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故友
少女拉著金色發梢，一圈圈卷著，超小聲嘀咕下。希德直接自我懷疑般，撓著熊腦袋，回憶著那年究竟給了一塊怎樣的魔晶。
不過，問題顯然不在這兒。沉默氣氛一下，羅娜一副不至於吧的眼神，看著希德。
“那是房租，沒錯！對吧，弗萊莉婭？別再說這些奇怪的話，帶路，不是嗎？”
就像打亂的毛線團，這事越扯越渾。
呃……他已經想起來了。
當年他有急事，所以心急慌忙隨便給了一顆。但從弗萊莉婭的性格……難保不會多想。
“嗯，走吧！這裏上三樓。”
若有若無笑意，怎麽說都還算好，一切皆恢複到了理智之中。不過更不理智的事情冒了出來，在羅娜腦海中。
隻是這些小事，也需要一套熱狗的錢？
這個問題從一誕生就消失了。還未等她問出，答案便已經揭曉。采光非常好的三樓，一踏上此處，就能看到沿著走廊邊的落地窗。
其外無限美景，一覽無遺。
原來這一片區域還有小河呀。發散思考下，感受到了身旁的熊影，突然停下了腳步。
“嗯？”
“安靜。”
希德難得壓低音量，不遠處走到房間門口的弗萊莉婭，小手撫摸著門扇。
靠近身形，將臉貼在表麵，感受著那些過去。
“真久呀！”
呢喃感歎，重重一推，唯有匆匆弧光。
反手一把金色匕首，少女利落劃過掌心。涓涓細流，於鮮血中再次站穩。慢慢伴隨興致，旋轉起的舞步，是歌聲驅散了不適感。
悠揚音律，讓滾燙的血液再次組成魔法陣。
在血色中，所編織的神秘。
純淨，寧和。
眼前名為門的虛像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窗戶這兒出現了一道門。
同時，自地上回轉入手心的鮮血，如絲帶般飄**於四周。稍稍思考神色，弗萊莉婭轉動指尖，一點點編出了一把鑰匙。
“很吃驚嗎？熊的朋友，還真是難得呢！”
遞出鑰匙，閃耀著金屬質感，但此刻更重要的是……真想胖揍這隻熊，於她而言，這名為理智的東西，恐怕要徹底壞掉了。
“這……真的是……血族呀？這一路上又是人偶又是莫克多的。”
“明明是索斯林風起雲湧，不對嗎？弗萊莉婭。”
“莫克多？啊——你們是見到了那個長不大的小精靈？”
“呃……”
“羅娜，我忘記和你說了。”
“不要瞞著我，熊。”
希德歎了口氣，沒有做什麽事前交代就直接說了出來，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
“你……額，弗萊莉婭和女士之間有過節？”
“賒了十幾年的房錢吧！弗萊莉婭，你不是有她的血，托個夢呀！噩夢就很不錯。”
希德壞壞想法，羅娜的表情也很出彩。那種高冷模樣的高精靈，被嚇得半醒什麽，恕她無法想象。
“那麽這個世界上，就又會多一個因轉移魔法被直接嚇死的人類，而我也無法享用那來之不易的血。說吧，她是回索斯林了，是吧？一個比一個稀奇。”
希德閃動起的耳朵，羅娜的視線不由一亮。
“弗萊莉婭，沒有喝過高精靈的血？”
“看來，有不少名單上的老朋友來索斯林了，謝謝。”
“嘻嘻，當然喝過，就是留著看著，才是最有趣的欲望。熊，時間老規矩，留門就告訴哈比。”
微微欠身，笑容中多了一份真心色彩。可能相逢與期待的美味就是如此閃閃發光。
從不敢走入窗子，到驚人發現，這房間竟是如此奇妙。寬敞區域，真如其所說一塵不染。
有著三間房與會客廳，以及熟悉的坐墊塊被擺在了露台靠屋簷下的一角。
嘩啦啦……是來時列車所行駛的軌道上，再次飛馳過一列。
清爽之風，城景如此令人著迷。
“好美呀！”
嘩啦……暖陽漫過窗簾，草木綠蔭裝點在此刻的講室之外。
“由於這個魔法陣補充上了兩個元素，那麽就需要用到——”
拖長尾音，手上正做出的一個魔法陣，看著麵前階梯上的學生，參差不齊形狀與完整度，他微微一笑。
“各位也不用特別著急。準第五深度的魔法陣，更需要加強自身理解。神秘不僅存在於法陣本身，更應考慮元素。
今天的課題是去尋找已經學會的魔法中，元素的動機。在下一次授課時，我們再一同分享。”
弧形階梯講室，慢慢退場學生，隻有一本講義，收拾起來很輕鬆。
夾著本子，回憶了一下課表。下午到了這個點之後，也就沒有了課。從學會區通勤回家需要兩個半小時，途中正好可以買些食材。
