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罪名為愛：民俗學教授

齊千裏離開警局，驅車來到郊外的一個別墅區拜訪老友。朋友的家裏因為擺放了許多古物，室內常年保持低溫，每次來這裏聞到那股檀香味，聽到潺潺流水聲，齊千裏總能感受到與世隔絕的靜謐與安定。

與朋友相對而坐，齊千裏主動提及薑曉“：我今天見到她的兒子了，還加了他微信。”

朋友給他斟了杯茶，說到“：你不該把他牽扯進來，他會有危險。”

齊千裏像喝酒一樣一口幹了價值千元一克的茶“：方愚，十五年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放棄過調查當年的真相。我也沒有真正放下過，有些事情我無法理解，但我依然願意相信你。最近的案子如果真像你推測的那樣與十五年前的事情有關，那薑曉早晚會被卷進來。”

十五年前，方愚還是綠洲大學民俗學專業的在讀研究生，因為課題研究認識了薑曉的母親——青神村的徐仙姑。那件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方愚並不清楚，畢竟他隻是從事學術研究，對於靈媒巫術隻是隔岸觀火。也是因為那件事，驅使方愚躬身入局，潛心鑽研，這麽多年來他走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去到亞洲其他國家，試圖從所有東方文化覆蓋到的地方尋找答案。

“：你放心吧，我隻是想從他那兒得到曾子明的消息，其他的不會多說。”見方愚遲遲未說話，齊千裏主動岔開話題“：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看看這個。”他拿出從陸離屍檢報告上偷拍的幾張照片。

“：我比對過了，手腕和腿上的傷痕跟之前那兩宗案子很像，應該是被人或是……或是什麽……嗯，什麽東西用力捏住造成的淤痕。”盡管十五年前經曆過了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但齊千裏還是無法坦然說出“惡鬼”、“靈魂”之類的詞。

方愚放大照片，仔細看手腕和腿上的瘀痕，這是今年出現的第三起案件，屍體上有像手掌印的瘀痕，而且這些淤痕呈青紫色，說明是被害人臨死前新受的傷。

前兩起案件的死者，一個是溺水身亡，屍體的背部和肩膀上有淤痕，另一個是墜樓身亡，淤痕出現在脖子上。這兩個案子因為死者死亡原因明確，且沒有犯罪嫌疑人，現場目擊者的口供和其他物證指向死者是自殺，因此被歸檔為普通的自殺案件。隻有一直在關注特殊案件的齊千裏在暗中調查。

關於這兩起案件的調查剛有眉目，就發生了陸離的事情。

“：從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許願樹上搜索陸離相關的內容，可他是明星，粉絲發布的內容太多了，暫時沒有找到跟前兩個案子相同的那個疑點。”方愚摘下眼鏡，揉了揉睛明穴，告訴齊千裏他這邊的調查情況。

許願樹，是深靈科技開發和運營的一款內容社交軟件，它的前身是熱門社交軟件聊聊的一個主題留言區，用戶可以帶各種許願的話題詞發布內容，因為有很好的產品交互設計和運營傳播策略，許願留言逐漸在年輕人群中流行起來，深靈科技順勢推出了獨立的內容社交產品。成功開發了聊聊和許願樹這兩款高日活的產品，深靈科技成為當下炙手可熱的互聯網明星企業，最近正在籌備在A股上市。

“：要不我找薑曉問問吧，陸離的事他們混娛樂圈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打聽到。”

“：走了，有新的消息再聊”齊千裏又幹完一杯茶，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千裏，我不希望他牽扯進來不隻是因為他是徐柳的兒子，他身上的未知太多了，在局勢未明之前，我不想冒險。”方愚的擔憂從齊千裏的背後傳來。

齊千裏一邊把42碼的大腳塞進鞋裏，一邊說：“那你知道怎麽解決未知的問題嗎？”不等對方回答，他繼續說“：要解決未知就得從已知中尋找突破。”

方愚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但齊千裏覺得已經死了三個人了。如果他們的死亡真的都與許願樹有關，那就是與那件事和那個人有關，薑曉注定無法置身事外。

他和方愚無論是想要保護薑曉還是在覺醒前控製他，從現在開始讓他意識到自己的特別也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