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聰明的人活不長
偌大的客廳中，溫度下降到了冰點，寒意湧現，瘮人心魄。
“唰！”
董振手中的尖銳武器劃破空氣，帶起一道輕微的刺耳聲，可見其鋒利程度。
他突然發難的速度實在太過迅速，讓林塵退無可退，閃無可閃，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尖細鋒利的匕首插向自己的喉嚨間。
感受著那把匕首散發出的死亡氣息，林塵瞳孔微微猛縮，呼吸似乎都在此刻停滯了下來。
恍惚間，林塵發現周圍的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恢宏重疊的囈語呢喃聲不停在耳邊回響。
在林塵眼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如蝸牛爬行般變得緩慢起來，董振的動作像是抽幀了一樣，刺過來的匕首在空氣中如同幻燈片一樣，一幀幀地**向前。
林塵的腦子似乎宕機了般，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這是怎麽回事！？
心中求生的欲望下意識地讓他抬起雙手，擋在身前，迎接著那把襲來的匕首。
下一刻，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讓林塵回到現實，腦子清醒過來。
“啊！！！”
擋在身前的雙手手掌被董振手中的匕首貫穿，鋒利的劍尖隻差幾毫米就刺入林塵的咽喉中。
強烈的疼痛感讓林塵忍不住哀嚎一聲，被貫穿的手掌死死的抵禦董振手中的匕首。
想象中的一擊斃命並沒有實現，這讓董振愣了一下。
他是什麽時候抬起手擋在麵前的？
為什麽我沒有看清楚他出手！？
望著林塵被匕首貫穿的雙手手掌正不停往外滲血，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麵嚇得莫霖蘭差點摔倒在地。
“董振你在幹什麽！”
驚恐地大喊一聲，莫霖蘭迅速回過神來，伸手拉過一旁的實木靠椅，就準備朝董振砸去。
“砰！”
實木靠椅精準地砸在董振腦袋上，結實的椅子瞬間裂開成了好幾塊，在他頭上留下一道不淺不深的傷口。
一股股鮮血順著頭皮流下，讓董振看起來如同剛從血池裏出來的癲狂瘋子。
“你敢砸我？”
恍惚踉蹌了一下，董振扭過頭盯著表情驚恐的莫霖蘭，眼神殘暴惡毒。
可更讓莫霖蘭感到恐懼的是，董振他腦袋上的那個不停淌血的傷口處，此刻正從血肉中延伸出一根根纖細的肉芽，如蠕蟲般不停在傷口中蠕動交錯。
隻是一兩個呼吸間，董振腦袋上的傷口竟然就快徹底愈合了！
盯著心驚膽顫，渾身抖得厲害的莫霖蘭，董振心中的某種情緒似乎被狠狠的撥動了一下，讓他內心**漾不已。
舔了舔流在嘴邊的鮮紅血液，董振迅速抽出貫穿林塵手掌的匕首，如虎狼看見了獵物，表情十分興奮。
“哈哈哈！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了，那就先和你玩玩吧！”
董振踩在沙發上蹬了一腳，想要跨過中間的大理石茶幾，朝前方的莫霖蘭撲過去。
可下一刻，像是有什麽東西捆抱束縛住了他的雙腿，讓他身體失去平衡，麵朝前的猛砸在了大理石茶幾上。
忍著手掌中的劇痛死死地拉住董振的雙腿，林塵表情扭曲，看向被嚇愣在了原地的莫霖蘭，顫音地大聲喊道：
“快走！去報警！”
莫霖蘭回過神來，擔憂地看了林塵一眼，立馬做出行動準備逃跑報警。
“你可不能跑啊。”
鼻梁被砸斷，鼻腔中不停流血的董振喉嚨中傳出一道低啞近乎癲狂的嬉笑聲。
不等莫霖蘭轉身逃跑，他的身體刹那間變得柔軟起來。
一根根纖細的肉狀枝幹從他體內鑽出，向著莫霖蘭圍剿而去。
“這是什麽鬼東西！？”
莫霖蘭實在忍不住的驚恐大叫一聲，這種東西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三觀。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得了癔症，可那些怪異、惡心的肉狀枝幹的觸感是那麽的真實。
見莫霖蘭被嚇的不敢動彈，眼見董振體內鑽出的那些扭曲肉枝就要抓住她，林塵緊咬牙關忍著劇痛，緊抱著董振的雙腿猛地一用力，掄著他撞向了左側的牆壁上。
“咚”的一聲，董振隻感覺眼冒金光，腦子一陣眩暈，摔在地上愣神了好幾秒。
林塵也趁這個空擋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站到莫霖蘭身前，就準備拉著她逃命。
可下一刻，董振身上的那些肉枝如同一根根細腳，拖著他擋在了大門前。
莫霖蘭死死地拽著林塵的衣角，驚恐顫抖地說道：“塵、塵哥，董、董振他身上的那些鬼東西到底是什麽！？”
聞言，林塵表情一愣，反問了一句：“你也能看見他身上的那些像是樹木枝幹的肉狀觸須？”
見莫霖蘭點了點頭，林塵突然沉默了。
他本以為董振身上的那些異常現象是自己精神病發作，臆想出來的幻覺而已。
可如今莫霖蘭也能看見董振身上的那些惡心的肉狀觸須枝幹，這就說明董振身上的那些異常事物都是真的！
這不是自己的臆想幻覺！
一想到這，林塵就頭疼不已。
朱成山這件事都還沒有調查清楚，怎麽又讓我碰到了這麽個邪乎玩意兒？
趁董振起身的空隙間，林塵迅速掏出褲包裏的手機，遞給莫霖蘭道：“你快去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用我的手機撥通一個備注為“於警官”的電話，把這裏的事告訴她！”
莫霖蘭心底有些猶豫不決，但片刻之後她還是接過手機，向著二樓的房間跑去。
她心裏清楚，以自己這副瘦弱的小身板，繼續留在這裏隻會給林塵增添麻煩，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讓他安心，然後報警搖人來救援。
董振起身，腦袋和鼻子上的傷已經逐漸愈合，不再往外流血。
這一次他沒有去追逐跑到二樓的莫霖蘭，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前方臨危不亂的林塵，開口說道：
“你是恩賜者還是覺醒者？”
恩賜者？
林塵眉頭微微一皺，覺醒者他倒是在於曉璐那裏聽說過，可這恩賜者又是什麽東西？
察覺到林塵表情上的細微動作，董振雙眼微眯了起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那這就奇怪了，先前你反應那麽快，力氣又那麽大，我起初還以為你是肉體覺醒者呢......”
