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也不想做人了

柳七娘笑容嫣然,來到陳乘風身後,用柔若無骨的手指搭在他的肩頭,嫣然笑道:“幾位客爺,出門在外,還是小心為好,不然的話吃虧的還是自己。”

陳乘風不著痕跡地挪開她的手,說道:“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有些事躲也躲不開的。你不饒惹事,可是事情還不是找來了。”

柳七娘聽了,笑得更**了,她吩咐道:“給這桌再加兩壇酒,算到我的賬上”然後她貼著陳乘風坐了下來,端起一碗酒,“客爺們,幹了,你們這是要哪裏去?”

唐朝民風開放,不過像她這樣熱情地貼在一個陌生男子身上的也很少見。

陳乘風來自現代,倒沒有覺得有什麽,隻覺得這個老板娘性格開朗潑辣,跟龍門客棧的金鑲玉簡直是一模一樣。

虯髯客和薛舉是江湖漢子,隻是看他們有些好笑,也沒有阻攔,隻是李平陽身為女子,雖然是女中豪傑,但是礙於時代,頓時覺得這個老板娘真是個賤貨,主動的貼了過來。

不過她也沒辦法阻止,一甩袖子,轉身離開回房間去了。

“這位客爺怎麽走了?”柳七娘在後麵喊道。

“他可能是有些不舒服吧。”陳乘風心中明白,替平陽做了一個解釋。

“我們要到西域龜茲去。”虯髯客說道。

“龜茲?”柳七娘抿嘴一笑,“客爺你還是說實話吧,這時候到西域難道不是去尋找樓蘭古國?”

“老板娘說笑了,樓蘭早就消失了,我們到那裏去幹什麽。”

柳七娘臉色一凝,說道:“客官不要騙我,這些天從我這裏出去尋找樓蘭古國的人馬,也有數十批了。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陳乘風知道瞞不住她,這種人的消息實在是靈通,索性直接說了:“不錯,我們是去尋找樓蘭古國的,不知道老板娘可以幫忙的嗎?”

柳七娘聽了,恢複了笑容,說道:“還是這位客爺會說話,我確實可以幫你們找向導,可以讓你們不費力氣就到了古國那裏,至於能不能找到東西,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虯髯客喝了一碗酒,問道:“那麽我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呢,你不會白白的幫忙吧。”

柳七娘嫣然一笑:“那是自然。”

她沒有直接說出條件,又望向陳乘風,用手指戳了戳他,嬌笑道:“這位客官貴姓?”

“我姓陳。”

“哦,陳公子,我們這裏月黑風高,天氣嚴寒,就是夏天晚上也要找些取暖之物,我看公子不願與人在同一個房間。我這裏倒是還有一間屋子,裏麵有毛皮做的毛毯,陳公子晚上可願意前來。”

這都哪跟哪,說著報酬的事,怎麽提起房間的事了,稍微一轉念,陳乘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用眼看了看柳七娘,二十多歲,風姿綽約,真是個天生尤物,確實不錯。

可是這不是讓自己出賣身體嗎,這怎麽能夠,找取暖的我房間裏就有一個,還用得著你嗎?

他麵現難色,假裝聽不懂,“七娘說笑了,我現在已經和師弟在一個房間了,不用換了,我們還是說說報酬的事吧。”

柳七娘臉上一僵,板著臉說道:“既然公子不識趣,那麽其他的免談了。”她站了起來,轉頭就走,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過身來說道:“公子如果改變主意,可以到客棧三樓點著蠟燭的房間就是,屋中的蠟燭一直為公子留著。”然後才離開了。

當她走了之後,薛舉對陳乘風調笑道:“師弟,這個小娘子不錯,天生尤物,你答應了她吧,有個向導,能省我們不少力氣的。也就是師弟費些力氣罷了。”

他和虯髯客都是老江湖,早就聽出柳七娘的意圖,所以調笑陳乘風。

“要去你去。”陳乘風懟了回去。

“你看,她又沒看中我,我去了有什麽用。再說了,我孩子都那麽大了,我也不缺女人。”薛舉喝了口酒,哈哈笑道。

陳乘風不理睬他的調笑,直接走回屋子去了。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官兵們又十分嘈雜,他們以為沒有人能聽到,可是坐在大廳一角的那對夫妻雖然沒有什麽動作,可是太平客棧中的一舉一動沒有瞞過他們的。

而且就是陳乘風等人的對話,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大漢用眼睛看了疤痕女子一眼,然後繼續吃飯,沒有任何的動作。

陳乘風回到屋子,平陽正在桌前生悶氣,桌子上點著明燈蠟燭,將屋中照得雪亮,映襯著她的麵容更加颯爽。

燈下觀美人,尤其是這種英姿颯爽,女扮男裝的美人,那是別有一番風味,陳乘風看得心中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可是理智告訴他,千萬不能撩拔,眼前的不是綿羊,而是一頭猛獸。屋外的也惹不起,那個柳七娘可以把你的骨頭拆成無數段。

可是兩個人在屋中,床隻有一張,雖然李平陽說是睡地上,可是哪能真的讓他睡在地上,沒辦法隻好去睡屋頂了。

他拿起**的被褥就要離開,沒想到李平陽叫住了他:“師兄留步。”

陳乘風停了下來,不解地問道:“師弟有什麽事。”

“我有那麽討厭嗎?自從我來到祁連山以來,師兄就對我不理不睬的,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師兄,讓師兄這麽討厭我。”

“這個……”陳乘風也沒話說了,他總不能說你是母老虎,我怕你把我吃了吧。

“師妹……不是,師弟。”他一張口差點將師妹兩個字禿嚕出來,幸好他改口改得快,平陽沒有聽出來。

“我對師弟沒有意見,更談不上討厭,隻不過我這個人不善言辭,不喜歡跟人打交道而已,師弟不要見怪。”

平陽聽了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師兄,你找些別的借口,你不善言辭?不善言辭,能跟大師兄聊三天三夜,和二師兄辯經三天三夜,和袁師兄討論什麽天蠍座三天三夜。難道他們都不是人嗎?師兄,你什麽時候跟師弟我也來個三天三夜,我也不想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