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磨牙老者
畢竟那東西自己暫時也沒用，雖然是存放在玉盒裏，但萬一能量散逸了掉價呢？
再說，他也想看看研究院是否有什麽好東西兌換。對付海獸時，那精神狂暴彈的威力，林嶽可是記憶猶新。
研究院不愧為“院”，果然是一個大院子，四周石牆環繞，鐵棘森然，武裝人員往來巡邏，神情警惕。
林嶽這種普通人，研究院裏麵是進不去的。但大門邊上有一個小門店，算是研究院對外的窗口，可以用來交易和兌換。
裏頭空空****，林嶽還以為沒人，目光仔細逡巡一番，才發現角落裏坐著個頭發花白的老頭，低頭正在搗弄著什麽。
林嶽走了過去，發現那老頭正在不斷打磨一塊白色瓷片狀的東西。
“您是這兒的店主？”
林嶽見他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忍不住喚了一聲。
老頭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將瓷片掉落在地上。
“誰啊？進來不會先敲門嗎？”老頭板寸頭發根根樹立，筆直指向天空，仿佛也在表達著憤怒。
“開門做生意，居然還有要求顧客敲門的？”林嶽心裏吐槽，但看在對方一大把年紀的份上，卻也隻能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其實進來的時候就有聲音，隻是您磨這瓷片磨得太專心，可能沒聽到。”
老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嶽，憤怒中帶著幾分鄙夷：“瓷片？你管這叫瓷片？真沒見識！這可是變異劍齒虎獠牙上的一塊碎片，我好不容易才弄來的！”
“什麽？變異劍齒虎獠牙碎片？”林嶽吃了一驚：“難道是……”
“沒錯！現在整個海隅城，就隻有賀士嚴那一頭變異劍齒虎。”老頭仿佛知道林嶽想說什麽：“你知道它的厲害嗎？追風逐電，削金斷玉，力大無窮，它至少有一半的本事，都在兩根獠牙上麵！”
林嶽辯解道：“如果是一整根獠牙，可能確實厲害。可您這隻是巴掌大的一塊碎片，難道也有什麽奇異之處？”
“沒有奇異之處？那我研究這玩意兒幹嘛？”
“我不信。”林嶽一副別欺負我見識少的樣子，說道：“不瞞您說，我在外頭，野獸也殺了不少，但這些爪牙之類的零碎東西，從來都是不放在眼裏的。”
老頭冷哼一聲，不屑地撇撇嘴道：“那是你沒見識，有眼不識金鑲玉，又有什麽辦法呢？”
“那你們收這些東西嗎？”
“是寶貝就收，是垃圾當然不收！”
“要不我看一下，您這寶貝跟垃圾有什麽區別？”林嶽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了過去。
“嗯？”老頭瞪了林嶽一眼，抬手一擋，不悅道：“這麽寶貝的東西，怎麽能隨便給外人看？你這人好不懂規矩！”
“好吧！不給人看就算了。”林嶽輕輕一笑，收回了手。
老頭不可能知道，就在他擋林嶽手臂的時候，手上的粉末掉到了林嶽的手上，林嶽已經獲得了超腦的信息。
“檢測到新型能量，該能量為激發態能量，激發方向為物理方向，一定條件下可以吸收。”
“激發態是什麽意思？”林嶽暗暗問超腦。
“根據超腦的數據分析，目前發現的新型能量有三種狀態：原初無極性能量為原生態能量，可吸收；能力型能量為升華態能量，不可吸收；本次檢測到的能量狀態介於原生態與升華態之間，所以稱為激發態。激發態能量由多種能量混合激發而成，隨時可轉化為升華態能量，但仍有吸收的可能。”
原生態，激發態，升華態，這似乎是能量轉化為能力的過程。
“分析激發態轉化為升華態條件！”
怎樣發揮能量的效用，這是林嶽最關心的。
“數據不足，無法分析！”超腦的答案讓林嶽有些失望。
“如何吸收激發態能量？”
“無法分析！”超腦回答得更簡短了。他似乎也有了脾氣。
林嶽正跟超腦在意識中進行交流的當口，那老頭見林嶽突然沒了言語，頓時有些不耐煩，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來幹什麽的？快說，別耽誤我幹正事。”
林嶽訕訕一笑，拿出玉盒打開，對老頭說道：“我想將這三顆煞晶兌換成積分。”
老頭拿眼一掃，待看到那顆裏麵有異能種子的煞晶，突然臉色一變，連忙將玉盒蓋上。
