夠穿透?我想還是震動!但透勁的震動,不能破壞擊打對象本身,必須穿過物質微小的縫隙,形成新的震波,再由這些震波將勁傳遞出去。”

林嶽驚道:“這麽難?”

王昭武笑道:“難是難,但如果真能做到,便能力透甲胄,直達肺腑,傷人無形,異常厲害!我猜測範中輔仍未達到透勁階段,便是這個道理。他如果達到了,便可直接打死河馬,而不僅僅是驅離那麽簡單。”

林嶽想了想,皺眉道:“勁一離體,便會失去控製。但透勁卻需要控製震動,用小波傳勁,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王昭武頷首道:“正是如此。所以我認為依靠以前的方法是絕對做不到的。若是真能做到,那除非有一種新的力,可以在離體以後仍然能夠進行控製。”

“新的力?那是什麽力?”

“有可能是異能,也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內力!”

林嶽睜大了眼睛:“異能?內力?異能可遇不可求,我就不想了。但是,內力真的存在嗎?”

王昭武笑道:“以前我也沒見過。但現在世界變化這麽大,誰又說得準呢?”

林嶽按著王昭武的思路繼續道:“那化勁是不是一擊可以發出多重透勁,從而臻至明勁、暗勁、透勁變化自如?”

“正是如此!”

林嶽麵前如同打開了新天地,眼睛越來越亮。

兩人相談甚歡,直到日薄西山,林嶽才意猶未盡地離開武館。

回去的路上,林嶽滿門心思都在想著暗勁、透勁,想到激動之處,還忍不住出手比劃一兩下。至於腳下所走的路徑、方向,根本就沒有怎麽留心。

不知不覺,他進入了一條僻靜的胡同裏。

突然,一陣腥風從背後襲來。林嶽正在走神,反應有所不及,就覺一股大力,如同一座大山,將自己猛地壓倒在地。

急切間,林嶽用眼角餘光看去,卻見是一個渾身長毛的畜生,正用兩條前腿按在自己身上。

一張血盆大口,已經朝自己的後頸咬下。

生死關頭,林嶽汗毛根根豎起,超腦瞬間自動啟動。就在血盆大口咬中的前一刻,林嶽雙手猛地用力一撐,然後疾速一個翻滾,暫時躲開了致命的攻擊。

兩隻爪子緊跟而至,仍然死死按在林嶽身上。

此時林嶽身軀翻轉,終於看清了情況。隻見一條比人還高大的灰色狼犬,正趴在自己身上,可不就是那田魁的石虎?

田魁從胡同拐角處悠然走出,看著正在狼犬爪牙下掙紮的林嶽,眼裏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他陰惻惻地道:“隻要被我的石虎記住,還沒有跑得掉的。小子,認命吧!”

他朝狼狗使了個眼色,林嶽還沒開口,狼犬已經再次對著林嶽的脖子咬下。

對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

林嶽實在想不明白,這田魁與他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這麽處心積慮地下死手。若說是為了上次的衝突,不過是幾句口角而已,好像也犯不上啊!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林嶽一邊閃避,一邊揮起一拳,將狗頭打得偏向一旁。

揮拳的同時,林嶽另一隻手快速摸向自己的腰帶,心中卻暗道一聲:“糟糕!”他此時才想起,今天出來找王昭武,竟然沒有帶武器!

一人一犬,就這樣僵持起來。那狼犬身長體重,又居高臨下,一直牢牢地壓製住林嶽。林嶽在下麵掙紮著揮拳,卻使不上多少力氣,竟奈何這畜生不得。

田魁在一旁不斷地加油:“石虎,咬死他!快咬死他!”

他麵色潮紅,精神亢奮,眼裏閃爍著暴虐的光芒,仿佛這場獸與人之間的角鬥,能帶給他至高的享受!

林嶽躺在地上,卻是憋屈得不行。

猛然間,他腦海靈光一閃,突然揮起一拳,往對方的鼻子打去。

狼犬頓時吃痛,不敢再肆無忌憚地去咬林嶽的脖子,呲牙齧齒地恐嚇著林嶽,想要尋找對方致命的破綻。

犬吠聲終於引來了一個巡邏兵。他見到眼前這個場麵,頓時嚇了一跳,第一時間舉起槍來。

田魁連忙叫道:“喂,小子!這是猛虎團的石虎,隻是暫時失控,你可千萬別開槍!”

巡邏兵惶急地喊道:“快管好你的狗!”

