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戰鼓打響,秦羽聽到了勝利的號角,現在主動權已經偏向他。

悠閑自若地帶著剛剛叛變了的士兵走出文府,秦羽直接對上了徐如海。

身後的火光還在攀升,秦羽春風拂麵,身後跟著的李鐵山更是笑得很憨。

“哥,我揍他們。”

李鐵山準備上前,卻被秦羽拉住。

“鐵山,你若再是胡鬧,我就不理你了。”

聽到秦羽的威脅,李鐵山頓時不敢亂動,老老實實地立在他的身後。

徐如海掃了他們一眼,嫌棄的很,布衣帶傻子,就這還敢硬闖文府。

當馬培才拖著大麻袋出現,徐如海才認真打量這一行人。

奇怪的是,他剛剛派進去的小隊竟然站在了青年的身後。

到了門口,秦羽主動問候徐如海。

“徐將軍,久仰大名。”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徐如海一個措手不及,麵對從文府走出的青年,他更是不知道應該先解決哪一邊。

“你是何人,也配根本將軍攀關係?”

徐如海騎在馬上,槍指秦羽,刀疤臉愈發凶狠。

秦羽站在下首,不卑不亢:“我是來給將軍送一條活路的。”

話音剛落,遠處的呐喊聲齊天,縣衙已經被攻破,隻見一個青年爬上了屋頂,舉起秦國的將旗將其付之一炬。

青年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人起頭,千人附和。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

徐如海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火光,卻聽到身後的秦羽開口。

“暴秦大勢已去,良禽擇木而棲,相信將軍是個明白人。”

徐如海麵露不屑,“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能擋得住本將軍?”

“擋不住。”秦羽如實回答。

“哥,我可以的!”

李鐵山提著大錘子上前,卻被秦羽拉到身後。

秦羽悠悠道:“我們雖有人數上的優勢,但是輸在了裝備上。若是硬碰硬,我們打不過。”

徐如海坐在馬上觀察秦羽,他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如此氣度卓然之人。

徐如海俯視秦羽,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既然你明知是死路,又為何要一條路走到黑?”

“因為橫豎都是死,交不上秋收的糧食是死,與陳勝吳廣有親戚關係是死,像我們這種殘殺縣令公子的,更是死路一條。”

“既然都是死,為何不為自己搏一條出路?”

在場除了有士兵,還有很多莊稼漢,一年高過一年的賦稅,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了動搖。

“況且就算現在不死,日後也說不準。”

秦羽的聲音陡然提高,他不僅是對著麵前的守城士兵說的,更是對著洞若觀火的大秦百姓說的。

“暴秦苛政一日勝過一日,根本看不到頭。誰沒有感受過骨肉分離的苦?”

秦羽指著一個小孩子道,“那麽小的孩子,他現在可以跟在爹娘的身邊,可是再過幾年呢,他就會成為被強征的苦力。”

“是嶺南,還是長城,又或是阿房宮,秦皇陵。”

“一年高過一年的賦稅,大家一年比一年彎的脊梁,這樣的日子,你們還沒有過夠嗎?”

想起這麽多年受的苦,很多人潸然淚下。

家裏無壯丁,隻剩下他們這些可憐的老弱婦孺,還隨時隨地被官府欺壓。

周圍的哭聲讓徐如海心煩意亂,他怒指著秦羽道:

“小子,你在妖言惑眾,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你敢!”

“誰也不許動我哥。”

李鐵山徹底暴走,他提著大鐵錘一個螺旋轉,直接將徐如海身下的馬打倒在地。

馬腿折斷,徐入海失去中心,整個人跌倒在地。

大鐵錘差點砸在了徐如海的頭上,秦羽趕忙製止。

“鐵山,不要胡鬧。”

這是徐如海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哪怕李鐵山停下,他仍然心驚膽跳。

頭皮發麻,那陣冷風仿佛是死亡的召喚。

生死麵前,人性都是脆弱的,徐如海認清現實:“我…我…聽你的。”

秦羽啞然,他說了那麽多,竟然敵不過鐵山的一錘子,果然對待武夫隻能用武夫的方法。

“哥,我沒有胡鬧。”

李鐵山撅著嘴巴強調:“任何人都不準罵你。”

心裏流過一股暖流,秦羽上前拍拍李鐵山的肩膀,“哥都曉得。”

“徐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看到我這個兄弟的武力。”

李鐵山十分配合地舉起鐵錘,作勢就要揍徐如海。

徐如海真的怕了,他抬起兩隻胳膊進行抵擋。

大將軍的威風**然無存,身後的小弟也意識到局麵的改變。

縣衙都已經被攻破,他們又為何要做無謂的犧牲?

一個接一個地撂下兵器,表達了自己投降的意願。

就這樣秦羽成功的收編了現成的守衛軍,帶著一幹人等前去跟周狂會合。

所有人都很高興,唯有一人怨毒地掃視地上的徐如海,緊握的拳頭表現出他極致的壓抑。

“培才,你帶幾個人去找輛牛車,到縣衙跟我們會合。”

馬培才咧嘴一笑:“好。”

獨自扛起麻袋,馬培才將文昌打包到牛車上。

曾經威風凜凜的縣令公子被裝在了牛車上,僅露出一個腦袋,四肢動彈不得。

“畜生,終於遭報應了。”

今年糧食短缺,但是地上的黃土有很多,一團又一團的泥巴扔到了文昌的臉上。

“打死他,他是壞人。”

“對,他最喜歡搶漂亮姐姐了。”

人群將怒火全部發泄在文昌的身上,等到文昌被運到縣衙門口早已是黃土滿身,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粗暴的將麻袋踢下,秦羽更是直接帶人從文昌的身上踩過,直接走向麵前的鄒元。

“羽…羽王?”鄒元指著身後裝備不錯的士兵,“這是怎麽回事?”

秦羽微微一笑,“開倉放糧,今晚殺豬宴,宴全城百姓,以文氏父子祭旗。”

“哦豁——”

聽到今晚有大宴的宛縣百姓都高興地手舞足蹈,昨日他們才上交了下收的糧食,正苦惱食物來源。

沒想到,秦羽竟然開倉放糧,宴請全城百姓。

“羽王殿下威武!”陳氏的一個青年高呼。

全城百姓跟著附和。

沒人注意到一個身影潛入到後院,他的動作很快,灑下了一包白色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