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懲戒與任務
宰相府後院閣樓，李世績與崔浩成相對而坐。
蕭寒的一番胡鬧，他們並沒有當回事，對於有才能的人，李世績的忍耐限度還是很大的，更何況這位是王老狗的弟子。
作為懲戒，蕭寒被迫加入治災隊伍，如今正在挑選同行家丁。
“浩成，按你所說，此子對於防水救災頗有心得，加上身為醫者防疫本事應該也過得去，做你副手，不委屈吧。”
“老師，您這是哪裏話，蕭小兄弟大才，弟子遠不及他，而且這等年紀就有如此心性手腕，將來怕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世績卻是撇撇嘴，有些歎息著說：“就是不知道是食肉狼還是白眼狼，到時候我這大把資源下去，別竹籃打水，然後還賠上二丫頭一輩子。”
“老師，您多慮了，這小子是王老狗的關門弟子。”
“王老狗素來謹慎，加上那位繡衣殺手風三娘，蕭寒就是有那心，怕是也沒那膽子。”
李世績點了點頭，崔浩成說的這些他自然是清楚的。
隻是他這些弟子中，成器的不多，像是吏部侍郎徐敬中已經改換門庭，投奔到右相藺平之門下，讓他很是心痛。
“老師，那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沒有您的支持，他何德何能上位。”
李世績止住了崔浩成繼續罵下去的動作。
有些落寞開口：“你們師兄弟幾人，敬中最是聰明，但就是因為太聰明，步子走得有些急了，方向走反了啊。”
新皇才22歲，蕭太後也不過三十多歲，藺平之、蕭後、南宮得勝這些人，自以為能把持朝野，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了。
殊不知年輕的皇帝也在成長，王老狗掌控的密諜機構天命府，怕是要重新啟用了。
談話間，李世績突然有些感慨起來。
尤其是看著蕭寒，將自己的家丁訓得服服帖帖，好像是他自己培養多年的奴才一樣，更是有些羨慕。
這小子別看年少，這手段當真是不賴，又打又拉，運用忒是熟練。
“啪！啪！啪！”
在一眾家丁環視下，蕭寒在李來福臉上狠狠地抽了幾巴掌。
直打得李來福嘴角溢血。
看來師傅打師弟還是留手了，他剛才試了試，全力下去，一巴掌就會出血。
“嘿嘿，這天太熱，太悶，蚊子實在有點多，一時手癢，沒忍住就扇了幾下，不好意思啊，扇偏了。”
一眾家丁看著麵含笑意的蕭寒，暗道這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郎不好惹。
這要特麽是偏了，他們以後都不敢打蚊子了。
“來福，你不會怨我吧？”
看著盯著自己笑容和善的蕭寒，李來福突然心裏一寒。
這種眼神，他在老爺眼裏看到過，這分明是要弄死下人時才會有的表情。
心下大驚的李來福，顧不得自己所剩不多的自尊，在麵子與活命之間，果斷選擇性命。
“撲通！”
李來福跪倒在地，涕淚橫流地抱住蕭寒大腿。
“奴不敢，是小人狗眼不識金鑲玉，頂撞您，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放小的一馬，小人這就給您解氣。”
說著，李來福用自己最大力氣在自己臉上招呼起來。
“不敢，那就是還是有怨氣嘍？不過有些道理，你得自己悟！”
“嶽父大人讓我協助崔府尹去救災，我完全可以不帶你，但是你在仁和堂那裏應該蹲了我幾天，看來做事認真，也忠心，我就給你個翻身機會！”
“算上你，李府家丁我隻帶十人，此次功勞苦勞積累下，外放做一方掌櫃還是沒問題的。”
蕭寒的話，頓時讓李來福如蒙大赦。
府內家丁和一方掌櫃，雖然名義上都是下人，但是地位和資源分配天壤之別。
如今蕭寒居然不計前嫌，肯給自己一個向上爬的機會，一時間讓李來福有些不知所措。
他李來福這是要鹹魚翻身的節奏。
“狗奴才，愣著幹嘛，選人啊。”
“哦，好的，公子。”
挨了一腳的李來福馬上回過神來，剛才還一副敗犬模樣，聽到蕭寒說話，立馬打了雞血。
“劉老三、胡庸、張大麻子......你們給我聽好了，公子仁善，給咱們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都特麽給我效死力。”
“哪怕把這身狗皮累得掉下來，也給我堅持住，以後老婆還有娃兒們的好日子，就看這一遭了。”
看到狗腿的李來福，李世績突然歎了口氣：“唉，浩成啊，你說老夫怎麽就沒有一個兒子啊，這不爭氣的婆娘，淨是生一些賠錢貨。”
隻是話音一落，身後便傳來自己兩位女兒的笑聲，與自己妻子的挖苦聲。
“呦，老爺您還真錯怪奴家了，這肚皮不爭氣歸不爭氣，但好歹大女兒也釣到一位大將軍。”
“眼看著二丫頭也要成家，這女婿雖然有些無賴氣，但是以後也是要執掌天命府的。”
“再說了，奴家也沒攔著老爺您在外麵尋花問柳，您要是爭氣，怎麽沒給咱李府弄一兩隻麒麟兒出來。”
看到夫人王媛出現，李世績頓時大驚。
“媛媛，夠了，孩子們都還在，你這是成何體統！”
“嗚嗚嗚，李大老爺這是又有新歡，嫌棄我這人老珠黃的殘花敗柳了，女兒們，你們可得幫我......”
說著，這位李府正牌夫人就拉著自己兩位女兒撕扯起李世績的衣服來。
“賢胥，速來助我降妖除魔！”
聽到自己老師和夫人又開始作戰，崔浩成還有下人們都開始後退。
隻有蕭寒傻不拉幾的過來挨揍。
“你就是蕭寒，欺負我妹妹的浪**子？”
“你這人怎麽剛見麵就罵人，別以為挺著一副大肚皮就了不起。”
“蕭寒，這是我姐姐，李雲姝。”
看著成功將戰火引到蕭寒身上，李世績長籲一口氣，心裏暗笑：“這傻小子。”
“今天我不光要罵你，還要替我妹妹收點利息，你有種別跑！”
看著大肚婆向自己步步逼近，已經被堵在亭子裏的蕭寒實在無路可退。
“噗通！”
蕭寒幹脆地越過亭子欄杆，一下子跳入水塘，然後快速向前院遊去。
看著對著自己怒目而視卻無可奈何的李雲姝，蕭寒很是得意。
“看什麽看，大肚婆，指不定哪天本公子給你做剖腹產！”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