他終於正眼看了看林嶽，說道：“原以為你隻是一個沒見識的家夥，想不到身上還真有寶貝。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的東西估個價！”說完，收起手上那塊獠牙碎片，帶著玉盒徑自走了。
林嶽哭笑不得。這老頭也太自我了吧，說拿走就拿走，要是騙子可怎麽辦？
但事已至此，林嶽也是無法，隻得在店裏到處觀望起來。
店裏擺的東西不多，隻有寥寥幾件武器和盔甲，都沒有標價格，但有一張標簽，上麵寫著物品的介紹。
林嶽仔細看了看標簽上的文字，臉色漸漸認真起來。
“長劍，重量：1.49千克；長度：80厘米；材質：SQ-45合金；特殊能力：劇痛。”
其他的介紹平平無奇，單單多了一個特殊能力。
林嶽又看了看其他的幾樣東西，基本上都帶有特殊能力，比如一件盔甲，標注的特殊能力是“堅固”，又如一把匕首，標注的特殊能力是“蝕神”。
東西雖然不多，但林嶽卻看得心動不已。
好家夥，如果這些標簽上寫的是真的，那不是買一件這樣的裝備，就變成了半個異能者？
不一會兒，老頭回來了，跟著過來的還有另一個人，也是個老頭，帶著眼鏡，頭發很柔順，非常斯文的樣子。
他自稱是研究院采購部的岑主任，問林嶽道：“你那顆中間帶綠的煞晶是怎麽來的？”
林嶽便將獲得煞晶的過程如實說了一遍，期間不免提到了胡誌勇三兄弟的惡行。
沒想到兩個老頭還頗為正義，齊齊啐了一口，罵道：“這種垃圾，死有餘辜！”看向林嶽的眼神，便柔和了不少。
“我聽說這種煞晶裏麵的異能種子，比普通的異能種子還要珍貴，到底是為什麽呢？”林嶽趁機請教。
“嗬嗬，那當然了。普通的異能種子能量會衰減，而這種煞晶裏麵的能量種子，在煞晶消失之前，都能保持它的能級和活性！”岑主任答道。
林嶽頓時恍然。
岑主任道：“你這三顆煞晶，我們經過研究，決定作價15000點積分收購，你有沒有意見？”
“還問我意見？”林嶽心中詫異，但知道現在有意見也沒用，收購和利用這東西的隻此一家，別無分號，便搖了搖頭。
岑主任幹淨利索地給林嶽劃了積分，收下三顆煞晶，匆匆走了。
“你怎麽還不走？”店主人可能急著幹他的正事，也就是磨牙，所以有些不耐煩。
“哦，請問那些東西賣嗎？”林嶽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那些帶特殊能力的裝備。
沒想到老頭劈臉就問：“你是特勤局的？”
林嶽搖了搖頭。
“你是猛虎團的？”
林嶽又搖了搖頭。
“委員會的那幾位我都認識，更不可能有你這號人物。就這麽跟你說吧！不是這三種身份，根本就別想購買。即使你有身份，也不是想買就買得到，得經過激烈競爭！”
老頭的直白讓林嶽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請問這兒有書讀嗎？紙質的書。”
老頭瞄了林嶽一眼，語帶諷刺道：“都什麽歲數了？居然才想起讀書？不懂“少年不知勤學早，老來方悔讀書遲”的道理嗎？大災變前有的是電子書，隨手可得，你早幹嘛去了？”
林嶽有點無言以對，隻好自說自話，又問了一遍：“聽說這兒有紙質書，可以讀或者買嗎？”
老頭見他仍然不放棄，倒是歎了口氣，道：“罷了，活到老，學到老，我現在不也是如此嗎？”又耐著性子對林嶽說道：“我們這裏確實保存了一些大災變之前的古籍。這些書以前無人問津，現在卻寶貴得很，其中很多都是孤本。你如果想看，也不是不可以，每天100積分，並且保證不得損壞任何書頁。”
林嶽心頭一喜，正想答應，冷不防老頭又問了一嘴：“你是什麽級別？”
林嶽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列兵。”
老頭被壓住的火氣騰地上來了，喝道：“不知道資料都有保密級別嗎？列兵就該當好你的兵，讀什麽書？想要讀書，至少尉級再來！”
從研究院灰溜溜地出來，林嶽徑直去了警衛部，一口氣交納掉6000積分，直接跳過中等兵、上等兵，將等級提升到下士才罷休。
回到小院，林嶽將一肚子委屈，都發泄在了拳頭上，對著空氣狠狠操練。
“劈！啪！劈！啪！”不知道是力氣變大了，還是攻擊狀態漸入佳境，院子裏偶爾響起如同鞭炮炸開的暴鳴，仿佛林嶽不是打在空處，而是擊碎了一個個氣球一般。
傍晚，高宏憲、覃三順和楊文虎三人聯袂歸來。高宏憲聽到林嶽練拳的聲音，驚訝道：“林嶽可以啊！這力氣超過我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