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白袍青年
白象國中,梁問道看著軍陣中操練著的象陣,愈發的感慨,在這時代背景之下,一切都需要親力親為。
武忠雲昏迷不起,在那匈奴大營之中,武忠雲雖然沒死,但卻也遭受了不少非人的對待。
渾身上下足有百餘道傷口,這些傷口可都觸目驚心,避開了命門,卻也都讓武忠雲承受了不小的痛苦。
白象國中國醫言說,若是再過上幾日再救下武忠雲,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
這些傷,已經傷及了武忠雲的根基本源。
梁問道隻想等到武忠雲徹底的恢複,重返大梁,將草原匈奴,一舉踏滅,以泄心頭怒火。
“陛下,小王不知,如今這象陣,還有什麽弱點。”
一旁,象王緩緩走了過來,膜拜言說。
梁問道眼中閃過一抹光彩:“象王,你可聽說過,世間有一種武器,如同弓箭般,卻能快過弓箭百倍,千倍,縱然是厚重甲胄,也能輕而易舉的貫穿。”
頓了頓,梁問道緩緩起身,目光掃向整個大陣:“發射如同天雷嗡鳴,威力仿若仙人飛劍。”
“偏生這武器,縱然是個肉體凡胎,凡夫俗子,隻需掌於手中,都能輕而易舉地運使。”
“若占據足夠優勢之地,總有千軍萬馬,一人依舊可擋之?”
看著梁問道的背影,象王心下疑惑不已,頗有幾分不解。
這樣的武器,怎麽可能存在於天地之間?
若說這神兵是仙人利器,擇主而之,象王倒要苦心思索一番,可有這等神物。
但梁問道卻說哪怕肉體凡胎都能駕馭,這簡直是神話一般,讓象王難以理解。
“小王從未聽說過此等神異之物。”
梁問道卻輕笑道:“朕有。”
“陛下有?”
象王心下大驚,堂堂一國之君,自然不可能編造謊話拿他來尋開心。
而這樣神異之物,梁問道有,此言要是屬實,天下歸於共主,豈不是時間的問題?
如是想著,象王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白象國若有此等神物,還要什麽象兵?
單單憑借這等神兵,便可輕而易舉地踏滅整個天下,讓萬朝來拜!
“朕想說的是,你這象陣,雖然強大,但卻少不了擔憂象群受驚。”
“唯一的弱點,便要強化這些戰象的意誌力,讓其堅毅無比,即便是在戰陣之上,也不會露怯。”
“不信,你且差人搬來十張大鼓,放在這象陣中敲打,看那象主能否駕馭戰象。”
此言一出,直戳象王軟肋。
他作為這白象國的君王,自然知曉戰象們的弱點。
而這弱點,是白象國豢養象群數百年總結出來的經驗,在他國未曾麵對過戰象之時,打出個信息差,絕難尋得到此弱點所在。
大梁更是從未與白象國交手過,兩國交好,初次交涉,便是聯姻之事。
可梁帝偏偏能指出這至關重要的弱點,象王隻覺一陣後怕。
若是自己派遣象兵與大梁一戰,縱然有這等強橫的武裝,也定然要铩羽而歸。
梁問道繼而道:“單獨訓練,讓每一隻戰象都能不驚,不怒,自由運轉,在戰陣之上所向披靡,才是象王你此時該做之事。”
“可象群本就性情溫和,作為戰象,能上陣殺敵,這溫和的性子,早就已經被改寫。”
“讓象主駕馭戰象,整日在戰鼓之中錘煉,廝殺,最終篩選出來精英中的精英。”
象王心下一緊,如此,乃是長遠之計。
現如今象陣雖然強大,但是每一隻戰象的培養,都可以說是兩三代人的嘔心瀝血,這成本可是極大的。
若是按照梁問道此言所行,雖然成本會再次翻番,但若是長久以往,不出三朝王君,白象國將傲視群雄,以象兵盤踞此國,定然無人敢前來冒犯!
此舉,雖隻可守白象一國,但對於象王而言,守好自家基業,便已經足夠。
於天下之爭,戰象本就羸弱,無法步入此局之中。
但能在亂世內安穩,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象王拱手道:“小王拜謝陛下賜教。”
梁問道擺了擺手:“朕想要去白象國中散散心,武將軍,還請象王好生照看。”
“小王領旨。”
在這象王府中,梁問道待的著實無趣。
而這白象國,自己也是從未前來過,遊玩一番,緩解緩解這些時日心頭的陰鬱。
象王退下,梁問道重返屋中,帶上唐芷,二人結伴而行,從象王府一路南下,步入到了白象國中。
象王府,盤踞在了白象國最北,出了象王府,不出五裏路,便是整個白象國的真正所在。
這裏可以說是真正的異域風情,無論是這些百姓的衣著,還是街道上的景象,都與大梁完全不同。
梁問道駕馬而行,不禁感慨:“我還真是頭次到這西南之地來。”
白象國,已經臨近了前世梁問道所知的西南邊陲,在這裏,一切都與中原之地不同。
唐芷的眼中也滿是新奇,顯然,這個奇女子,也是頭次到這樣的地方。
二人下馬走在道路之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鬧非常,梁問道帶著唐芷一路上吃吃喝喝,不得不說,這白象國的飲食習慣,還真是截然不同。
酸辣甜鹹鮮,各種複雜的味道能從一種食物之中品嚐的出來。
果然,世上唯有美食佳肴,美酒佳人能解心中鬱結。
身側有著唐芷作伴,沿途有著美食環伺,梁問道一時之間也放下了近些時日的壓力。
此行,隻為放鬆。
走到一處空地,這片區域仿若廣場,圍了一大群人,梁問道挑眉:“這兒倒是熱鬧,走,過去看看。”
唐芷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搞什麽雜耍?”
隨著二人擠入人群,在一大片空地前,卻出乎二人意料。
此地並無什麽雜耍班子,而是一個青年,身側立著一杆紅纓槍。
這青年,就席地而坐,雙臂環抱胸前,閉目養神。
一身的白袍一絲不苟,看起來也非尋常之人,在這青年身前,鋪著一張黃紙,其上墨跡分明,寫著幾行字。
“以此身葬母,需五十兩白銀,簽賣身契。”
梁問道挑眉:“賣身葬母?這倒是有趣。”
這白袍青年眉眼之中的那股英氣,絕非凡幾,卻淪落到此等地步,梁問道略有幾分詫異,不禁對此人產生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