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說錢太見外了,用你家酒坊作學費

方正縣李家,祖祖輩輩都是釀酒的。

李員外的酒,不僅是在江東兩岸享負盛名,更是在整個大周王朝境內都擁有相當不錯的口碑。

而且隨著李家的釀酒行業越做越大,他們甚至都已經在大周境內完成了中高端酒的一個壟斷。

五年之前,大周皇帝李佑堂微服私訪到方正縣。

在嚐到了李員外釀的酒之後,更是當場就擺明了自己的身份,連夜命人在宮中趕製出來了一個金牌匾!

並且大周皇帝李佑堂還將方正李家的酒作為每年的禦酒備選品之一。

自此,方正李家也正式背上了大周禦酒的名號。

一時間,方正李家精釀的地位直接就在大周酒圈裏麵提升了幾個檔次,更重要的一點,他們的價格也隨之攀升了不少。

這也就導致了即便是前身這樣的公侯之家,想要整日喝這樣的好酒,也不太現實。

“害~什麽千金呐,不過就是一個釀酒人家的姑娘罷了,沒你說的那麽離譜。”

李霜月擺了擺手,似是對自己的這個身份她並沒有過多的感冒。

可唐稷則不然,之前不知道這一點還好,現在他知道李霜月的真實身份之後,那必須得物盡其用才行啊!

“我突然想到一個好點子,反正你跟我學詩,最少也得三十天才能見成效。

與其花那大幾千兩白銀,倒不如直接從京城附近給我一間酒坊抵學費吧。”

唐稷裝模作樣的說道,心裏已經把算盤打得通天響了。

“師父,你認真的?我家在京郊確實有不少酒坊,可那一座酒坊也就六千兩白銀,你這樣不是虧了嗎?”

李霜月瞪著大眼睛,一五一十的跟唐稷說道。

“放心放心,畢竟是為人師父,吃點虧沒事兒的。”

唐稷小眼一眯,肚子裏的壞水都開始沸騰了。

因為他很清楚,李霜月口中能用六千兩白銀就搞到一座酒坊。

那是因為方正李家的酒業已經在大周打開局麵了。

各個方麵,各個相關領域,幾乎都被方正李家打點過關係。

正所謂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

無論是官府也好,還是商賈也罷。

滋要是接受了方正李家的好處的,又怎能不處處幫襯呢。

可若這酒坊是他唐稷張羅開辦的話,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

在釀酒這一行當當中,他唐稷可謂是連個入門的學徒都算不上。

即便是他能厚著臉皮硬闖入這一行裏,酒行裏麵的人也定人會處處刁難他。

所以啊,若是讓唐稷自己去置辦一座酒坊的話,別說六千兩了,就算是花費兩個六千兩,他也夠嗆能把一座設施完全的正經酒坊弄出來!

“沒想到啊,京城坊間都傳說你是一個油鹽不進的腦疾惡少,可今日一見,感覺你人還怪好的。”

李霜月一臉好奇的看著唐稷說道。

而唐稷在見到如此之後,也隻是淺然一笑道: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嘛,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否則被我爹發現我大半夜偷跑出來,他又得關我禁閉了。”

李霜月說話間就已經綁好了頭發,而後十分自然的就便將唐稷搭在一旁衣服套在了身上。

“有點大,但也隻能湊合用用了,明天還給你。”

李霜月指著身上的袍子衝唐稷說道。

“行,沒事兒。”

正當唐稷張嘴回應之際,李霜月便已經一個踏步消失在了唐稷麵前。

而看著那月下在房簷之上飛奔的身影,唐稷也不禁長吸一口氣,眼神略顯疲態道:“這就是穿越而來的第一天呐!”

............

與此同時。

皇帝寢宮內。

兩盞殘燭還在幕後跳動。

大周皇帝李佑堂正看著手中的密報,陷入了沉思。

“怪,真是怪啊。

這唐稷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

這一夜他共作了三首詩,幾乎每一首都是堪稱絕作的存在。

即便是放眼整個大周,也暫且找不出任何一首詩能夠與這三首中的任意一首相媲美啊。”

李佑堂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沉默片刻後,他便衝著那留有兩盞殘燭的幕布後說道:

“傳朕命令,繼續監視唐稷,務必要將他的一舉一動都寫成密報,呈給朕看。”

“禦影衛左右都統領命!”

話音剛落。

一聲悠長且蒼老的叫聲赫然從門外傳來。

“陛下,微臣趙壽已擬好了校閱之排名,煩請陛下過目,以提意見,供老臣修正!”

“進來吧!”

李佑堂沉聲一喝,年過花甲的趙壽便拄著拐棍緩緩的走入了殿內。

一旁服侍的小太監見狀,連忙從老臣趙壽的手中接過了那份校閱名錄。

李佑堂看著桌上的校閱名錄,揮手翻開。

果不其然,排在第一名的,便是戶部侍郎之子——李牧之。

這個李牧之幾乎是文武百官公認的最強新人王。

非但是他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更是由於他對為官之道的研究更為出奇。

不過他也並非是無懈可擊的。

年紀小,資曆差,經驗少,過度的自負,容易造就空大假的局麵。

這些都是他李牧之的缺點。

“李牧之,這小子的文章朕看了,感覺隻是在空談國策啊,難道參加校閱的其他孩子,就沒有比他更......”

話到嘴邊,李佑堂突然就怔住了。

因為他突然想到,參加校閱的那群官二代,哪有幾個是學習的料啊。

幾乎都是喝花酒,賞每月的逍遙公子,想讓他們用心學習報效大周,那怕是要比登天還難!

旋即,李佑堂又順著名單往下瞧了瞧。

不過翻了兩頁紙,李佑堂似是還沒找到自己想見的那個名字。

“唐稷呢?”

李佑堂翻至結尾,衝著趙壽發問道。

“額,陛下,此子的試卷上並沒有作答,所以按大周律例,他不能進入名次錄中。”

趙壽一板一眼的衝著李佑堂回應道。

而李佑堂見狀,也沒用什麽帝王特權,將唐稷的名字硬往上麵拿。

因為他這個做皇帝的心裏最清楚百官都是什麽鳥樣子,趙壽三朝為臣,之所以能在天子腳下服侍幾十年,靠的就是一身正骨、兩袖清風。

後續想讓唐稷入朝辦事兒,他也隻能借自己的皇帝令下個新詔了。

不過。

李佑堂拄著下巴,又重新在這份名單上巡視了一遍。

很顯然,除了唐稷的名字之外,他還有一個更在意的名字。

“趙先生,朕向你打聽一個人,這次校閱考試,難道沒有一個叫龍五的淮西子弟參加嗎?”

聞言,老臣趙壽則是不緊不慢的舉手說道:“啟稟陛下,此次校閱考試確有此人。

不過這名考生的答卷內容十分混亂,老臣雖能看出這位龍五公子是讀過書的,但卻感受不到半點的活力。

說的直白一些,像這位龍五公子的情況,便是我們常說的,讀書不動腦子。”

聽著趙壽規規矩矩的發言。

李佑堂的臉色逐漸發青,額頭上更是暴起了兩條青筋。

因為這個龍五不是別人,正是喬裝參加校閱的太子李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