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請公子對曹某言聽計從
“如今，新野百姓安居樂業，於禁也已經投誠，率領三千降卒歸於主公，正在校場與關將軍一同訓練。”
曹亮給劉備簡單介紹了一下當前形勢，劉備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跟在夏侯惇身旁的都是精銳士兵，甚至不需要裁撤，直接就能上戰場。
但劉備仍然心有疑慮。
“軍師，曹操即將來襲，於禁和這些曹軍降卒真的可以信任嗎？”
“請主公放心，亮隻用三千人就能擊退曹賊，於禁和其降卒，我另有他用！”
“好，有軍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談妥後，劉備領著曹亮坐上馬車，朝荊州而去。
半路上，劉備突然問道：“這次見到景升，我要如何應答？”
曹亮稍加思索，而後說道：“先要感謝襄陽之事，若劉表要將荊州讓與主公，找理由推脫，但要表明您會輔佐繼承人的態度。若劉表要讓主公攻打江東，萬萬不可答應。”
劉備也明白，這次前往荊州，二人的主要目標其實是和劉琦會談，爭取讓他成為荊州之主。
……
“玄德，請進！”
劉表一臉笑容地將劉備和曹亮請入屋內，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臉色蒼白，步履蹣跚，顯然已經命不久矣了。
“景升兄，備應邀而來，上次襄陽秋收之事，實在感激不盡！”
曹亮也擺出一副小輩的態度，微笑低頭，拱手說道：“姨丈，亮見禮了。”
沒錯，劉表是諸葛亮姨丈，甚至可以說，他是看著諸葛亮長大的。
“嗯，玄德請坐，孔明賢侄也坐吧。”
劉表並沒有提及諸葛亮太多，立刻就看向劉備，說道：“孫權斬黃祖，我召賢弟來，是為了商議向江東起兵複仇。”
想到曹亮的吩咐，劉備連忙擺手，“不可，黃祖性烈，不能用人，因而遭遇此禍患。今若出兵收服夏口，倘若曹操興兵南征，又當如何？”
“賢弟之意，此仇不報？”
說這話的時候，劉表仿佛整個人都蒼老了許多。
劉備麵露不忍之色，輕歎一聲，又安慰道：“暫且忍耐，等擊退曹兵，再做計較。”
點頭答應，劉表又說道：“我年老多病，已無力應對荊州事務，希望賢弟能入荊州輔佐，待我死後，賢弟便為荊州之主！”
“兄長何出此言？”
想都沒想，劉備下意識地開口說道：“兄長隻管靜心養病，弟願輔佐公子劉琦坐穩荊州，絕無二心！”
“唉，劉琦他……”
劉表也麵露難色，他也想讓劉琦繼位。
但荊襄的蔡、蒯兩大家族已經認準了年幼且好控製的劉琮，如果他真的傳位給劉琦，那荊襄必然大亂！
似乎是看出了劉表的難處，劉備繼續說道：“我觀劉琦頗有能力，外柔內剛，是個守成之主。再有弟從旁相助，定能保住兄長家業！”
“賢弟！”
劉表被深深感動了，劉備的真誠顯而易見，也讓劉表對自己懷疑劉備的想法深感愧疚。
回到劉備在荊州的院落，曹亮屁股還沒坐熱，突然一小兵快步跑入大屋，說道：“報！公子劉琦來訪！”
“快，讓他進來！”
劉備大喜，終於把人給等來了！
而劉琦剛剛進屋，就直接跪倒在劉備麵前，哭喊道：“叔父救我，快快救我！”
“公子快快請起，何故如此啊？”
雖然知道自己的目標是劉琦，但劉備也的確不知道劉琦為什麽會哭成這樣。
“叔父，繼母不能容我，想讓劉琮繼位，時時有意加害！今更是埋伏了刀斧手，若不是父親及時派人來找，真的就要被殺死了！”
劉備頓時目光慌亂。
因為他知道，正是因為自己和劉表表態要扶持劉琦，所以劉琦才會遭此大難。
曹亮也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蔡氏這麽果斷，差一點兒他的計劃就要全盤皆崩了！
和曹亮對視一眼，劉備便按照劇本說道：“這是公子家事，我豈能幹預？豈不聞，疏不間親？”
說罷，他又看向曹亮，問道：“軍師可為公子設謀相助？”
“此乃家事，亮怎敢參言？”
曹亮並沒有像是演義諸葛亮一般推脫避嫌。
因為他知道，荊襄隻是暫居之地，且要扶持劉琦上位，有些事就不能耽誤時間。
一邊嘴上回絕，曹亮一邊抬手指向臥室，朝劉琦眨了眨眼睛。
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劉琦也沒有開口，而是快步跑到了臥室當中。
“表兄，快快救我！”
但麵對劉琦的求助，曹亮卻沒有立刻支招，而是先開口問道：“公子可知當下荊州大勢？”
“自然知道。”
劉琦愣了愣，然後說道：“曾經家父單騎定荊州，是得到了荊襄大戶蔡氏和蒯氏的支持。但如今，家父年老體衰，無力掌控荊襄，這兩家想要扶持劉琮為荊州之主，實則卻是他們的傀儡。”
“而琦作為長子，便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錯，此言頗有見識，看來外界對公子的評價也不全是真實的。”
隨口吹捧了一句，曹亮繼續剛才的話題：“既然如此，公子也該明白，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他們都不可能放過你。為今之計，隻有擒殺繼母，掃平蔡、蒯兩家，稱霸荊襄！”
“啊？”
劉琦頓時一驚，連忙開口道：“這怎麽能行呢？雖是繼母，但也應該孝敬，琦怎能殺害母親？更何況，琦手下並無多少士卒，反而那蔡瑁掌管荊襄軍政，豈是他們的對手？”
曹亮卻搖搖頭。
“公子豈不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繼母不仁在先，公子又何須行孝？姨丈他落到今天境地，正是因為太過仁厚，不懂‘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道理！”
劉琦麵色凝重，曹亮這番話讓他豁然開朗，但幾十年建立的道德觀還是讓他無法開口讚同。
而曹亮也繼續勸說道：“至於蔡蒯兩家，不必擔憂，亮會說動主公，借公子一員驍將和三千精兵！”
這時的劉琦已經基本下定決心，但一想到曹亮那句話，他突然覺得曹亮此人也相當可疑。
於是他麵色凝重的問道：“那麽，表兄你又有什麽目的呢？”
“公子還記得年幼時嗎？”
曹亮突然說道：“我兄弟三人年少喪夫，跟隨叔父從徐州逃難而來。多虧姨丈收留，這才有錢糧得以活命。”
“今姨丈麵臨危難，亮豈能獨善其身，不施以援手？”
理是這個理，但曹亮是穿越者，對劉表一家並無感情，不過是演戲，打感情牌罷了。
但劉琦卻被感動地夠嗆，他頓時聲淚俱下，拱手言道：“表兄，今救命之恩，琦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