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先賢渡
不用休斯說李智就知道是什麽情況，這一定是酒葫蘆的傑作。
李智安慰了一下休斯，並強烈建議他不要想著報仇。
“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如果你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一定要告訴我啊！”休斯看著李智，聲淚俱下。
想想二者前世的成就差距，李智還是選擇了隱瞞，“我也不知道，進來就看見你這樣了。不過能避開磁感應，把你無聲無息搞成這樣的，想必怎麽也得是高級職業者吧。”
畢竟你萬磁王再牛也就隻能達到宗師巔峰，離酒狐狸的聖階巔峰可是差了整整兩個大境界，還是別去找死了。
聽到李智的說法，休斯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高級職業者可是得擁有五階的異能，說是人族的中堅力量也不為過。
他現在不過是一個一階的菜鳥，指望到五階，那不是有潛力就可以的，還得有莫大的機緣與運氣。
休斯最後隻能無奈歎口氣，“這仇看來隻能等以後再說了！”
“急什麽，磁力異能可是特殊異能，我敢肯定你的成就遠不止五階。”李智信誓旦旦道。
李智這麽一說，休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好兄弟，這次我欠你一個人情，可千萬不要把我剛才的糗事說出去！”
“好說好說！”
……
和休斯稍微寒暄了一陣，交換聯係方式後李智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倒是不用乘坐蒸汽機車，因為目標就在三號區域內。
一路上目不斜視，李智來到了三號區域南側的“十字坡”。
這是三號區比較特殊的一個地方，四座小山丘呈十字分布，坡度平滑，十字坡也是因此得名。
山丘最下麵是一圈森白的骨質圍牆，放眼望去，滿山丘上都是豎著方塊碑的土包。
來到正門處，李智先是對著十座高聳的雕像進行叩拜。
雕像基座上都有銘文生平，這是迄今為止，十位對人族的延續作出最大貢獻的領袖人物。
他們雖然已經逝世，但他們的功績不會被人族所遺忘，因而十字坡又名“先賢渡”，意味著先賢們以身為舟，將人族渡過劫難之海。
至於山丘上的土包，則是十位領袖之下，為人族生存所貢獻過力量的所有人的靈位。
是的，是所有人！
遠處看會覺得山丘並不大，但那不過是采用了空間壓縮技術。
先賢渡的整體範圍可比海月城大出萬倍不止，畢竟這個空間在所有城市的永恒光柱中都是互通的，也是唯一一個永恒光柱內，可以和其他城市人族相碰麵的地方。
無論生前是聖階還是普通人，隻要是天道所認可之人，其靈位都可以在這裏找到。
不過隻是根據生前貢獻的大小，劃分到了四塊中的不同區域。
並且按照末日紀元的傳統，所有人族在新年後的第一天，都會前往先賢渡進行祭祀祈禱，名為“緬祭”。
不僅是為了緬懷先賢、鼓勵後來者迎難而上，也是為了獲得先賢的“遺贈”。
如李智接受的臥底任務，不少先賢或是主動，或是被動地深入異族區域或者其他絕地，都是為了人族的未來而戰，死亡時往往會有些“遺產”來不及贈送給後人。
天道會以莫大的偉力將這些“遺產”取回，放入先賢靈位內。
後人前來祭祀祈禱時，都會有一定的幾率引動先賢生前的意誌，獲得“遺贈”。
而越是潛力高的人才，越容易引動先賢意誌。
不少人獲得過此等機緣，靠著先賢饋贈，一躍成為了獨當一麵的職業者。
因而“緬祭”成為了人族中，繼新年後最為盛大的一個節日。
甚至在某些人眼中，比新年更為重要。
當然了，祭祀也並不是一定要在新年後的第一天進行，所有人族隨時都可以前來先賢渡進行祭祀，隻不過緬祭當天獲得“遺贈”的幾率會高一些。
李智這次前來，目的自然也是為了遺贈。
“嘿兄弟，要不要貨？保證可用！”不遠處一人見李智叩拜完畢，立刻過來搭訕。
此人頭戴寬大的兜帽，將麵孔隱藏在內，刻意壓低聲音。
“不用了謝謝。”李智錯開身子，並不想搭理。
“欸，不要急嘛，我保證都是真東西，價錢好商量！”
兜帽男快走兩步，再次攔住李智的去路，掏出一枚精致的琉璃發卡。
“先賢五郎將邱大人你知道吧，這枚發卡可是邱大人女兒所佩戴，絕對可以喚起邱大人的意誌，我保證不騙你！”兜帽男語速極快卻言詞清晰地說道。
李智搖搖頭，不答話。
“兄弟，這樣吧，我還有一塊星耀君大人送給戀人的定情信物，看和你有緣，我便宜點賣給你！”
說著，兜帽男又掏出一枚晶瑩的藍寶石項鏈。
“不用騙我了，都是地攤貨而已，一枚靈幣可以買一大筐。”李智麵色陰沉道，“要是你再糾纏，我可就不客氣了。”
見李智氣勢不凡，兜帽男訕笑兩聲，還是讓開了去路。
這種事李智前世可見得不少，當年甚至還被騙過一次。
因為誰也不知道被祭祀的先賢會是有什麽樣的遺誌，也確實有人死前的執念就是很普通的一杯水一塊糕點，幸運兒們就會靠著廉價的祭品換來了豐厚的回報。
由此，在先賢渡門口也誕生了特殊的行當，就像是剛剛在門口推銷的兜帽男那樣，名為遊商，但是李智更願意稱呼他們為騙子。
他們的手上無一不是普通物件，可是你要是真想買，不付出個百倍代價休想拿到，畢竟動不動就是某位先賢去世前的親人物件、彌留之際的特殊念想等。
等你真的付出大代價，按照遊商的指點去到某個區域某一號靈位前祭祀，會發現屁用都沒有。
再出來找人時，騙子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可就這麽顯而易見的騙術，還是有大筆的人上當。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貪心。
進入大門，目之所及，李智能看見第一座高山上就有為數不少的人影在進行叩拜祭祀。
因埋葬在此的人實在太多，所以除了少數真的發現了自己家人靈位而固定時間來祭祀的人外，絕大多數都是懷著和李智一樣的目的。
他們的祭祀是盲目的，逮著個順眼的靈位可能就開始了，擺上隨機的便宜貢品，念著宣言，介紹自己的能力，妄圖引起先賢意誌的寄托。
可想而知，失敗是他們的常態。
李智前世聽說過最誇張的事跡，就是一天才少年，緬祭儀式上因一直瞧不起的人獲得了遺贈而自己卻什麽都沒有，憤而天天來祭祀。
他堅持了整整二十年，卻是什麽都沒有獲得過，最終在某處靈位上惱羞成怒，吐血而亡。
不僅到死都沒有獲得遺贈，甚至死後都不得進入先賢渡，因為他一生都沒有對人族做出過任何貢獻。
自那以後，不僅前來先賢渡碰運氣的人大大減少，就連每人進入先賢渡的時間和次數也都有了限製。
“按時間推算，那人應該恐怕還沒出生吧，天才之名也不知道這輩子能否保持下去，而非沉溺於這等小概率事件之中。”
李智略有感慨，辨認一下方向，朝著“天靈”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