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把韃子當旗子！趙大誌兄弟的心思！
下身直接癱瘓，耷拉著像是兩根掛在碗邊的麵條。
上身卻還有大腦控製，兩隻手臂像是兩個被風吹的柳枝一般隨風亂舞著。
那顆掛著金錢鼠尾辮的光溜溜腦袋更是左右上下搖動著，像是撥浪鼓一般。
“啊——”
腦袋上的那滿是黃牙的嘴則發出了驚天動地的慘叫。
“把別人當成旗子的人，就要有著自己被當成旗子的覺悟。”
朱玉階用力將槍尖插在了雪地之中，看了那韃子騎兵一眼，任憑他掙紮喊叫，也不去管他。
是的。
他是用長槍的槍杆將就捅進了尼瑪傘的身體。
在他被尼瑪傘用槍尖捅的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用槍柄捅他。
即便是因此耗費了所有的力氣，也在所不惜。
血戰終於結束了。
即便是朱玉階天生神勇，殺了十個韃子精銳騎兵之後，他也累得不輕。
在心神不再繃緊的那一刻，他就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他很想暢快地躺著。
可是天上還在下著鵝毛大雪，地上全是冰冷的血水冰晶，他又不敢躺在這裏。
躺在這裏的話，怕是用不到多久就會被凍成冰疙瘩，死了。
朱玉階眼睛一掃，看到了遠處的兩雙畏縮探究的眼睛，就爆吼了一句：
“給我滾出來！”
“來了，來了！”
趙大誌和趙大強嚇得一激靈，趕緊應和著，飛跑過來。
隻是他們兩個還沒有從之前的血戰緩過神來。
兩兄弟渾身顫抖著，一步三滑，還摔了兩跤，花了四五分鍾，才奔到了朱玉階的跟前。
還不敢太靠近他。
隻敢站在六尺之外。
似乎朱玉階是什麽凶神惡煞。
即便滿身是血，看著很是虛弱，他們都被那一股子煞氣給逼迫得心驚膽戰。
“兄……兄……大……大……大人，您有何吩咐？”
還是大哥趙大誌先開了口。
“你們兩個倒是會躲！”
朱玉階掃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
現在他對這趙家兄弟的看法可不止降了一成兩成。
雖然知道這時候的明軍大多戰力拉跨，可他沒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連露頭一戰的勇氣都沒有。
之前，敵人太多，他們認為打不過，躲起來還有情可原。
可都等到自己用計殺了七個韃子騎兵，隻剩下三個韃子騎兵了，他們都沒有出現，這就說不過去了。
要知道這時候就已經是對方三人，自己也是三人，人數上並不吃虧。
這也不說了。
這還可以看成趙家兄弟害怕對方戰力強，不敢出來。
可等到自己又殺了對方的紅甲兵，隻剩兩個布甲兵的時候，他們還不出來幫忙，那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就是兩個徹底沒卵子的孬種。
等到自己將所有的敵人都殺光了，這兩個貨，依然沒有出來。沒有過來看一看自己的傷，也沒有說關心自己一下，還躲在那個雪坑裏偷看自己，這就有些卑劣了。
朱玉階能猜到他們的心思。
這趙家兩兄弟趴在那裏，一個是在看敵人是否真死完了，還會不會給他們造成傷害；
另一個是在觀察自己有沒有死或者有沒有傷重不能動。
若是自己也死了或者傷重不能動，那他們想做什麽，就不好推測了。
搶奪戰功，殺人滅口，也不是不可能。
曆史記載，這個時候的明軍，殺良冒功那都是常事。搶奪軍功、自相殘殺，更是經常發生。
朱玉階是最看不起這樣的人。
不敢殺敵，隻會殘害自家百姓，隻會窩裏鬥的人，算什麽本事？
“你們兩個躲到現在不出來，是想幹什麽？”
他對趙家兄弟再也沒有了最初的和氣。
“不會是想著殺了我，再搶奪這些韃子的首級當成自己的戰功吧？”
“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那個命呢？”
說話間，朱玉階的雙眸射出了如利刃一般的精光，在趙大誌和趙大強的脖子上一劃而過。
趙家兄弟就感覺自己脖子一涼，渾身劇烈顫抖了起來。
緊接著，他們就全都一臉的苦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說話？”
“看來你們是真有過那樣的想法啊！”
說話間，朱玉階的手已經放在了自己的那把刀之上。
趙家兄弟立時感覺脖子像是被利刃割過一樣，刺痛起來。
“大人——”
他們再也不敢托大，立馬齊齊跪了下來。
“大人，您誤會了啊！”
趙大誌顫抖著說。
“誤會？”
“是誤會啊！”
“大人，你聽我說……”
趙大誌慌忙將自己兄弟的經曆說一遍，給自己辯白起來。
要說他們還真的被冤枉了。
他們兄弟不是那種敢殺良冒功的邊軍，隻是衛所的軍戶，而且還是濟南這種離京畿之地很近的軍戶。這裏的衛所，軍紀還是好很多的。
另外，他們兄弟能夠想著不投降韃子，組織了一個滿編的百戶，告別老母，拋妻棄子，千裏奔逃，隻為跑到南京去投靠大明新皇，確實是有著忠君愛國之心的。
就是之前，他們兄弟想謀朱玉階的首級，也是想著和朱玉階這個不太像明軍的人商量，用身上帶著的錢物去換的。
他們從沒有想過要殺人。
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對朱玉階下手。
“你是說你們想和我買這些韃子的首級去換軍功？”
朱玉階看他們的神情不似作偽，所說的話，前後因果對得上，邏輯鏈條完整，也不像是臨時編造出來的，也就相信了他們。
“是的，大人！”
見朱玉階放下了刀，趙大誌也鬆了一口氣。
“這是小的之前的想法！”
“即便大人不願意也沒有什麽。”
可他還是不敢太過於放肆，更不敢再說出什麽令人誤會的話。
對麵可是一個殺了十個韃子精銳騎兵的猛人啊！他這樣殘軍敗軍再如何伏低做小都不為過。
“我願意！”
“真的？”
趙大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要知道，他可一直想著用韃子的人頭換軍功升為副千戶呢。
“我還不要錢財！”
“啊？”
這樣一說，趙大誌又不敢相信了。他萬分狐疑地看著朱玉階的眼睛。
“我也要去南京。我就用韃子的人頭，聘請你們兩個打打下手，規整好我的戰利品的同時，充當我的下人，再在這一路，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這沒問題！”
聽到朱玉階這樣一說，趙大誌就明白了。他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原來是大人物想要自己兩個人充當他的手下啊！以前在濟南衛的時候，他就幹過伺候人的活。打仗，他一般。伺候人，他可算是擅長。
“大人——”
“這個包在我們弟兄身上。”
“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