邊走邊想美好打算，來到車站等列車之時，不經意目光如往常一樣踏上列車。
還是一樣晃**在站台，與依舊那般擁擠的列車同行。滿是學生，隻要熬過宿舍那幾站就會空上不少，但那些人也就更顯眼了。
他不喜歡，卻如此無奈。正好可以買個東西，多轉兩圈。如此想著，眨眼就來到了換乘之處。
熱鬧地下街，熟悉氣味，是很多食材與美味。當然比鄰學會區，坐落於主城區的交界處，更吸引學生們的是豐富娛樂與消費。
“呼……加速，當每日運動也不錯。”
猛地一轉身扭頭進入一家隨意店鋪，飛速穿過人群，再次進入了另一家。
潛入客流，如此反複，直至最熱鬧的換乘通道口，便徹底淹沒至不知去向何方的人流之中。
當然，還有保留手段。
通道不遠處有一道安全門直通站台，今天也沒用上，世界就清淨了。
不少食材也到手了，雖然是美味。
“沒有時間選食材，太糟糕了。”
途中的某個車站外，確定完一切又覺得若有所失。看著那罐飲品，以及盒裝小吃。
全當塞牙縫吧，啪嗒。
嘟……嘟……嘟……
“哎呀，真麻煩，誰呢？不會又有調課？”
然而並不是晶碑在提醒他，而是一隻手機，這俗世的聯絡方式。
“嘿，老朋友！一年兩次可不像你呀。”
沿街矗立著成排小高層，滿是商鋪。
在街另一邊，則有著那麽一個碩大公共空間。
在白天的話，車站附近真就沒什麽人。
空**站廳，空**站台，以及空**的出入口。
嘩啦……飛馳過機車，於站前台階上隨地而坐身影，他微微抬起肩膀，夾著手機。
啪嗒，拉開易拉口。被魔藥混合後，獨特氣息讓酒精更為完美。
“沒——真沒！聽到沒！這才剛拉開。”
隨意一彈，拉環落入白袋子。空出手再接過手機，這才得以抿上一口。
“哎呀……不會！不會！大白天呢。這不，看到你的來電，就順手在旁邊買了一瓶。說，有何貴幹？”
啊哈，這魔藥的感覺……怪不錯！近四成添加量，難得選到了一個上品。
“我在聽，我在聽……”
冗長鋪墊，更確信了他先前的猜測，這位老朋友呀——可不會沒什麽事就來找他的家夥。
叮叮當，叮叮當。
剛停下的奇怪發明，活得越久越看不懂現在這些年輕人的出行方式。停在街邊那東西，人影擦肩而過，進站去了。
就祝願他不要遲到了，嗝！
“你說我呀……還是老樣子，教書唄。”
“嗯，不對！不對！魔法部嘛，你懂的！沒這麽好熬，實教課、講座都辦了，上次你猜怎麽著？“
隨手拿起袋中小吃，操物小魔法，掀開了蓋子，又將小叉子送手中。
“被人搶跑了喲！那家夥，最後幾天裏還挨個送了禮物，大家可看不起這種人了。”
戳中一塊，甩動那小叉子，棕色醬汁包裹其上。
“我呀，再熬個……二三十年吧！就兩條路了，終於可以開公開課，按月計費，按年領錢。或者你出門右拐，隨意碰見那個酒館裏，就有我給你來一杯，嗚嚕……”
不錯口感，沒想到趕時間抽了這盒，還中了上上簽了。這份，彼此間搭配很不錯，可能今天就是幸運日吧。
沒有調課，沒有麻煩的人，不錯吃食，雖然隻夠塞個牙縫。但老友難得主動打電話，不是嗎？
“不不不，你是要做學會這邊的生意？哪家大小姐、大少爺的，做個實驗都得用這麽奢靡的魔晶了？真是一群奢侈鬼，半桶水還糟蹋。”
鎖緊眉頭，啊！彈走了，還好沒有跳到盒子外，將盒蓋放在一邊，太有先見之明了。
稍稍放鬆力氣，一點點給它施壓，咻的一聲，就順利插進去了。
“沒！真沒，隻是前兩天的課題，還繞在腦子裏。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的怪癖，不動手死死心，總會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哈哈，是呀！放空的最高奧義——不批材料。”
咦？這個……是混進來的嗎？
真幸運呀！不太一樣口感……幸運嗎？
空**思緒，聲音不斷在耳畔響起。
映入眼簾的卻是無人街道，以及荒涼的車站。當然，再過一個半小時之後，它將迎來最光輝的時刻。
「就是……」
在熱鬧起來之前就走的話，巡查幹員們也不會多管閑事。時間還早，慢慢吃吧！
「可能就是……」
已經打定了主意，以及自以為沒什麽的事情，但在老友口中。
「他看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