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十六字蒼生決!

皇宮。

乾清宮內。

唐稷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殿內。

朝中文武百官紛紛拱手,皆是滿眼唾棄。

“陛下,臣以為唐稷犯數條大罪,必須斬首示眾!”

“陛下,微臣以為唐稷天生腦疾!可適當減輕刑罰!”

“哼,腦疾不能成開罪之名!其犯數條大罪必須依律嚴懲!”

“斬,此子作惡多端!今日陛下斬了他!乃是為京城百姓造福!”

“不可武斷啊陛下,河東伯還在前線打仗!或可先將唐稷壓入天牢!”

聽著文武百官的諫言,端坐於龍椅之上的李佑堂更是臉黑到了極致。

一向以冷靜、沉著著稱的李佑堂,此刻竟在雙眼中爆發出了無盡的寒意!

“夠了!”

皇帝李佑堂大吼一聲,朝中頓時鴉雀無聲。

“朕如何斷事,還用汝等教?”

旋即,李佑堂輕撩龍袍,緩緩走下龍椅。

朝著唐稷走來的每一步,都氣場十足,不愧為一代帝君!

可從沒接受過封建教育的唐稷,卻根本感受不到所謂的龍威,他隻覺得,李佑堂像是一個從古裝劇裏走出來的皇帝。

“唐稷,你偷入皇宮,夜寐公主床。

單是這一條罪狀,朕就足以打你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

可你竟還藐視皇威,在校閱中公然交白卷!

再加上這一條罪狀,朕就算誅了你的三族,百官也無話可說!

可念在你天生腦疾,河東伯在前線作戰有功。

朕今日就賜你一個五馬分屍,你可有怨言啊?”

李佑堂怒壓心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雖滿腔憤憤,但據羽林衛所言,唐稷並未對長公主行男女之事。

所以,皇帝李佑堂此舉更多的是為了嚇唬唐稷!

再怎麽說唐稷也是伯爵之後,他爹還在前線拚命,即是有罪,也當寬從幾分才是。

可聽到這個判決結果的唐稷,直接就炸鍋了。

他剛穿越過來,連一天的榮華富貴都沒享受過。

憑什麽要為前身的智障行為買賬啊!?

不行!

他必須要趕緊找到一個保命的折。

“陛下,我有怨言啊!”

唐稷靈光一動,直接抓住了李佑堂的龍袍長擺。

而見此一幕,滿朝文武都嚇得屏住了呼吸。

龍威不可觸,皇帝問你是否有怨言,那隻是一個過場,其答案並不重要。

但你不能不懂事,以下犯上,觸怒君王威嚴,這乃是大忌中的大忌。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李佑堂竟緩緩俯下了身子,“你有何怨言?說出來,讓朕聽聽。”

聞言,唐稷似是看到了那一顆救命的稻草!

“陛下!夜寐公主床是我不該,可校閱交白卷,是我實屬無奈啊!

那校閱的試卷太小,寫不下我胸中的波瀾壯闊,寫不下大周一統北漠兩國的藍圖啊!”

此話一出。

滿朝文武頓時哄堂大笑!

就連門口的小太監都忍不住噴了幾絲口水。

放眼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河東伯之子唐稷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

莫要說談論國政這種大事兒了,就是讓他背個弟子規他都頭疼!

一個大字不識的戴罪之人,如今卻敢在皇帝麵前口出狂言!

此情此景,何不引滿朝發笑?

“唐稷,你膽大包天!

兩條重罪你還嫌不夠?

竟敢當百官麵取樂於朕?

你一介紈絝,國子監都不曾上過幾日,何來治北漠之雄圖!?”

李佑堂大喝一聲,震得朝堂回響不斷!

才剛還哈哈大笑的群臣,也都在一瞬間收了聲。

因為在大周朝堂上,北漠這根紮了一百年的刺,是誰都不能提的禁詞。

可麵對如此,唐稷卻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他雙手被綁在背後,隻得用甩頭整理碎發,而後狂妄稱道:

“陛下,天下人皆言北漠鐵騎能以一當十,都是屁話!

北漠不過區區兩國,其百萬之眾,在我看來,皆為破虜蠻夷!

隻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一年之內,我保證北漠可收,大周北境將高枕無憂!”

轟隆隆。

此話一出。

朝中百官皆瞪大了雙眼。

嗡雜的熱議聲也再次鋪滿了朝堂。

“北漠乃是大周曆代皇帝的逆鱗!無人敢觸!看來這唐稷今日是到頭了!”

“尤其是近來這三五年!北漠兩國更有合縱之勢,對大周那是虎視眈眈啊!”

“南北雙方開戰積年有餘!陛下可從未在北漠蠻子的手裏討到過一次便宜啊!”

