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上門道歉
一直工作到中午飯點，林塵這才有時間休息。
幾名同事來到他工位旁邊，笑著招呼道：“林哥，公司樓下最近開了家食堂，要不和我們一起去試試味道？”
林塵習慣性的麵露微笑道：“好啊，不過事先說好，飯錢我們AA，誰也別請誰。”
“哈哈，你要是喝酒的話，我還可以請你暢飲一頓，飯你就別想在我這蹭了。”
“算了吧，林哥他酒量小得很，半杯醉，你就算想請他暢飲，也最多是半瓶啤酒的事，這還算什麽暢飲。”
在辦公室幾個同事的打趣下，林塵臉上始終帶著笑，跟著他們下樓吃飯。
除了老板以外，薪火公司辦公室的氛圍其實是很歡快的。
雖然林塵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場景，也不太合得了群，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他會強迫自己去融入合群。
畢竟要是整天到晚隻知道忙工作，不合群也不和人溝通交流，這樣的人會是正常人嗎？
為了不讓自己患有神經病的事情暴露而丟掉飯碗，林塵隻能裝作成合群的正常人。
高大的寫字樓中，除了薪火公司以外，還有好幾家公司。
每到中午午休的高峰期，電梯的工作量就加大了好幾倍。
跟著公司同事擠入電梯內，很快林塵他們就被人潮擠到了最裏麵的角落裏。
封閉的空間中，彌漫著各種怪異難聞的味道，廉價香水味、反胃的香煙味、惡臭的體液味...........
對此，林塵早有因對的方法，那就是先屏氣放慢呼吸，這樣那些怪異難聞的味道就不會瞬間占據大腦。
隨著電梯下降，鐵門緩緩的打開又合上，本就不大的電梯已經沒了落腳地，然後林塵就感覺自己被什麽柔軟的東西給擠了一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擠你的。”
一道清脆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正在屏氣放慢呼吸的林塵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身材嬌小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生在對自己說話。
“咦，霖蘭你們公司也中午也休息得這麽遲啊？”
“塵哥？你們才午休嗎？”
看見薪火公司的一行人，穿著白襯衫的女生臉上一笑，然後又向林塵擠了擠，給跟在她旁邊的另外一個妹子讓出了一個位置。
她原本也是薪火公司的員工，隻是受不了朝八六的工作和那摳搜老板的壓榨，選擇跳槽進入了薪火樓下的一間小公司。
和其他人客套兩句後，莫霖蘭看向林塵，問道：“塵哥你們是要去吃午飯嗎？剛好我也沒吃，帶我們一個唄。”
不等林塵說話，其他幾個同事就說道：“好啊，那就一起去樓下那家新開的食堂嚐嚐味道唄。”
林塵也點點頭算是回應，然後後退半步緊貼在電梯邊上，閉上眼繼續對抗鼻腔中的惡臭味道。
跟在莫霖蘭旁邊的妹子附過身靠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頓時惹得前者臉頰通紅，輕輕地催了一下這位新同事的肩膀。
下了樓來到那家新開的食堂，眾人選好了各自的飯菜後，便圍坐在了一起。
莫霖蘭性格開朗，很快便和薪火公司的老同事打成了一片。
林塵平靜的坐在一旁聽著，時不時的會回一兩句話。
“對了塵哥，你今年是不是二十三了？”莫霖蘭突然問了一句。
之後見林塵點頭“嗯”了一聲，她又笑著打趣道：“都二十三了呀，要不了幾年都得談婚論嫁了。”
“到時候塵哥你結婚的時候一定得喊我，我給你包份大紅包，然後再在你的婚宴上胡吃海塞一頓，回回份子錢。”
林塵笑了笑：“還早，如果真到了結婚的時候，一定叫你。”
“霖蘭你就放過林哥吧。”旁邊的同事笑道，“你以前和他共事那麽久，不知道他已經單身二十多年了？他哪來的女朋友結婚啊哈哈。”
“現在是現在，以後是以後。塵哥他雖然現在是單身，但不妨礙我以後給他介紹女朋友結婚啊。”
“還介紹女朋友，我看你是想介紹你自己給林哥吧，心思不純啊霖蘭，哈哈哈。”
見莫霖蘭臉頰上爬上一抹紅暈，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妹子又添油加醋幾句，讓前者的臉更加紅了。
林塵不為所動，站出來解圍道：“你們就別打趣霖蘭了，我這麽一個矮窮挫怎麽會..........”
