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萌芽
“也可以這樣理解，最初的建築就是城外那棟木屋。弗萊莉婭在那段時間裏，天天來找我，算成外麵四個小時一次？
甚至不顧姐姐的囑咐，半夜偷偷睡在這裏，還將許多課業給翹掉了。真是段回不去的時光呀！”
看著杯中，晃**的英姿，落下的霧氣，那個奔跑的小家夥，嗬嗬。
“所以……這一切的因果都是那場大戰。在失落文字中，有幾位人族學者艱難翻譯出了些許片段，好像這其中就有與血族有關的內容。”
哈比笑意不止，對於羅娜不確定想法，他給予了肯定答案。
“沒錯，這裏是血族的全部了。因為這最後一場戰爭，魔法界表麵徹底平靜了。那年離人族正式進入魔法界得到一方承認，也就是加入聖堂的時間很近。
不過那其實並不是一場大戰，而是一次波及整個魔法界的全麵戰爭。史稱第六戰役也就是……第六次魔法界大戰。”
哈比有些歎息神色，在考慮著作為戰敗方的他們，現在怎麽去回憶這段難忘的傷痛，又該如何講述。
“抱歉，我是不是說了不該提起的話題？”
“沒關係，你們人族對於這場戰爭而言，也是獲勝的一方，理應挺起胸膛。雖說，漁翁得利。”
“那我，真的很抱歉。”
羅娜歎了口氣，露出了無法共情的神色。
“如你所見，我是個遠東人。在遠東，無數人一直聽著一位守護神的傳說成長。直至長大後，現在的我才知道，消失的他們應該更接近於你說的戰敗方？雪瑞一族也和血族一樣嗎？在不諳世事的地方，隱居。”
“……你還真的很博學。”
哈比思考著措辭，多拿了兩塊點心塞入口中。
“我們的盟友，冰山的福音，雪瑞一族。我很抱歉，恐怕並沒有一位幸存者，能逃脫與聖靈族的大海戰。作為將爾等人族引入魔法界的指引者，他們的離去也是我等的傷痛。”
哈比推了推餅幹沉思一瞬，那是一場殘酷的決戰。
“你知道聖堂成員，不！應該說魔法界的規則嗎？”
“騙子……大騙子……”
孤零零地走在未知之處，不知哪兒可以停下，唯有手邊拉著的繩子，發出來叮鈴叮的響動。
金色身影，在身邊默默跟隨著她的腳步。
“哈比！你不會也要走嗎？像那個……大騙子一樣！”
“嗷嗚……”
溫暖在身邊，懷中踏實存在是如此不一樣，在那桌邊一直凝視著她的雙眼。
“主人，完全可以……”
“請在這邊，簽字。”
“請在這邊，微笑一下。”
“請在這邊，鞠躬道歉。態度要誠懇。”
“住到我的……”
烈火突然點燃了草原，牧場中的一切化為了廢墟，像極了夜火中永遠忘不了的背影。
“希德，你會履行與我的交易嗎？”
“當然，女王大人。我一介商人，自是會保證商品安然無恙，倒是你將這麽多賣給我，可合適？”
“希望你能遵守，你的信條。弗萊莉婭，別哭了！這位熊叔叔是姐姐買的新禮物，和他一起去玩吧。”
溫柔笑意摟著她腦袋，相同神色，是一樣的牽絆，不是家人，卻在鮮血中約定了一切。
“不要！弗萊莉婭，想跟著姐姐。”
飛奔向她，被抱住身形，希德已然舉起了法杖，詢問著她的意思。
但那一位，已然搖了搖頭。
該上路了……
“弗萊莉婭，太弱了。幫不上什麽忙？姐姐可是很能打的！而且也有旅途大人所贈與的治療，就算是被開了大洞也能完好無損。所以……晚安。”
“姐姐！”
那看向她身後風景的目光，猛然從辦公椅上站起。毛茸茸，軟綿綿搖頭晃腦品味黑可可的熊，坐在雅座之上，似乎在等著她。
“失禮了！”
弗萊莉婭快速整理了一下，坐在他對側，結果反倒是被他，推來一杯黑可可。
與熊同居的日子，雖不長，但她卻愛上了黑可可的味道。
“剛剛是又做噩夢了？夢到姐姐。”
“是呀，到現在還沒放下……”
“各位，以上就是這場會議所要與各位傳達的指示，我等必須盡一切可能完成第一步。
而這通往真理的第一步，會讓人族在聖堂獲得更多的話語權，甚至拿到魔法區的製造技術。”
“那你知道人族居住的魔法區，都不是人族自己建立，而是在日漸緊張的魔法界形勢下，不得不在你們所說的俗世內，開疆拓土的產物。”
會場上，這位古老的存在，其偉岸力量與之一起狂熱演說的內容，讓不少人興奮了起來。更多魔法區，也就意味著更多常青樹。
似乎，在一遍遍激昂催化下，會場上隻有一個人，他很清楚。