田魁裝模作樣地打了幾個手勢,狼犬卻沒有放開林嶽,反而攻擊更急。

巡邏兵也急了,喊道:“你再控製不住,我可就開槍了!”

田魁暴眼一翻,喝道:“你敢動我們猛虎團?石虎在這城裏救過多少人嗎?你知道嗎?就算是要控製它,也隻能用麻醉槍!”

小巡邏兵一時怔住,腦門上汗都滴落下來。這急切之間,卻讓他到哪裏去找麻醉槍?

林嶽看了不知所措的巡邏兵一眼,心中暗歎,本來想說的話也吞了下去。

猛虎團積威已久,在海隅城橫行霸道慣了,這小巡邏兵根本就惹不起田魁。與其指望他,還不如指望自己。

在生存的壓力下,林嶽的精神無比凝聚。

他將滿腔的憋屈和憤怒,都匯聚在了拳頭之上!

一拳接著一拳!

“咚!”突然,其中一拳如擂大鼓,悶響聲從狼犬的胸腔裏傳了出來。

震動!強烈的震動!

林嶽陡然抓住了什麽,循著感覺又是一拳。

狼犬的動作突然停了片刻,身體內部的痛楚一陣陣傳來,它看向林嶽的眼神從高高在上的蔑視,變得充滿了莫名的忌憚。

一旁的田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依然在那裏不斷暗示狼犬趕快下手。他哪裏知道,不知不覺間,攻守已經易勢。

連擊五拳,林嶽的力氣幾乎耗盡,到第六拳時,他再也捕捉不到那種感覺了。

但狼犬的眼裏已經充滿了恐懼,嘴角也溢出了絲絲血液。它突然一聲嗚咽,像腳下踩到一塊燒紅的火炭一般,忙不迭地夾著尾巴跳了開去。

林嶽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

田魁雖然不明所以,但狼犬自己跑開,他也無可奈何。

在小巡邏兵的注視下,田魁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帶著狼犬大搖大擺地轉身離去。

他離開前睥睨林嶽的眼神,以及其中深深的惡意,林嶽都看懂了。

“這事兒沒完!”

巡邏兵見林嶽一副筋疲力竭的樣子,上前扶著他靠牆坐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林嶽疲憊地笑了笑:“我沒事!”

巡邏兵解釋道:“猛虎團的寵獸襲擊人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們有的戰友,甚至就是在跟敵人戰鬥的時候,慘死在了那些畜生的攻擊之下!但是,每次這種事報上去,上麵都是不了了之。相反,告狀的人還要擔心猛虎團的報複……”

他慚愧地苦笑了一下,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所以,我剛才那麽猶豫,沒有及時出手救你,你不會怪我吧?”

“我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林嶽奮力站起身來,謝絕了巡邏兵的幫助,一步一步地向住處挪去。

回到小院,卻見高宏憲、覃三順和楊文虎都在,正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麽。

三人看到林嶽一身破破爛爛的狼狽樣子,驚問道:“你怎麽了?難道在武館被人揍了?”

林嶽裝作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沒事,隻是回來的路上跟條野狗打了一架。”

“城裏有野狗?那得趕緊上報警衛部啊!”

“已經上報,警衛部也處理了。”林嶽淡淡揭過此事,不想把他們牽扯進來。

憑直覺,這件事情可能沒表麵那麽簡單。高宏憲他們都是普通人,沾上了有害無益。

“對了,看你們那麽高興,在聊什麽?”林嶽轉移了話題,主動問道。

“高隊已經升級為高少尉了!看,他還領了一把手槍回來!”楊文虎興奮道。

“手槍!”林嶽露出笑容:“那可要開開眼界。”

“嗬嗬,我和三叔剛才都試了一發!那感覺,就一個字,爽!”

覃三順卻道:“爽什麽爽?打也打不中,還震得我肩膀痛。”

“高隊,給我也來一發!”林嶽自動過濾掉覃三順的話。

高宏憲自無不允,將手槍和一發子彈爽快地塞在林嶽手裏,口中抱怨道:“這槍雖然隻要2000積分,但是子彈卻要100點一顆。消耗起來,積分簡直像流水一樣。所以僅僅試槍的話,打一發過過癮就得了。”

林嶽也被子彈的價格嚇一跳:“居然這麽貴?看來槍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在高宏憲的指導下,林嶽右手持槍,對準了院子裏的靶子。

氣溫:18.69C

氣壓:98.75kPa

距離:25.46M

橫風速度:0.43M/S

風偏:27.83MM

……

瞄準的時候,超腦的數據自然而然地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