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來曆（上）
我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來曆？那副盔甲嗎？和你們有什麽關係？”
六子攤了攤手開口道：“就是那一副墨翅鎦金甲啊，它是劉哲師徒加入大同會的請帖。”
“也是大同會裏麵某個高層想要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不解，開口問道：“那和你們白鹿堂有什麽關係？”
六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口說道：“我不能告訴你我們的情況，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
六子微微的抬起了頭，目光灼灼：“白鹿堂的目的絕對不會是把那些文物占為己有。”
隨即六子又對著我們說道：“我想咱們可以合作，我可以保證那個墨翅鎦金甲會上交給上麵。對於白鹿堂而言，隻要這些國寶不被大同會拿到就行。”
聽完這話的胖子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後的那一個背包，裏麵裝著的正是當初我們發現的那件汝瓷小碗。
六子的餘光撇到了胖子下意識的動作，笑了一聲開口道：“這件汝瓷當然也能算是國寶，不過這東西拿到外麵可不會有人買。而且……”
六子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我不相信你們會跟大同會的人沾上關係。”
隨即六子就對著胖子說道：“怎麽樣？你咋想的？”
胖子連忙擺手：“我都聽阿辭的，他說啥就是啥。”
我低頭沉思了片刻，到最後抬起了頭，對著六子說道：“我姑且可以先相信你，但是也隻是代表完和胖子，張教授那邊我就不確定了。”
六子聽完之後把目光又轉到了不遠處的張教授三人的身上。
李文清注意到了六子的目光，走到一邊和張教授低著頭不知道交談了些什麽，隨即轉身對著六子說道：“我可以相信你，不，準確來說是相信白鹿堂。”
“而且，這件事情對於我們來講沒有絲毫的壞處，我倒是好奇你的真實身份了。”
李文清說完之後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著六子。
但六子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對著我和李文清伸出了手：“那麽，合作愉快。”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出了手低聲說了一句：“合作愉快。”
李文清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而是帶著趙誠把張教授攙扶著走到了一旁。
因為張教授的身體原因，她和趙誠現在必須要時刻的幫忙。
握住手的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連忙開口問道。
“你不是說那個墨翅鎦金甲很重要嗎？現在那個劉把頭…呸呸呸呸…劉哲呢？！那副盔甲不是還在他的身上嗎？”
六子聽後愣了一下，隨後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他出不去的。”
我疑惑地問道：“出不去？”
六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在進入側室之前我在門口那尊石辟邪上麵放的那個玉獸擺件？”
我仔細地想了想，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兒，當初六子的說法是為了給“劉把頭”留下線索，但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六子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個東西其實是我們白鹿堂的一個物件兒，裏麵裝著的有我們白鹿堂特製的一種哨子。隻要離開我超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自動地放出哨聲。”
我微微驚訝：“那時候的響聲？！”
六子笑著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這哨子響了之後並沒有特別大的聲音，但是卻能發出一種特殊的波段，能讓另一隻小獸給接受到。”
我猛地抬頭：“莫非？！”
六子點了點頭：“外麵那王氏三兄弟都是我們白鹿堂的人，也是我讓他們故意被蛇咬了之後退出去的。”
“我們之前就約定好了，隻要接收到我那隻小獸的哨聲，他們三個就會蹲在洞口。現在，我估計他們三個已經在我們來的地方紮起了帳篷。”
我微微皺眉，開口問道：“那之前那個王叔和張叔呢？”
六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劉哲他自己帶下來的。也有可能……”
“是大同會的人。”我輕聲開口。
六子點了點頭，我更偏向於第二種可能，那兩個人深藏不露，特別是那個姓王的老頭，很有可能沒有死。
胖子有些緊張，開口說道：“那…他們現在還在墓裏？”
六子搖了搖頭：“這個不太可能，因為是劉哲的事情，假如他們是大同會的人的話出手幫助劉哲就是壞了規矩了。”
胖子歎了一口氣說道：“那就還好。老子是真的害怕那個姓王的老頭兒。”
六子輕輕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道：“那現在我就跟你們講講這個盔甲的來曆吧。”
我回過來了神兒，也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能讓六子和大同會的人都相繼爭奪。
