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拜訪張良

人群中對著黃飛指指點點。

“還以為是他們的土匪窩呢!”

“就是,不善罷甘休,賞給他個將軍當當,真以為自己有幾分能耐了。”

……

黃飛受不住了,突然一聲怒吼,“都給老子閉嘴。”

人群中鴉雀無聲,剛剛還在議論的人群屁都不敢放一個。

秦羽仍舊冷著一張臉,不置一詞。

“我們走!”黃飛帶著兄弟們怒氣衝衝地離開。

黃秀被關在天牢裏,獨自麵對灰沉沉的牆壁。

頭頂上有一扇天窗,可以看到外麵的世界,呼吸到外麵的空氣,也是她房間裏唯一的光亮。

然而他卻脫去自己的外衫,用衣服罩住了那扇窗戶,遮住了唯一的光,天牢黑漆漆的。

“吃飯了!”

荒謬的夥食還是很不錯的,畢竟她是黃將軍的妹妹,眾人不敢苛待他。

然而,今天的飯又是一動未動。

黃秀是在懲罰自己,她雖然見過無數不公,可是當不公是由自己造成時,她很難過了自己心裏的那個坎兒。

得知妹妹在天牢裏的情況,黃飛不顧阻攔,直接闖入天牢。

“秀兒那件事情我聽說了,真的不怪你。”

黃飛的眼中亮晶晶的,他是七尺男兒不會落淚。

可是看到唯一的妹妹自我折磨,黃飛忍不住。

“丫頭,在這個世上,哥哥就隻有你這一個親人了。”

“你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苟活。”

許是黃飛以自身安危威脅,黃秀終於有了反應,她默默地接過麵前的碗,飯菜已經涼了,但她好歹吃了一兩口。

黃飛見到有戲,於是想讓人送來一些熱的吃食,畢竟眼前的這頓飯已經涼透了。

正準備轉身時,黃飛看到提著飯盒來的閆玲兒,幾天不見,小姑娘的臉頰愈發地消瘦。

照顧好身體,簡單的五個字卻卡在了喉嚨裏,看著閆玲兒在看向自己的妹妹,黃飛頭一次感到對人生的無力。

幾乎是逃離一般,王妃離開了天牢而離開之後,他直接奔向了秦羽的住所。

卻發現秦羽壓根不在房內。

小橋流水,氣氛格外地安逸。

秦羽已經在門外等了很長時間,但是張良正在用藥。

撲鼻而來的藥香味聞起來就很苦,可這卻是張良每天要喝的。

曆史上,張良的身體確實一直不好,時常纏綿病榻。

“羽王殿下,讓您久等了。”

從前張良的家丁並不喜歡秦羽,總覺得這人太過自負,竟然不賞識他家老爺的才學。

可通過偶然幾次的接觸後,家丁發現秦羽這人挺不錯,他似乎跟姥爺有一種無言的默契。

秦羽微微頷首,今天他是有求於人。

穿過古樸的院子,看到滿院中這兒的荷花,按理說秋天以及荷花凋零,可是這裏的荷花卻被照顧得很好,透著一股頑強的生命力。

秦羽駐足欣賞,感受到身後的視線,緩緩地回頭,正好望見了張良。

張良的臉色像紙一樣的蒼白,嘴唇更是毫無血色,明明是秋季,可是他的身上已經穿著狐裘。

仔細一看,他身上的狐裘褪了色,想來應該穿了很長時間。

落魄卻貴氣,這種矛盾在張良的身上體現到了極致。

“殿下,久等了。”

聲音穿過長廊,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

四目相接,兩人了然,一個猜到了秦羽今天會來,而另一個則是猜到秦羽今天會來的目的。

“先生,注意保重身體。”

秦羽眸中的擔憂不似假的,張良雖然身體磕磕絆絆,但一直活到了公元前184年,最後風光下葬。

門外不是曇花的地方,張良將秦羽請進了屋子,窗戶已經打開,可是屋中的藥味還是很濃。

“殿下不要見怪,我這屋子常年都是這味道。”

秦羽搖頭,“屈先生,適應了那麽多年。”

張良向上挑眉,他也聽過無數客套之話,比如說“不介意”,卻從未有人對他說過委屈了。

冰封多年的新湖出現了一個裂縫,張良強行將這種怪異的感覺壓下去,他不需要感動,需要的隻是一個能夠帶他顛覆秦國的明主。

“殿下,最近一直在沛縣耕耘,效果如何?”

秦羽微微一笑,將那份坦**與了然掩飾得淋漓盡致。

“拿下。”

張良輕笑出聲,麵前的年輕人沉浮很深,卻又有足夠的誠意,他是一個矛盾的人,可是秦羽卻不是。

於他而言,做了便是做了,沒做便是沒做,秦羽可以計劃一盤棋局,同時對得起自己下的每一步棋。

“哈哈哈哈——”

張良哈哈大笑,卻也是用笑聲掩飾內心的荒涼。如果他有一個健全的身體,是否也能像秦羽一樣在外運籌帷幄?

“先生,覺得這個房間如何?”

從秦羽進來的那一刻,他就感覺整個房間是冰涼的。

這種涼,並不來自房間本身,而是因為它的裝飾,倒也很符合張良的性格。

“我住得地方,自然是符合我的習慣。”

張良默默地垂下眸,用米湯掩飾心中的不滿。

他是貴族出身,家父也曾權勢通天,在權力場上耳濡目染他自己研究了一份矜貴之氣,討厭別人對他的生活指指點點。

感受到張良的不滿,秦羽趕忙解釋道,“本王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希望先生適時地轉變心情。”

“大業未滿,其他無關緊要。”

張良一心想著顛覆秦朝的政權,為自己的家人報仇,這種小事他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細節決定了成敗。”秦羽反駁道,眼中透著堅定。

“我的事就不勞殿下費心了。”

慵懶,自恃,這是張良應對整個世界的態度,他不需要別人的提醒,因為他有自己的節奏。

見狀,秦羽也不再多言,而是聊到了今日來訪之事。

“近日來找先生,主要還是想請你去勸說一個姑娘。”秦羽拱手道。

“這個我可以答應你。”張良回答的迅速,讓人有些猝不及防。

“條件。”秦羽總覺得張良不應該那麽爽快。

“沒有條件。”張良依舊回答得爽利,沒有絲毫的猶豫。

“為什麽?”秦羽十分意外,忍不住追問道。

“算是還欠下的情。”張良目及遠方,隻見青山連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