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龍鳳將牛刀小試 黃彪馬臨危救主
張方騎在黃彪馬上，雖是初次騎馬，好在有潘鳳在一旁指點，還不至於從馬上摔下來。
“大腿用力，夾住馬腹，韁繩別拉太死。該踢馬鐙踢馬鐙，用力點，勁小了它不怕你。”
潘鳳與張方並駕齊驅，自從砸了軍馬場，放了馬匹，他這一路人精神了，話也多了。
“嗬，你這是訓耕地的牲口還是馴馬？”
當然，除了趙雲說話的時候外。
“都說犬馬比君子，這馬兒是通人性的，它若怕了你，就不怕哪天它要報複你？”
趙雲說完，潘鳳**的那匹大肚子蟈蟈紅恰巧打了個響鼻，那意思好像是在聲援趙雲。
“你看，它都認可。”
潘鳳自知說不過趙雲，便怪眼一翻，問道。
“你為何跟來？還要繼續和俺比鬥不成？”
趙雲卻說道，“潘君是為兄弟出頭，我則是遊俠鄉裏鏟奸除惡，這黃巾賊你討得我怎討不得？”
張方見狀怕二人又生嫌隙，忙道，“子龍願仗義出手隨我回莊禦賊，那便是我張莊的恩人。兄長，此時已近日昳，我夜半出莊久不歸來恐老母擔憂，不如你我縱馬急行快些趕路如何？”
潘鳳聞言，先對張方道，“也好，那你可騎穩了。”
而後又對趙雲說道，“來來來，你我還未比過騎術，今日俺就讓你看看俺這麽馴馬的手段到底如何！駕！”
大肚子蟈蟈紅得令，四蹄騰飛猶如一團紅雲，猛地便躥出去。
趙雲見狀不慌不忙，手拉絲韁，**夜照玉獅子發出一聲悠悠馬鳴，追逐潘鳳的紅馬而去。
而初次騎乘的張方對馬匹並無如此掌控力，**那匹黃彪馬見兩匹馬將它拋在後麵，也不等主人號令，馱著張方也加入了這場競速。
不承想這匹黃驃馬看似枯瘦，可跑起來爆發力極強，直把張方驚地俯身抱住馬頸，大腿緊夾馬腹，才不至於被疾奔的馬兒甩下去。
不多時三匹馬便並駕齊驅。
三人縱馬在這官道上飛馳，好似脫韁野馬無拘無束，兩側景色匆匆而過，北風瑟瑟也不覺冷，潘鳳忽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痛快，痛快！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趙雲也心潮澎湃，大聲吟道。
“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唯有張方依舊緊張地貼在馬背上目視前方，不敢做出一點多餘的動作。
忽然他注意到道路前方的地平線上卷起一團煙塵，細看之下隻見一輛車架被五匹馬圍在當中，馬上騎乘之人以黃布包頭，煙塵之中隱隱若有寒光。
張方忙道，“兄長你看……”
潘鳳早已看到前方異常，他麵色微沉道。
“待俺前去查看。”
趙雲也不甘示弱，他二人緊催戰馬，不多時便已接近前方隊伍。
張方駕馬緊隨其後，卻見前方車架繼續疾馳，四名騎手卻分出兩組攔住道路，手持鋼刀朝潘趙二人衝來。
無雙將見狀不驚反喜，手托大斧直迎兩把鋼刀，三馬錯鐙，斧過刀斷。
隻一合，兩人兩馬便被鳳紋鎢鋼斧劈為四段。太平官道上頓時成了殺人場，血如瓢潑骨如粉，似有魔神索命來。
張方剛巧在此時駕馬而過，那四散血霧氣濺了他一身，**黃彪馬似乎也因著血腥味，激發出了它戰馬的品質，黃彪馬長鳴一聲，把前方的車架追得更賣力了。
與潘鳳凶殘暴虐的戰鬥方式相比，趙雲在遇敵時則處理得可謂優雅從容。
張方隻瞥見他手中銀槍一閃，似流星破空，也隻此一招，兩名賊人便墜馬而亡，整個過程中沒有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響，甚至未見一絲血跡。
這龍鳳雙將刹那之間便斬四賊，黃彪馬也趁機馱著張方與他二人拉開了一定距離，緊咬前方車架。
嗽。
正當張方心想該如何攔住馬車時，一支冷箭劃破空氣，擦著張方耳邊飛過。
張方抬頭見那駕車的賊人已爬到車頂，正俯身拉弓準備放出第二支箭，頓時心中大駭，飛馬疾馳路途顛簸，自己又未曾學過騎射，該如何應對？
可此時也別無他法，隻得趴在馬背上彎弓搭箭……
嗽。
又一支冷箭破空而來。
張方聞聲抬首，見迎麵一點寒光，心中暗叫不好，忽然間眼前景象一晃，那支箭又與他擦身而過。
此時黃彪稀溜溜長鳴一聲，張方這才知，是馬兒它福至心靈，竟自主避開箭矢。
嗽，嗽。
又是兩箭，在黃彪靈活的步伐下依舊沒能射中。
張方心道，好馬，好馬，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兄弟！
這時張方終於也上好了一支箭，他挺起身子彎弓瞄準，正瞧見那車上的賊人也以同樣的姿勢瞄著自己。
嗽。
兩支箭同時射出，箭頭撕開衣衫釘入皮肉，直插心髒帶走了生命的熱量，那頭裹黃巾的賊人跌落路旁，再沒了動靜。
而張方則在黃彪馬的幫助下再次化險為夷，隻是這次稍有遲慢，那箭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二寸來長的劃傷。
初開殺孽，暴漲的腎上腺素支撐著張方的身體與精神，他此刻仿若與**黃彪人馬一體，不再緊張，不再懷疑，經過剛才一戰這一人一馬已完全信任彼此。
“駕！”
張方一聲叫，黃彪馬心領神會，猛躥幾步來到車架前與拉車的馬匹並駕齊驅。張方縱身一躍跳到車架上，手拉韁繩停住馬匹。
馬車停穩，卷起陣陣黃土，張方本就一身血汗又沾了這一身黃土，現在這形象和那蛾賊也就差頭上的一塊黃布了。
他跳下馬來，轉到車架後，抬手便去掀車簾，想看看是何人好大威風，竟要五名賊人護送。
誰知剛一掀簾，隻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便朝他刺來。
這一擊快又穩，好在未中要害，隻刺入左肩。
“呀！”
張方暗叫好痛，可這刀好像紮在車裏那人身上似的，那刺他的人竟尖叫起來。
一刀刺過還不算，那人尖叫著抽出匕首還要繼續，口中還大罵道。
“你們這些強人，若欲行無禮，我誓死不從，今日姑奶奶我跟你們拚了！”
巧在潘鳳趙雲二人這時也趕到近前，潘鳳見自己兄弟被傷，一把攥住那婦人手腕，高聲怒叫道。
“哇呀呀！賊婆娘，好大膽！”
這潘鳳剛殺人斬馬，本就一臉橫肉殺氣騰騰，再加上這一點血汙甚是嚇人。
車裏那年輕婦人見被這惡鬼一般的人物攥住，又驚又懼，竟昏厥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