六子向著張教授的方向走了過去，回頭對我說道：“這個事情還是大家一起講好一點。”
我點了點頭，帶著胖子連忙跟了上去。
張教授此刻臉上蒼白，低垂著頭，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看到我們來了之後，先是頓了一下，隨後開口說道：“你們是來說那個墨翅鎦金甲的事的吧。”
六子點了點頭，隨後開口說道：“老先生應該是知道這幅墨翅鎦金甲的來曆的吧？”
張教授的眼神忽然暗淡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竟然開始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起來：“那個兔崽子不要臉皮糊弄我！”
六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老先生不用自責，讓誰去都不敢往那個方麵想的。畢竟這個東西……”
張教授重重地歎息了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正常人根本不會往那邊想的。”
我都快被他們打的啞謎給繞暈了，皺著眉頭開口道：“停停停，咱們先說正事兒。”
趙誠也看向了張教授開口問道：“對啊老師，那副名叫墨翅鎦金甲的盔甲到底是什麽來頭？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隨即趙誠把目光看向了李文清問道：“文清，你知道嗎？”
李文清也是搖了搖頭。
張教授沉默半晌，開口說道：“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這東西存不存在還不知道呢。以前這東西都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
隨即張教授把目光看向了六子說道：“你來講還是我來講？”
六子說道：“我可能知道的內情更多一些，我來說吧。”
張教授點了點頭，我們幾人也都把目光落到了六子的身上。
六子摸了摸下巴，微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件東西的來曆，恐怕要追溯到幾十年前了。”
“幾十年前？”李文清微微蹙眉。
六子點了點頭：“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金村大墓？”
李文清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開口道：“當然知道，考古專業的人哪個沒有聽說過？”
趙誠也點了點頭。
我微微開口：“略有耳聞，但是並不知道詳細過程。”
六子緩緩說道：“那行吧。”
“簡單點來說，金村大墓是上個世紀在河洛地區發現的一個周朝的墓葬群。裏麵埋葬著八座周天子墓，三架車馬坑，幾乎可以說是我們國家最大的一所西周墓葬群了。”
“1928年因為夏季的一場大雨，衝開了洛陽金村附近的地麵，一座沉睡了兩千多年的周王陵露出了他的冰山一角。”
六子頓了一下，說道：“當時那個年代，民間的南北兩派的盜墓賊和各種倒賣文物的販子數量眾多。”
“在金村大墓裏麵一共出土了將近八千多件國寶級別的文物，但因為曆史原因，當時的國家並沒有能力來保護這些文物。導致了這將近八千多件珍貴之極的國寶被當地的村民撿了個幹淨。”
“據經曆過的人說，當時在整個墓葬群上麵埋藏著的幾乎是一層層的青銅器，村民們撿了整整三天才給撿空。”
我皺起了眉頭：“那後來呢？”
張教授眉頭緊皺，嘴唇蒼白無比沒有一絲的血色。開口說道：“後來就從外地來了很多喪盡天良的文物販子，他們從村民手中低價買過那些文物後又轉手賣給了那些國外所謂的“收藏家”。”
“1928年的舊中國處於兵荒馬亂的狀態，因為當時軍閥不斷混戰，所以治安也隨之不太平。在這樣的環境下，盜匪、西洋探險者，都盯上了來自金村的出土文物。其中，不少金村東周墓葬中的珍貴、精美文物，在這個背景下，流落到海外。時至今日，在加大的一個博物館裏，收藏著大量來自河洛金村大墓裏的出土文物。”
說道這裏張教授蒼白的嘴唇都有些顫抖：“到最後留在國內的文物隻剩下了三件，其餘的大部分流失海外，或者是流失民間。”
胖子嚇了一跳：“隻…隻剩下了三件？！”
六子點了點頭，隨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對，這也幾乎是整個咱們國家曆史上經曆過的最嚴重的一次文物外流。而且還是周朝時期的天子墓。”
我卻是有些疑惑地開口：“那這些和那個墨翅鎦金甲有關係嗎？”
六子沉默了片刻，卻是答非所問，看向了張教授開口道：“老先生您當時也在嗎？”
張教授聽完這話之後身軀猛然一顫，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淚水：“我當時和我老師到達金村大墓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全沒啦！全沒啦！我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國寶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被賣了！”
張教授崩潰大哭，李文清連忙上前安撫起了他的情緒。
過了好長時間，張教授才堪堪穩住了心神，用衣服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開口道：“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來說吧。”
六子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