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宗師之威
“主上小心!”
船艙之中,南棠印的身形閃爍,不過眨眼間便出現在了梁問道的身前。
一旁,柳蓮雲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慌亂,梁問道眉關緊鎖:“下次,先護你娘子,後護我,我一個大男人,豈懼這等小小顛簸?”
此言一出,不光南棠印有些呆滯,柳蓮雲也瞪圓了美眸,不敢置信。
“主上,這……”
“行了,你娘子跟我同行的機會又能有幾次?此去京城,我命你照看周全你的妻兒。”
“臣遵旨。”
南棠印眼中閃過一抹感激,自家的這個主子,似乎是真的不一樣了。
即便在南棠印的記憶之中,梁問道絕對不是那種殘暴無情的君主,但卻也絕對做不到這般處處體恤於他。
死士但凡動了情愫,產生了對這世俗的情感,那就定然要被君主拋棄。
可梁問道非但沒有這般做,反而還將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都視如己出,這於南棠印看來,可算是極大的恩情。
二人言說幾句的時間,數十個鐵鉤從船下扔到了甲板上,緊接而來便是蹭蹭蹭的踐踏木板聲。
前後不過十餘息的時間,整個行船的甲板上便冒出了近五十名水匪。
“誰是管事兒的?”
為首的刀疤臉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容,似乎根本沒有把眾人放在心上一般,此次劫船,在其眼中看來已是十拿九穩之事。
“這位兄弟,天底下所行之事,無非一個財字,要多少,盡管開口。”
水鬼劫路,對於這些時常行於水路的船夫們而言,早已不是什麽稀奇事。
東方祥快步趕上甲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剿匪?水匪可不似山匪那麽好處理。
堂堂六品官也沒什麽好的辦法去應對這些水裏的惡徒,麵對水匪,唯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老老實實的送上份錢買命。
“哈哈,老哥倒是識相,兄弟夥們也不貪多,你這批貨的三成,分給兄弟們,就放你們走。”
此言一出,梁問道微微眯起了眼睛。
雖然不知曉這一趟行船到底能創造出多少的收益,但梁問道知曉,三成,若是全全拿出來交給這些水匪,走一趟貨到頭來恐怕賺的也就是辛苦錢。
甚至若是換成尋常船隊,上下打點一番,怕是還得賠錢。
不得不說,這水匪要的價,確確實實壓在了船隊的痛點上。
不交吧,命得丟在這兒,交了吧,是虧,但起碼還有的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那船長咬了咬牙:“好!”
“兄弟們,請師爺來,盤算這批貨,市價幾何!”
梁問道聞言詫異非常,這水匪倒是手段齊全,還得來調研一番市場價格。
“除此之外,再送十個美娘上來,寨子近來缺些女眷,借個半年,半年後便還至烏日鎮岸口!”
那水匪頭子再次放話,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笑。
船長臉上露出一絲肉痛,船上確確實實帶了不少女子,但這些可都是要送到京城青樓中做青倌的,拱手相讓給這群水匪,著實是有幾分舍不得。
說什麽借,什麽還,誰不知道是屁話?
等到半年後,這些女眷還能活下來,都是個奇跡了。
“怎麽,不願意給?”
“願……”
那船長剛要同意,一旁,東方祥連忙咳嗽兩聲,上前來攔住了船長。
若是換成尋常時候,這十名女子給了也就給了,但現在船上,可有著當朝皇上盯著呢。
你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將大梁民女送給水匪玩弄?腦袋還想不想要了?
眾人身後,梁問道冷哼一聲,這些家夥果然都是黑到了骨子裏去,自己看到的是這樣,自己沒看到的,不知還得有多麽慘無人道!
隻見東方祥和那水匪言說幾句,水匪頭子一腳踹在了東方祥的肚子上,突然破口大罵:“去你娘了個蛋的!還跟老子討價還價起來了?去,你們幾個,擄十個模樣俏的過來!”
東方祥被踹了一個踉蹌,堂堂正六品官員,在這河上卻還抵不過一個小小水匪。
看著眼前的模樣,那水匪頭子派出二十餘人,衝向船艙。
其中幾人已經盯上了柳蓮雲,在這眾人之中,柳蓮雲著實算是出眾,韻味十足,這些水匪哪兒能不盯上?
見狀,梁問道緩緩道:“我剛剛怎麽說的?”
“臣明白。”
隨著南棠印的話音落下,隻見一道道血芒閃爍,南棠印的身影甚至仿佛根本沒有挪動半點,但伴隨著一陣勁風席卷而來,這些水匪的脖頸之處浮現出了仿若頭發絲一般細的痕跡。
這些水匪前一刻還滿臉**笑的向著柳蓮雲走來,當那血線浮現,足足邁出了近十步,才突然嗚咽一聲,轟隆倒地。
血線細到就連一滴血珠都溢不出來,卻足以要了他們的性命。
殺水匪,梁問道絲毫沒有半點的罪惡感,這些敗類手上哪個沒有幾條人命?
聽到這裏的異樣,那水匪頭子瞪圓了眼睛:“誰!誰動的手?!”
梁問道抬眉看向甲板上的一眾水匪,緩緩道:“留兩三個,把船下漏洞補上,其餘一個不留。”
“臣遵旨!”
話音落下,眾人隻覺身側傳來陣陣勁風,前後甚至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無數道血芒翻飛,血線浮現,緊接著,便是數十水匪轟然倒地,失去了生機。
這是梁問道第一次見到宗師高手出手,沒有花裏胡哨的真氣湧動,沒有翻雲覆雨的滔天威勢,就是單純到了極點的殺招。
通俗,高效。
隱龍死士所修,便是這純粹的殺人技。
雖不似林靖海信手凝花一般神異,也不似雲深道長操縱天威一般震撼,可偏偏南棠印的這殺人技,更加讓梁問道血脈賁張。
“此等大才,若在軍陣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梁問道心中暗暗道,南棠印的實力,確實太過於可怕。
這跟宋長生,唐芷,靈晚等人,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若是當日在匈奴草原前,叫陣的那幾個奴人對上的是南棠印,恐怕南棠印一人就能殺的匈奴膽寒。
“你敢動我,你可知……”
那水匪頭子還要說些什麽,南棠印隨意揮動手指,一顆碩大的頭顱騰空飛起,卻沒有濺出半點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