“北漠乃是困擾了大周百年的心魔!這小子竟說他能解決?而且還是在一年之內?”

“一個腦疾紈絝的瘋言瘋語不必多思!陛下還是趁早斬了這禍害!免得禍亂朝堂!”

超過半數的臣子紛紛側步出列,一門心思要弄死唐稷。

畢竟這個紈絝的滿盈惡名早就響徹京城了,幾乎每個在京當值的官員,都被唐稷這兔崽子整了個遍。

有的官員是上朝的時候參了河東伯一本,獨身走夜路的時候就被唐稷敲破了腦袋。

有的儒士是教書的時候多訓了唐稷兩句,回家的時候,府邸就已經被燒成了一把灰。

朝中百官不是沒想過法子收拾他,奈何唐稷這惡少還生了一身蠻力。

除了他那個領軍的河東伯老爹能製住他,就隻剩下同為領軍的韓國公能治得住這惡少了!

如此惡名之風,也免不了灌入皇帝的耳畔。

可李佑堂卻是大手一揮,讓人鬆了唐稷的綁。

而後他竟從腰間抽出金劍,直接抵在了唐稷的胸口上。

“唐稷,北漠之心病困擾了大周曆代皇帝百餘年。

朕不論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今日你若能說出一個讓朕滿意的治北之策,朕便赦了你。

可你若是胡言亂語,朕便當著文武百官,當著大周曆代皇帝的麵!

在這乾清宮內,一劍砍了你!”

李佑堂說著,情緒越發激動。

雖說這唐稷是個不折不扣的腦疾紈絝。

但冥冥之中,他總覺得,這唐稷似是與往日有些不同。

或是眼中的堅毅多了幾分,或是他並不像常人那樣懼怕自己。

更何況,唐稷說了,用他的計策,能在一年之內平定北漠兩國!

若唐稷想要借此拖延時機,多苟活些時日。

那他大可說十年、二十年!

就算是出於對他天生腦疾的憐憫吧,聽聽這個紈絝惡少的嘴裏,究竟能吐出什麽象牙來!

話至如此。

唐稷腦袋一轉,當即清了清嗓子,便在朝堂上大喝一聲:

“陛下請聽好!朝中諸公請聽好!”

即便被利劍抵在胸口,唐稷的臉上仍是沒有絲毫恐懼的繼續說道,

“我有一計,名十六字蒼生決!

隻要大周按此計施行,一年之內吃不下北漠,我唐稷願自裁謝罪!

而這十六字蒼生決便是——

先弱後強,遠交近攻,屯糧築牆,以戰養戰!”

嗡!

此言出,朝堂靜。

朝中諸臣不是吃幹飯的,哪個大人不是進士及第?誰的胸中沒有三千墨水?

可朝中百官無一例外的,都被唐稷十六字箴言的內涵震懾到了!

他們不敢想象,如此富有大哲理的話,竟會是一個患有腦疾的惡少說出來的。

皇帝李佑堂更是龍眉瞬展,身為皇帝,他一生都在讀聖賢書。

自以為治國平世,文功武治,也算得上是一代明君。

可今日聽了唐稷說的十六字箴言後,他卻越發覺得。

相較於十六字蒼生決,那所謂的聖人之學、兵家絕唱,也不過眾說紛紜耳!

唐稷所言一鳴驚人,直接點通了李佑堂的任督二脈,他這個大周皇帝,也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

這,便是能解決大周王朝百年之困擾的變局時言!

“先弱後強,遠交近攻。

你意在,讓朕先與地處偏遠的國家聯盟,共同剿滅弱小的那個。

屯糧築牆,以戰養戰。

則是讓朕節約國庫,大力發展邊防,以戰爭之所奪抵百姓之開支。

如此一來,內患可定,外憂可平,弱國不日可滅,強國則變弱國,而我大周,便可趁此良機一統北漠!?”

李佑堂緩緩放下了手中金劍,以自己的理解,半問半答的衝唐稷說道。

“陛下聖明!這正是十六字蒼生決的奧妙!”

唐稷也毫不掩飾,見皇帝開心,他立馬附和了上去。

前世在藍星當了十幾年小科員,這點眼色還是會看的。

眼下就是活命的機會,能不能成,就看這一哆嗦了!

“妙!甚妙啊!”

李佑堂抽劍回鞘,眼中多了幾分欣喜,卻又夾雜著一絲遺憾。

“可憐我大周為此困惑百年,今日卻被一腦疾以十六字解惑!

唐稷,朕免你死罪!另外你想要何獎賞盡管言語,朕今日無不應答!

但你要先告訴朕,這十六字箴言,你是從何處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