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建立公司
第二日,味極鮮頂樓。
朱翊鈞,徐階,王世貞三人在《琉璃公司創立章程》上各自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而這,也代表著中國乃至全世界第一家公司的創立!
這隻是朱翊鈞的一小步,確實全人類的一大步。
簽完字之後,三人都鬆了一口氣,王世貞作為在座的年紀最低,地位最低的,拿起酒杯,“二位,敬你們一杯。”說完,就一飲而盡。
朱翊鈞與徐階也各自將自己麵前的茶與酒水一飲而盡。
“二位先生,以後琉璃在南方與國外的售賣就交給你們了。”
“臣自當盡全力。”
在這次的會議中,三人確定了玻璃在京城和江南各自建立一所工廠,兩方各自出資建立,朱翊鈞出二十五萬,技術算五萬,占百分之六十股份;徐階與王世貞各自出資十萬,各自占百分之二十股份。
......
沒過幾日,琉璃公司創立的事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大部分聽了也就圖一樂,但對於江南其他豪紳和當朝官員來說,這是一次不亞於孔氏倒塌的劇烈變化。
在徐階與王世貞回到江南之後,其餘七大家立馬組織了一次會議來盤問他們。
“徐先生,王先生,此次赴京,你們幹了什麽?這個公司又是什麽?”杭州錢家首先出言發問。
“我有必要告訴你們?”徐階無比霸氣。
此言一出,頓時安靜了不少,整個房間安靜得可怕。
“徐先生還有諸位,大家都不要這麽緊張,此事由我來說吧。”王世貞出來緩和氣氛。
“這次入京,我們兩家主要就是和皇帝達成一份協議。公司這個東西說白了和咱們這個沒有什麽區別,此次主要是陛下沒有足夠的成本才把我們二人拉上了。”
“哦?那為何是你們兩家?”吳縣顧家問道。
“我家是因為在扳倒孔廉的時候出了力氣,陛下才選擇了我;至於徐家,還是請徐先生親自來說吧。”
看著周圍奇怪的目光,徐階沒好氣地回答,“叔大告訴我的。”
聽到二人都給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理由,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你們沒有背叛我們吧?”長洲陸家陰惻惻地問道。
頓時,場內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
“陸鳴,你這是什麽意思?”徐階大怒。
“沒什麽意思,就是想知道一個事實而已。”
“那我就告訴你,我接下來還會進行海運,你們可能理解?”
徐階語氣充滿了不耐煩,但其餘七家聽了他說的話,卻都感覺異常的安心。
“徐先生,王先生,看來此事是一場誤會,希望我們接下來的生意可以越來越好。”嘉興項家總結道。
酒足飯飽之後,徐階與王世貞重新在徐府會合。
“徐先生,你的長子徐璠,應該已經快到京城了吧。”
“王先生這是在戳我的傷心事嗎?”
徐階有些不悅。
“哪裏,哪裏。我的意思是說,要不要讓徐璠當做你我二家在京城的監視者。”
徐階沉默了一會,“王先生不怕我騙了你?”
“徐先生這是哪裏話,咱們既然都一起做生意了,我怎麽會不相信你呢?”
其實王世貞並非相信徐階,他隻是相信比起徐階而言,陛下會更加的相信自己罷了。
但徐階可不知道王世貞內心所想,還是有些感慨地說道,“沒想到王先生竟然如此的信任我徐家,那我也不推辭了,必定不辜負王先生的信任。”
“話說回來,徐先生可知道陛下派來監視咱們的是誰?”
“徐先生也不知道此人是誰嗎?”
“完全沒收到消息。”
“那就等工廠建立起來了,咱們再慢慢地找吧。”
但實際上,朱翊鈞是還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去擔任這個職位。
這個職位太過關鍵,既要是自己信任的人,又不能是太監這種無比明顯的人,這讓朱翊鈞很是頭疼。
“馮大伴,你認為這個位置派誰去合適?”
“陛下,奴才覺得張鯨不錯。”馮保幾乎是出口就來。
這些天張鯨正在幫助趙士貞研究火器,並管理著千裏鏡與白糖的製作,逐漸掌握了朱翊鈞的財。
“哦?說說原因。”
“陛下,奴才看張鯨製造武器時十分細心,算帳時也是一絲不苟,故而如此建議。”
“那他走後,誰來替朕管理火器與千裏鏡啊?”
“陛下,奴才願意為你效勞。”
馮保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你呀你,真是見錢眼開。”
朱翊鈞笑罵道。
但是思考了一會,確實覺得這也是目前比較好的一種辦法。
“但是太監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
朱翊鈞仍是有些顧慮。
“陛下,還可以安排一個人躲在暗處啊,這人不需要懂數據,隻要能忠誠的把數據傳給陛下即可。”
“你是說...戚將軍?”
“這可不是奴才說的,陛下真是聰慧過人啊。”
馮保及時送上諂媚之語,這恰當的馬屁也讓朱翊鈞很是開心。
“那就這樣吧,朕去寫一封信,幫我交給戚將軍,張鯨也盡快出發吧。”
“是。”
聽到陛下同意了自己的建議,馮保很是開心,當即就出去操辦去了。
......
經曆了一周多的車馬勞頓,王用汲用比去世快得多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此時的徐璠還不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轉折,還躲在囚車裏瑟瑟發抖著。
第二日早朝,徐璠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押上了大堂。
“堂下是何人啊?”
“稟陛下,乃罪臣徐璠。”
“徐璠,朕聽說江南織工之事是你一手主導,是這樣嗎?”
“陛下,都是我徐家管家一手操持,臣隻是誤買了啊!”
“哦?既然這樣,孫尚書,該當何罪?”
“因個人原因導致國家財產出現重大損失,應入獄十年。”
孫丕揚遲疑了一會,回答道。
聽到此言,朱翊鈞有些意外地看了孫丕揚一眼。
畢竟本應是謀逆的大罪,在他嘴裏一說就成了財產損失罪,但還沒什麽毛病。
“徐璠,你可認罪?”
“陛下,臣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