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當駙馬?我看不如騎馬!

話罷。

唐稷眼眶中竟轉出一抹紅潤。

終於不用死了,還好小爺上輩子是個研究史書的社畜。

就那短短的十六個字,可是他耗費了整十年,才總結出的封建王朝富強秘籍!

隻不過,此時麵對皇帝李佑堂的疑問,他卻不能大方的承認這十六字箴言是自己總結的。

隻因前身天生腦疾,生來就是紈絝惡少,若不把這個人設立穩,惹得眾人懷疑,那他今日所犯之事,絕對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這是我在夢中,聽一白眉老者所言,他說這十六個字能救我活命,更能扶大周蒼生。”

唐稷有模有樣的編排著瞎話,全然一副憨子模樣。

可也隻有借這種不著邊際的話,才能讓自己解除嫌疑。

朝中眾臣見唐稷如此,眼中的敬佩與欣賞陡然銳減了大半,甚至直接消磨殆盡了。

他們本以為這個惡少開竅了,可誰成想,他竟一直都是在拿夢話來治國。

像這種把國家大事當成兒戲的行為,也恰恰證實了,唐稷仍是那個不折不扣的腦疾紈絝!

李佑堂麵色複雜的盯了唐稷半刻,見他沒有什麽反應,便長歎一口氣。

或許隻是自己想錯了吧,唐稷還是那個天生腦疾的惡少,至於那十六字箴言,沒準也真如唐稷所說,隻是黃粱一夢。

“罷了罷了,朕念在你天生腦疾,便不與你深究了。”

李佑堂揮了揮手,話鋒一轉道,“今日你唐稷也算有功於大周,想要何賞賜,大膽說來便是!”

見朝中眾人都打消了對自己的疑慮,唐稷這才將心放到肚子裏。

至於這獎賞要什麽,他可得好好斟酌一下。

畢竟不是每個紈絝都有這萬裏無一的機會,他唐稷討得的獎賞,起碼要讓自己逍遙半生不愁錢花才行!

可還沒等他想出個一二三來,朝中群臣卻已經開始紛紛向陛下諫言了。

“陛下,微臣以為賞金五百兩足夠了。”

“或許...陛下可以考慮給唐稷一官半職,也好管教管教他的性子。”

“要不將他歸入河東伯的行伍吧,他生的一身蠻力,正好能圓個上陣父子兵的美談。”

“若陛下舍得,不妨從九位公主中,選出一位年齡相仿的,與河東伯府結個婚約,讓唐稷領大周駙馬一銜?”

當駙馬?

聽到此言,李佑堂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雖有九個女兒都未出嫁,但要把她們中的任何一人許配給唐稷這個惡少,那都無異於是把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可隻是賞賜一個閑職吃俸祿,或者隨便賞幾百金、幾千匹綢,又會顯得他這個皇帝太吝嗇。

這若是在史官筆下記上一遭,後世子孫該怎麽看待他這朝的皇帝?

“我不當。”

就在此時,唐稷卻眉眼一動,突然拱手稱道,“當駙馬一點都不好玩,哪有騎馬有趣?

說到騎馬......要不陛下賞我一座馬場吧!反正都是馬,也差不了多少。”

敢說這話,其實是唐稷看出了皇帝臉上的不情願,外加自己是個天生腦疾的惡少,否則就算他有八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而話音剛落,朝中眾臣都露出了一臉鄙夷之色。

太蠢了,當駙馬享榮華富貴這種好事,是多少人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可在這憨子的眼中,給皇帝當駙馬居然還不如騎馬有樂子。

可唐稷要馬場不要駙馬,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看似憨傻的皮囊,可是包裹著一個蘊藏大智慧的靈魂。

當了駙馬,一輩子就隻能守著一個女人了,而且還要時刻遵循宮中的那套死板規矩。

前世苦逼了一生,重活一次,他定要自由自在的識遍天下女人,無憂無慮的探遍萬種花香啊。

“唐稷,你當真隻要一座馬場?”

李佑堂滿臉認真的問道,眉宇間更是擺出了一副——總之隻要這惡少不想當駙馬,要什麽都行的氣勢。

更何況大周有三座馬場,對於騎兵不盛的大周來說,即便是給唐稷一座最大的,剩下兩座馬場的供需也足夠使用了。

“當真啊陛下,我自幼就愛騎馬,可府上馬棚太小,根本就養不了多少良駒,還請陛下速速下旨,賜我一座馬場吧,越大越好!”

唐稷一副生怕皇帝反悔的模樣,加快語速趕緊說道。

朝中眾臣見如此,更是直接毫不遮掩的嘲笑起了唐稷的愚蠢。

畢竟,在常人眼中,一個馬場的價值就算再大,也斷然無法與“皇親國戚”的頭銜相比。

但在唐稷眼中,這馬場就是一座定時金礦,隻要皇帝下旨反攻北漠,倒計時的齒輪就將開始轉動!

而想要按照十六字蒼生決中所言,成功對北漠兩國實行反攻,那就必須化被動為主動,以大量騎兵為主組建進攻性的軍隊。

但百年來,大周王朝的步兵始終盛三倍於騎兵,中原又不產良駒,致使精騎甚少。

所以大周想要憑現有之力量,去組建一支能封狼居胥的隊伍,那是癡心妄想。

可若是能從塞外購得良駒,再運到大周馬場加以培訓。

等到一年後,小馬駒盡數長成戰馬,大周想要補強騎兵部隊之時。

他唐稷隻需大手一揮,將萬匹戰馬兜售出去,換個千八百萬兩的白銀,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畢竟優良戰馬這種東西,無論放在各朝各代,都是十分搶手的戰略必需品啊!

“好!”李佑堂一掃臉上的陰霾,“朕答應了,既然你想要個大的,那朕就賜你距京城一百二十裏地的燕山馬場!”

聞言,唐稷立馬彎腰拱手道,“謝陛下聖恩!”

“但今日十六字箴言,朕不許你再說給任何人聽,若被朕發現,朕就收回你的馬場,仍要降你死罪!”

“放心陛下,我這人打小腦袋就傻,說過的話自己都記不住。”

唐稷探著那張大臉嘿嘿一笑,傻愣愣的表情頓時讓李佑堂安了心。

“嗯.....那你先退下吧,切不可再惹亂是非了。”

“遵命陛下,我這就回家躺著去,保證不危害和諧的大周社會!”

唐稷拍著胸脯保證,話音未落,他就在大太監的帶領下出了宮門。

而望著唐稷漸行漸遠的身影,李佑堂則是一改寬慰的表情,旋即陰沉著臉低聲道:

“今日唐稷之言,除朕之外,汝等從未聽過,明白嗎?”

“明白,臣等明白!”

朝上眾臣見李佑堂如此,紛紛猜到了皇帝是想要保全唐稷這個憨子。

而一顆碩大的、含有疑慮的種子,也在皇帝李佑堂的心裏正式埋下了——唐稷這孩子,當真是個天生腦疾又不學無術的紈絝嗎?

......

一刻後。

河東伯府門前。

唐稷正插著腰,單手撚開紙扇,以一種領導蒞臨的姿態,望著大門上掛著的那塊陳舊的【河東伯府】牌匾。

接著,他又將目光放在了斑駁的青石牆磚上,掃視一圈後,露出了一臉的嫌棄。

“這也太舊了,應該花個萬八千兩銀子翻新一下,要不然怎麽配讓小爺住?”

可話音未落,府內竟接踵傳來一聲粗狂的悶響:“小兔崽子,還想翻新伯府?我看應該花個萬八千兩銀子,把你這蠢驢腦子翻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