紐卡倫對他的說辭，不置可否。
從結果上而言，真理魔法部是最初帝國一塊，在曆代王朝與莉莉們的關係正常化後，而被特別允許的租借地。
其租金也一直流傳至今，大量的人族財富與產物，是讓莉莉們能享受在，如今這豐裕、奢靡生活的必須品。
若有興去那兒，便能深知何為天堂。
而眼下，這位大將所說的好處，遠不及給這天堂添磚加瓦，帶來些許恩惠來得實在。
“所以說敗事無法扭轉，現今的一切，伊卡洛斯也是一支從莉莉們……”
“不過，他們是由一位腦子壞掉的人類，找關係去和天使族打了一個賭。如果那個賭一直不結盤，一直贏下去的他們，將一直擁有那些魔法區。”
說得很含糊哈，哈比並不想提起這些帶翅膀的笨蛋。
“嗬嗬，誰又能真正放下呢？”
希德很是了然，雖說一切都不過是一場交易。論合作愉快程度而言，弗萊莉婭的姐姐，絕對會令他難忘。
“複仇是換不來，那些失去的存在。”
欠酒呢喃自語，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邂逅的溫度，錯過的人影。
在這所憧憬一切，更是未能做到的一切。
“唯有麵對嗎？導師……說起來真是奇妙呀。還有這樣的地方，魔法界果然很大很大，而你卻忘了自己曾說過、行動過的事情。”
握緊拳頭，已經結束了，會議。
“走了，維克多。”
“啥？不！紐卡倫，不……”
不等他說完，他拉著這個笨蛋向著出口方向走去。像這樣虛偽的地方，一刻都不想停留，畢竟不能漲工資。
但總在這種浪費免費工時的時候，會見到一定會見到的人。
“紐卡倫，大將有請。”
老板親自來，知會這一趟，可真少見。但紐卡倫，其實並不覺得意外。
“維克多，你先回去吧！那邊要是一直沒有人盯著，不好。”
“嘿！那我就先走了。”
“給本就已經華麗的一切，繼續堆砌高台嗎？真希望不是一座火炬台。”
羅娜很輕巧的比喻，彼此哈哈一笑。
“果然是熊喜歡的類型，很幽默，我不討厭有空來找我聊天！”
“你也是，什麽時候睡不著？”
“真的不像你呀！希德！”
弗萊莉婭看著手上這兩塊魔晶，那是在同居時為了讓自己開心，而做的小禮物，真沒想到，她到現在還留著這兒童工藝品。
“你又何嚐不是？明明……那樣喜歡夜空下的無垠草場，卻讓這裏永遠是白天。”
“那如你所願，很快會迎來黑夜？”
弗萊莉婭甜美笑容，多了一份嫵媚。就像女士大人一時不刻，那般仔細看著他。
一曲終章，玩得鬧過了頭。
他也由此攢下了四五張魔法，但闊別已久的女士大人，卻不想這樣簡單的放他離開。
從未有實感接觸，總在他應允後抽身離去。
但是……這一次的猛烈，卻非常不一樣。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嗎？”
“不知道……”
“不知道！大人，我隻不過是一名小小的幹員，真心為真理魔法部服務。”
“確實，你很普通。”
大將雙手合十，撐在台麵甩動拇指尖，前傾身軀，所言一擊致命。
“但是……你是來自於薩林分部的幹員。”
審視眼神，紐卡倫依舊麵色如常。
“如果大人……隻是想說說這紙麵資料上的蛐蛐，那恐怕在下不能奉陪！”
“沒事，你走之前，看下這張照片就好。”
折返而回的身形，擋在身前的幹員送來一份畫像冊。
沉穩腳步，被合攏大門，順手施下法陣。
“真麻煩……”
他的辦公室中沒有多少物件，抽屜中壓下文件的夾層，他忘不了那張照片中的殺人手法。
能做到這件事情，隻有一個人，一個死人。
按動機關，從虛空中取出了帶著燒灼痕跡的照片，好兄弟幾人中……笑容是一去不返的誌向與日子。
“原來你還沒有放棄啊！可惜，我不認識你們。”
“不能陪你走了，不認識的路。哥哥、導師、大家，還有小米……對不起。”
木棺邊訴說過的話，從那本塵封筆記中取出的一張照片，是第七陣線最初的八人……
簡單告別，弗萊莉婭冰封了木棺。一點點寒冷在蔓延，散去的人們，又開始了休息、工作。
“久等了！”
邁上車，載著這個笨蛋，駛向任務的遠方。
“沒久等吧！”
“沒。”
“你想成為莫克多嗎？”
女士一笑而過。
“我有個計劃，你聽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