“沒想到原來你居然是個雛啊！”
話音一落，董振臉上、脖子上、手上那些扭曲蠕動的肉枝瞬間繃直，化為一根根尖細的長針，向林塵偷襲而去。
後者本來還準備繼續和董振扯兩句拖延時間，但他沒想到董振居然這麽陰狠毒辣，一點拖拉的機會都不給他。
尖細繃直的肉枝劃破空氣，它們像是有追蹤性能一樣，不管林塵怎麽躲閃，都能精準無比的跟上他。
隻是幾個呼吸間，林塵肚子上和手上就被插了好幾個血洞。
要不是他撿起剛才董振脫落在地上的匕首，及時砍斷了插在自己傷口中的那些血肉枝幹，恐怕他的五髒六腑就不保了，必被那些惡心的東西伸進去攪得天翻地覆！
“反應不錯，也很果斷冷靜，但你根本就不是什麽肉體覺醒者！”
董振癲狂一笑，死死地盯著行動已經有些不便的林塵：“看來剛才你的反應和力量隻是身體臨時爆發出來的。”
“可惜了，我還以為這次我能狩獵到一位覺醒者呢，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話間，董振已經封鎖了大門、窗戶，讓整個大廳淪為了牢籠。
而林塵，就是這牢籠裏被他玩弄的籠中之鳥。
“董振，我和霖蘭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殺我們！”艱難的躲過一次襲擊，林塵困惑地問了一句。
“為什麽要殺你們？”
董振笑了笑，一邊把還有反抗之力的林塵往角落裏逼，一邊說道：“剛才不是說了嗎，之前我對莫霖蘭她那麽好，餓了我給她帶吃的，累了我幫她寫工作文案，渴了我給她跑腿買飲料茶水..........”
“我受那麽多女人的歡迎，可我就忠心莫霖蘭她一人！”
“可她呢？我為她做了這麽多，那個賤人她始終一點也沒有在意過我！而是非要熱著臉去貼你這張冷屁股！”
“果然，女人都是這樣，在意她們的她們看不上，非要去找看不上她們的！”
“莫霖蘭她也是一樣，她也和之前那四個賤人一樣！”
“對於這種賤貨，我不殺了她，難道還要留給你們這種螻蟻，給你們享福啊？”
聽完這些反社會的話，林塵也大概明白了一點。
原來董振他和我一樣患有精神病啊。
不過他的反社會人格障礙症似乎有點嚴重？
等等！
林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先前飯店中播放的婦女連環慘死案件，似乎也是有四個貌美女子被殺害。
而董振他先前說過，在霖蘭之前他似乎還接觸過四個其他不同的女子。
難道說..........
“你就是最近婦女連環慘死凶殺案件的凶手！？”
說完，林塵又想通了一件事。
霖蘭說最近有人總跟蹤他，可今天我和董振和她一起回家，那跟蹤她的人就莫名消失了。
難不成那跟蹤霖蘭的人.......也是董振！？
在分神的這一刹那間，林塵忽然感覺左肋傳來一陣猛痛。
他低下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左肋下方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數十根擰結在一起的粗壯觸須肉枝，給貫穿出了一個血洞。
一股股鮮血不停從傷口中流出，林塵瞬間驚慌了起來，想伸手去堵住那道血洞，避免自己因為流血過多而導致休克。
可當他伸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身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就連張開嘴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體內的血液不停地從左肋下方的血洞往外流，身體一軟，抵著牆角緩緩癱倒在了地上。
“踏踏踏........”
董振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眼神讚賞既凶惡地盯著倒在地上，表情恐懼說不出話來的林塵，緩緩道：
“你真是聰明，僅憑幾句話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不過越是聰明的人........”
“可就活得越不長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