話說到一半，林塵忽然敏感的察覺到附近有一道視線正在盯著自己。
轉過頭環視一圈，在食堂門口發現一位穿著JK裙子的嬌小身影後，林塵眉頭一皺。
因為在那可愛嬌小的少女脖子上，他看見了一條粗壯的油綠三角頭大蛇！
而那條大蛇似乎也發現了林塵的視線，渾身一顫，縮小成了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鑽進了少女胸前微微隆起的夾縫中。
莫霖蘭她們順著林塵的視線看過去，發現站在食堂門口處的付菁菁後，問道：“怎麽了塵哥，你和那姑娘認識嗎？”
“不是很熟悉。”林塵眉頭微皺，“你們先吃，我等下就回來。”
說完，林塵起身朝食堂門口走去。
見林塵一步步靠近，付菁菁有些局促不安，她看向前者的眼神深處，藏著一抹畏懼。
來到食堂門口，林塵想了想，從旁邊的冰櫃中拿了一瓶冷飲。
不等付菁菁說話，他把冷飲遞了過去，無奈道：“姑娘，我真的不愛喝酒也不喜歡去酒吧。”
“天氣這麽熱，你喝完這瓶冷飲休息會然後去找其他人推銷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我不是推銷酒水的！”
付菁菁咬牙切齒地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快速調整情緒道：“我今日來是向你道歉的。”
“道歉？”
正當林塵表情疑惑時，付菁菁已經微微彎下了腰，對他躬身誠懇道。
“對不起，由於我昨日的魯莽行為，打擾到了您，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
付菁菁彎腰時，那條幽綠的小蛇從她胸前的夾縫中露出一個頭來看了林塵一眼，然後又畏畏縮縮地鑽了回去。
門口這邊的舉動已經引來了周圍人群的眼光，讓林塵身感不適，趕緊說道：“姑娘你快點起來，隻要你以後別再來纏著我，我原諒你就是了！”
啥？
這麽簡單就原諒我了？
見林塵說完就直接轉身回到食堂繼續吃午飯，付菁菁表情一愣。
現在的覺醒者大佬都這麽隨和不記仇的嗎？
在原地站了一會，見林塵真不打算和自己計較了，付菁菁這才趕忙離開。
扭頭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食堂中那容貌清秀的青年，付菁菁把那藏在自己衣服裏的幽綠小蛇抓了出來。
“他的精神力量真的至少在第二階段？你不會感知錯了吧？要是他真的是位二階段精神覺醒大佬，那為什麽之前我沒有聽說過關於他的任何信息？”
“按理說這種危險人物，官方和暗市那邊都會有他的檔案和消息啊！”
幽綠小蛇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然後就又沿著付菁菁胸前的夾縫鑽了進去，仿佛隻有在那裏麵，它才能感到一絲安全感。
此時此刻，付菁菁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還以為是運氣好碰到了個覺醒新人，沒想到他居然是位精神力量至少在二階段的隱世大佬。”
“付菁菁啊付菁菁，下次可千萬不能眼拙了，這次要是碰到的是位正常的覺醒大佬，那自己不死也得掉層皮了............”
自言自語了兩句，付菁菁迅速地隱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
等林塵回到餐桌上後，薪火公司的同事這次好奇的一一開口。
“林哥，剛才那妹子是誰啊？長得還怪可愛的嘞，能不能把她聯係方式發我？算弟弟求你了！”
“我看你是癩蛤蟆像吃天鵝肉，你沒看見剛才那妹子對林哥的態度嗎？林哥會把那朵鮮花給你這坨牛糞？”
“依我看啊，剛才那妹子和林哥的關係肯定不簡單，該不會她是林哥你的女朋友吧？”
“塵哥你就和我們說說唄，剛才那女孩是誰啊？”
莫霖蘭也跟著笑問了一句，表情輕鬆，但在眼底深處卻有一絲緊張。
看了眼周圍公司同事臉上的八卦好奇，林塵有些無奈，解釋道：“你們別亂說，那姑娘我不熟，隻是因為一些誤會，她才來找的。”
聽到這話，莫霖蘭心底長鬆了口氣，又和其他人開始打趣起林塵起來。
過了一會，率先吃完午飯後，林塵便找個借口獨自離開了。
來到公司大樓，正準備乘坐電梯返回公司的時候，林塵忽然發現莫霖蘭也跟了上來。
“現在還早，你不多休息會兒嗎？”
“沒辦法，我入職新公司沒多久，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得多加勤奮些才行，和塵哥你一樣卷死其他人。”
開玩笑的交流一句，莫霖蘭跟著林塵上了電梯。
之後她又想說些什麽，但見林塵一進電梯就閉眼休息，她嘟了嘟嘴，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有去打擾林塵。
電梯飛快上升，不一會便來到了指定樓層。
“我公司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哈塵哥。”
“嗯。”
望著莫霖蘭那活潑開朗的笑容，林塵睜開眼，也習慣性的露出一個微笑。
這些年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再加上自己患有精神病和臆想症的事情，所以林塵他對某些感情並不在意奢望。
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想平平安安、無災無病地過完這普通的一生。
僅此而已。
在關上電梯門的時候，林塵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借著電梯門快要合上的縫隙，扭頭朝莫霖蘭所屬公司的前台看去。
在冷清的前台迎賓櫃台上，一盆枝葉茂密的盆栽正安安靜靜地擺放在最前麵。
“咦，那盆小樹怎麽和老板放在辦公室裏的發財鬆有些像？”
“老板說那盆發財鬆很珍貴，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哎，看來這肯定又是什麽街邊地攤貨。”
恍惚間，林塵伸手抓了抓瘙癢的後腦勺，然後帶出來一片葉脈清晰可見的鱗條形的翠葉。
“嗯？”
“這哪兒來的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