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握手言和
根據泥土鬆動的痕跡，王轟找到了秦羽藏屍的地點。
掌握了如此驚天的秘密，周狂喜笑顏開，恨不得立刻向眾人宣布。
“大哥，這次秦羽死定了。”
昨日吃癟的畫麵曆曆在目，王轟心中憋著一口氣。
“走，咱們去找秦羽算賬。”
七八個人浩浩****地準備離開，卻發現秦羽帶著馬培才緩緩向他們走來。
周狂臉色微變，下意識地發問，“羽王，你怎麽來了？”
看到周狂那麽恭敬，其餘六七個兄弟也紛紛恭敬行禮。
王轟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看著秦羽。
秦羽淡然道：“你們在做什麽？”
周狂伸長脖子看了一眼秦羽的身後，確定李鐵山沒來，氣勢變得張揚。
“我們發現了徐如海的屍首，他死前遭受過飛人的折磨。”
徐如海的屍體被挖了出來，他身上血跡斑斑，黃土都遮掩不住。
“大哥，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是他們幹的。”
王轟在一旁煽風點火。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秦羽，等待他出一個說法。
秦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徐如海是我殺的，這一點我承認。”
沒想到秦羽如此爽快的承認，周狂和王轟對視一眼，怔愣了片刻。
“你這就承認了？不狡辯一下？”王轟張口都是結巴的。
周狂狠狠地拍了王轟的後腦勺，無情地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後，省的他繼續丟人現眼。
周狂衝著秦羽喊道：“背刺自己的兄弟，秦羽，你不配做我們這些人的統領。”
周狂聲音不小，似乎想引來更多的人，讓眾人見識到秦羽的真麵目。
秦羽聽完一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周兄平日裏看得聰明，怎麽盡做一些自尋死路的事情？”
周狂就差把唾沫星子砸到秦羽的臉上。
“呸，你少在這裏妖言惑眾！”
秦羽淡然開口：“我若是死了，你們還能逃？”
“你什麽意思，人是你殺的，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麵對冥頑不靈的周狂，秦羽隻能指出其中厲害。
“鬧氏族的是我們。”
“闖文府的是我們。”
“縣衙是你燒的，而起義是我們一起幹的。”
每一個“我們”，都是秦羽強調的重點。
周狂陷入沉思，他的心理防線正在一點一點地崩塌。
秦羽拍拍腦袋，假裝頓悟。
“對了，除去內憂，咱們還有外患，秦軍虎視眈眈，隨時可以把我們按在地麵上摩擦。”
走到周狂的身邊，秦羽與他平視，並附在他的耳邊一次一句道：
“你又有多少的把握能夠帶領大夥攻上鹹陽？”
周狂明顯被刺激到，他怒吼：“你怎麽相信我不行？”
“因為你一無人脈，二無軍隊，三無可用之才。”
秦羽掃了一眼周狂神後的烏合之眾，這些人目光短淺，難成氣候。
“你什麽意思啊？信不信老子揍你？”
雖然沒有被直接點名，但是王轟知道秦羽說的是自己，他擼起袖子露出一雙纖細黝黑的手腕，恨不得衝過來跟秦羽幹上一架。
馬培才擋在秦羽的前麵，準備跟王轟大幹一場。
一次又一次地陷害秦羽，馬培才看不慣這個瘦小個很久了。
經過昨夜的事情，馬培才已經將秦羽視作恩公。
為了秦羽，刀山火海他都願意下。
有了王轟起頭，周狂身後的幾個小弟也都上前了。
兩方對峙，秦羽這邊人數上明顯不敵。
“秦羽，別放你娘狗屁了。”
周狂豎起大拇指，對準自己道：
“我周狂的兄弟都是一等一的人中龍鳳，上了戰場，他們也是以一敵百的存在。”
秦羽嗬嗬一笑，看向眾人道：“那你們可曾真得上過戰場？”
牛皮被戳破，周狂身後的人都臉色鐵青。
心知沒有，周狂還是倔強的反駁。
“上戰場而已，這有什麽難的，是個人都可以。”
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覺得上戰場就像喝水一樣容易。
他們會天真地以為自己有上天眷顧，絕對不會死在戰場上。
隻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人才知道刀劍無眼，正所謂古來征戰幾人回。
“你們當真不怕？”秦羽問道，步子卻邁向了土坑。
“不怕！”王轟梗著脖子答道。
憋屈的生活不能過一輩子，他就等著上戰場建功立業呢！
“對，我們不怕！”又有一兩人跟著說話。
周狂沒吭聲，卻一直留意著秦羽的動作。
當他靠近土坑時，周狂下意識覺得秦羽是要毀屍滅跡，他招呼兄弟們亮出家夥。
秦羽當作沒看到，直接下了土坑，打開裝著文氏父子屍體的麻袋。
嘔——腐屍的臭味彌漫開來。
裏麵都是斷肢殘骸，周狂這些大老爺們直接看吐了。
“這就受不了了，上了戰場，斷胳膊斷腿都是常有的事兒。”
秦羽雖然也感到反胃，卻還是強撐著，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無所畏懼。
“那又怎樣？說了那麽多也掩蓋不了你殺了徐如海的事實？”
秦羽雙手撐著地麵，跳出了坑。
“我是殺了徐如海不假，但這是為了我們。”
周狂不信，鼻孔出氣。
秦羽見狀，又添了一把柴火。
“周狂，軍權若是落在外人的手上，你能睡得安心？”
自是不能到了嘴邊，周狂卻是說不出口。
看到周狂動搖，秦羽心中歡喜。
“可若是直接將軍權給你，徐如海和他底下的人能服氣？”
“隻有他帶著機密跑了，軍權才能牢牢地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你說，我做了那麽多，難道不是為了我們？”
馬培才聽得目瞪口呆，他當了那麽多年的夥計早就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練就一副利索的嘴皮子。
明明秦羽殺徐如海是無心之舉，卻硬是被他說出成了籌謀。
“培才，你說，我這麽做對不對？”
馬培才突然被點名，趕忙收起臉上的震驚，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道：
“羽王英明！”
那一刻，周狂不得不承認，玩弄權術他比不過秦羽。
也正如秦羽所說，如今宛縣內憂外患，戰事尚未平定，外部的秦軍隨時可能入侵。
若是繼續窩裏橫，隻怕他們都走不出這座城。
“王轟，你帶人把土重新填回去。”周狂對著身後的王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