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哦,貝大大用了你子孫來磨牙

翌日清晨,夏雲曦坐上馬車惴惴不安,來到聖庭宮外,掏出了聖醫院的手牌,馬不停蹄地朝裏麵走去。

她總覺得有人在後麵跟蹤她,對方隱藏太隱蔽了,她沒發現,隻能感覺那若隱若現的氣息。趁著聖醫院不是誰都能進的,夏雲曦快步往前麵走,長長的宮牆走道,那氣息依舊存在。

她停下腳步,轉身對空****的走道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後麵。”

空空****的走道,煙霧散盡,一個身形高大,氣宇軒昂的男子從中閃現。夏長風有些震驚,他的迷蹤煙霧竟被人識破,這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阿兄。”夏雲曦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是夏長風,著實驚訝,“為何你偷偷跟著我?”

“雲曦,你說老實話,你是如何發現我的。”夏長風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直覺,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起初驚了一身汗的夏雲曦,慢悠悠地走著,眼神偷瞄了阿兄一眼,“阿兄,你何時能教我防身之術。”

有了他這個開掛的技能,她何須怕誰,任由她揮大刀,欲乘風。

“這是夏家古老的秘術,傳男不傳女。”夏長風的腦海裏一直想著她剛才說的女人的直覺是何方秘術,並不在意地回道。

這夏家的隱身秘術都帶性別歧視?夏雲曦氣急敗壞,這叫她這具病嬌的身體如何在這世界生存,算了,還是努力學醫吧。

來到聖醫院,迎麵而來一陣詭異的妖風。

夏長風用手一擋,為她拂去了白茫茫的風塵。緊而,從裏麵跑出好一群人,他們滿臉白撲撲的,拚命地咳嗽,大口大口呼吸著外麵的空氣。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夏雲曦著急地問旁邊的同伴。

“昨日不知誰跑到了七彩藥田,那裏漫天的白色灰塵都灑到整個聖醫院都是,我們又沒辦法去那裏,不知究竟何事?”

“那七彩藥田隻有穆聖醫才能進去,我們是沒辦法的。”

“就是就是。”

他們臉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

夏雲曦忽然想到毛竹屋裏那隻吐貝殼粉末的大貝貝,昨日她忙著教訓二皇子,竟然忘記了這茬事。她急忙從衣袖裏拿出秀帕,捂著口鼻準備往裏麵衝。

“你要做甚?”夏長風急忙攔住了她的去路。

“阿兄,我知道罪魁禍首了,我去去就回。”

“我來護你。”見她義無反顧往裏麵衝,夏長風攔不住,隻能護她前行,用內力替她擋開前麵白茫茫的灰塵。

一路來到培植室,這裏不受外界的影響,滿屋各種神奇的植物,熠熠生輝。

夏長風的內心微微地動容,熟悉的場景仿佛看見年幼的自己在滿屋子的植被中歡快的奔跑,母親在旁邊忙碌地栽種培育藥草,而這一切在母親生了妹妹之後,便不再來了。

“阿兄,我先去上麵了。”夏雲曦還未等夏長風反應,尋到上次角落裏椅子旁邊的那根奇異的藤蔓,輕輕一碰,瞬間消失了。

等夏長風反應回來時,早已不見夏雲曦的身影。

“雲曦,夏雲曦。”他著急地四處尋找,這房間可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地方,為何人能平白無故的消失。

夏雲曦獨自來到七彩藥田。眼前霧蒙蒙一片,根本沒辦法探知前方的路。她隻好硬著頭皮,磕磕碰碰地來到了毛竹屋,敲了敲角落裏那隻還在肆意傾吐的大貝貝,“你可以閉嘴了,再不閉嘴,我可要把你敲碎。”

靈性的海貝一聽是昨日的那聲音,一個激靈立馬閉上了嘴。片刻之後,屋內依稀可見,所有都隱埋在白茫茫中。

“這是你幹的?”忽然傳身後來一個聲音。

夏雲曦轉過身,隻見白衣少年站在漫天白色之中,溫潤如玉,風度翩翩,仿佛從畫中出來般讓人恍惚了眼。

“阿嚏!”還未等夏雲曦反應,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揚起一陣白色粉塵,少年迅雷不及掩耳用袖帕遮去她引起的**。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都怪這隻大貝貝不知吃壞什麽東西,吐得整個聖醫院都是。”夏雲曦指著角落裏早已癱瘓萎靡的海貝,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給它吃了什麽?”穆若塵犀利的眼神掃過。

“沒,沒什麽?”夏雲曦心裏嘀咕,她怎麽知道是自己給它吃的,總不能說喂給它同類的貝殼屍體,打死也不能說。

穆若塵上前探查了一番,隻見角落裏的貝仙子牙齒的外殼脫落了一半。

“你到底對它做了甚!”

“沒,沒有?”夏雲曦被他逼到了角落,麵對那雙犀利冷酷的眼神,差點語無倫次,“就是給它一點貝殼讓它磨磨牙。”

“你……”穆若塵緊握的拳頭重重敲到了旁邊的桌子,這可是他最珍貴的禮物,如今竟然被糟蹋成這樣。

“別生氣,我定能讓它完好無損。”夏雲曦忙發誓道。

看著灰撲撲的臉上,那雙明媚靈動的眼睛,亦如當初的她,朝自己伸出了雙手。

“你……”

“我,我絕沒騙你。”夏雲曦被逼急了,本能地將其推開。大步踱步到大貝貝旁,敲了敲它的腦袋,見它敬酒不吃吃罰酒,亦如當初掰開它的嘴,將一顆醉天香丟到它嘴裏。

沒一會,吃完醉天香的大貝貝恢複如初,貝殼上浮現桃粉色,吐出泡泡。

目睹了一切的穆若塵,有些難以置信,她竟然可以徒手掰開貝仙子,當初他是如何也無法辦到,隻能把它丟棄在角落,直到某天聽到貝仙子發出的海浪聲。

“你到底是誰?”

那副威逼的身形再次逼近,夏雲曦嚇得一個激靈,真是活見鬼,這家夥怎能悄無聲息的。

“路人而已,無需掛懷。”夏雲曦邊走邊笑,慢慢退到屋外,見機開溜。

“再也不見。”一個聲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長走道的宮殿內,四周絲綢紗幔隨風舞動。她明明念想著回培植室的,這次傳送台怎麽把她傳送到完全陌生的環境。

“這到底是哪裏?”夏雲曦小心翼翼前行。

眼前驟然出現一座氣勢磅礴的寶座,上麵坐著一位身穿金色鑲邊錦裏綢緞黑袍的男子,慵懶美色靠在寶座上。

他杵著腦袋,冷冷地對下麵的人說道,“幽州早已名存實亡,為何你要來我聖洲做質子。”

犀利的眼神斜睨著,動人心魄般仿佛窺探一切,那股威壓感讓夏雲曦有些窒息。

隨風舞動的紗幔下,若隱若現一個少年,他跪在聖殿上。

那雙堅毅清冽的眼神,反問道,“難道聖皇不想知道,幽冥深淵藏著的秘密嗎?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一個從幽冥深淵爬出來的人。”

“這就是你要跟我交換的條件?”

“不,是你必須跟我換,十四年前那場祭天……”

“撕拉——”

聖殿上的某處紗幔頓時隨風飄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