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想被滿門抄斬?

這一拳砸了個結結實實,梁問道雖然不是什麽頂尖高手,若是按照天下對武力的劃分,梁問道的實力也就在二流頂尖。

但即便如此,也不是這文門能經受的住的。

後者倒在地上哀嚎仿若殺豬一般,周遭十數名家丁衝了上來,將梁問道和南棠印包圍。

“他娘的,敢打老子?給我打!把他們打成殘廢!”

文門大吼一聲,十餘家丁揮舞棍棒,但不過一息時間,隻聽得一陣連綿不斷的清脆斷骨聲響起。

盡皆而來的,便是倒飛落地的悶響,梁問道甚至完全沒有看清南棠印的動作,這十餘家丁便已經倒地昏死。

南棠印站在原地遮掩雙眼的發絲分開,露出了那張英俊倜儻,卻已滿是滄桑的臉龐。

“臣,見過主上。”

梁問道擺了擺手:“這人,給他點教訓,留一口氣便是。”

“好。”

南棠印沒有絲毫的遲疑,眼中殺機毫不遮掩。

聽到二人的對話,和這南棠印方才的手段,文門渾身戰栗,哆嗦個不停。

“你敢殺我?你敢殺我?我要報官!不,你不能殺我!我要報官!”

眼前的景象已經讓文門這財主徹底的慌了神,常日裏南棠印在這碼頭,就是人人都能欺負一腳的老實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文門才敢覬覦這壯漢的妻子。

不知是何緣故,這老實巴交,平日裏邋裏邋遢的南棠印,竟然有個貌美如花的媳婦,讓文門眼饞了許久。

而今日更是不知為何,一向軟弱的南棠印竟然發飆,且有如此實力。

此時的文門隻能說是欲哭無淚,你有這等本事,你在這兒搬什麽貨,出什麽苦力?

但他卻不知,梁問道的出現,才是關鍵。

一見梁問道,南棠印就知曉,自己不用再去遮掩半分,普天之下,無人再敢明目張膽的欺壓於他,他也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

除了梁問道。

隨著南棠印一步一步的走向文門,文門硬生生被嚇破了膽。

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凝實如若實質一般的殺機,就仿佛一把利刃已經刺入了心窩。

“不!南棠印,你不能殺我,我給你銀子,我給你工錢!”

文門嘴中還在嘟囔著,遠處,一道身影從行船上緩緩走下。

“吵吵嚷嚷,發生什麽事兒了?”

一聽到這道聲音,文門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大人,大人救我!”

但隨著文門的話音落下,隻聽的一陣嘎巴聲,南棠印一腳踩在了文門的腿骨之上。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響起,文門的右腿硬生生的被踩成了兩截。

皮肉在巨力之下碾壓成了肉泥,半條腿掉在原地。

南棠印絲毫沒有半點的停滯,再次踩向了文門的另一條腿。

伴隨著刺耳的痛呼,行船上的那人麵色凝重:“大膽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我讓的,你有什麽意見嗎?”

梁問道掃了一眼這行船上走下的官吏,冷冷道。

這官吏身著綠色官袍,梁問道雖不認識這人,但從官袍來看,此人當從正六品。

當官吏一見梁問道,隻覺膽戰心驚,恨自己為何腿腳就這般的賤,要走下行船。

作為官吏,自然是想要為自己多撈一些油水,這行船也是他手下人的商隊,走上一船,行些方便,拿個八九百兩的茶水錢,這無可厚非。

文門常日裏與其行船買賣,給的價要比時常多出那麽一成,二人之間也有些許往來。

正因如此,他察覺到有些問題,才會走下行船。

但一見梁問道,他便後悔了。

“臣……”

“嗯?”

梁問道輕咦一聲,這官吏瞬間明白了梁問道的意思。

此次微服私訪,恐怕是無幾人知曉,否則的話他個從正六品的官員,怎麽也能聽到點風聲。

“小的東方祥,見過大人。”

“我讓我手下給這家夥點教訓,你有意見?”

“沒,沒有意見,絕對沒有半點的意見。”

“嗯。”

眼前,南棠印已經將文門的四肢踩斷,文門奄奄一息。

隨著最後一腳踩在了文門的腦袋上,南棠印微微發力,一腳擦過,帶起文門半張臉皮,踢向了遠處。

後者隻有氣出,沒有氣進,就連哀嚎都做不到。

南棠印緩緩行之梁問道身邊,單膝跪地,行了個隱龍死士獨有的跪禮,梁問道撫過南棠印的頭頂:“起身吧,隨朕回京。”

“好。”

麵對梁問道的重新招攬,南棠印沒有絲毫的猶豫。

或者說,這麽多年,南棠印就在等這一天。

如今不過在碼頭上奔波,為了幾十文銅錢彎腰的南棠印,遮掩的是自己的鋒芒。

但不久之前,南棠印就從碼頭上行船船員的口中得知,大梁的皇上,恢複神誌了。

就連梁問道的許些作為,他也聽到了些許。

從那時起,他就在等梁問道。

等隱龍死士重塑的那一天。

“臣家中已有一妻一兒,還望主上,留他們一條性命。”

說著,南棠印的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卻轉瞬即逝。

作為死士,妻兒老小,等閑情感,本不該有。

梁問道搖頭道:“將他們一同接到皇城,你也放心。”

“遵……”

南棠印剛想說遵旨,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頭看向梁問道,在梁問道的眼中沒有一丁點的絕情,仿佛本該如此一般。

“臣,謝過主上!”

南棠印再次道,隨著二人離去,整個碼頭陷入了一片沸騰之中。

都在議論著梁問道到底是何人,南棠印怎麽有這麽厲害。

那官吏帶著醫師,緩緩來到了文門的身邊,文門還有一口氣,尚未昏死過去。

眼見官吏到此,文門抓住官吏的手腕,那血肉模糊的半張臉上寫滿了憤怒,似乎在質問官吏為何不出手救他。

官吏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本官能在此時安排醫師救你性命,已是仁至義盡!想拉本官下水,難不成你想讓本官滿門抄斬,讓你文府滿門抄斬嗎?!”

聽到滿門抄斬這四個字,文門那瞪圓的眼睛中寫滿了驚恐。

這天地下,能讓他人滿門抄斬的,還有何人?

唯那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