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撥輪
“色彩常在所行之事的背後，而要完成什麽都是背負。”
“對，這就是會麵的目的。能力並不重要，代價才是關鍵。哪怕隻是一隻史萊姆，也能改變世界，創造屬於他們的時代。當年，也有他們的王朝。”
停頓話語，就像天方夜譚一般。
此刻，也正以是以井觀天，方形天空的浪漫在持續著這個話題。
一飲即盡，困倦襲擾上想要獲得平靜之人。
不過在此之前，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竄入耳畔，突然又如此恰到好處。
“對你而言，熊窩是什麽？”
追求平靜，這隻熊便不會有這麽多傳說；追求寧和，那他也就不會在那公園擔心黴變，所以他是……
“你不是知道答案了。龍喜歡在閃閃發亮的地方，那是龍之穴。而熊，喜歡在充滿魔力，充滿神明氣息的海洋。”
“熊窩……魔晶的中心。”
“早點睡吧，通宵什麽的對皮膚可不好。”
起身，感受著身後坐墊塊中的平凡氣息。
星輝所襯托側顏，棕色長毛下，不過是他依舊沉浸於魔晶的世界。
他會看到什麽？
回首，她並不知道在休息區的裏側還有房間，也擺著兩張床。在套房的車廂，一般都按對側配備，不過……
“左邊還是右邊？”
“不用了，我更喜歡坐墊塊。”
嘻嘻窣窣的房間，簡單整理。窗外所晃過的俗世，看來入睡這會兒，不會經過另一個魔法區。
當動靜消失，沉淪在坐墊塊中的熊影。
與星為伴，與日同期。
舒展四肢，漫過天窗的陽光，其立馬充滿了活力。
叮咚叮咚……晨光於準備完早餐的雅座相見。午時依舊是電台伴隨，雖然喜歡的角色各有不同，但能找到一個都喜歡的類型，還不算糟糕。
飛馳於既定路線，不變軌道，魔法區與俗世的交替，送來了黃昏。赴宴的準備，其實並沒有多少。
在出發前所準備的箱子裏，取出還算符合場合的禮服。
甩手歸攏長發，比著這件禮服，應該不算糟糕。不過希德有說過，正式的交易會最好別留下太多印象。
放下禮服，看著這頭白銀長發……
閃動魔法光輝，簡單咒語，隻是最基本的小技巧。但就是這種可以歸為化妝術的魔法，卻大隱於市。
相較於金色更偏米黃一點，與禮服也很搭配。再三確認一二後，緩緩走出了房間。
嘶啞……輕輕喝咖啡聲，夾雜著翻動書頁的動靜。
在會客區的雅座，端起杯子，微微示意的長者，同樣是米黃色短發。帶著些許歲月的印痕，正如收藏家一般，很有魔晶商人的派頭。
“很漂亮，這身很適合你。”
對於他的讚賞，心中疑惑自是全然消失。因為，當真看不出一絲魔法痕跡。
“謝謝！你今天的狀況，也很不錯。”
一坐下，他就推來了這本冊子。是剛剛魔偶為所有參與者，送來了交易名品冊。
“還不錯，兩個都排在各自區域的舒適區，可操作空間很大。”
同樣端起茶杯，額外加了一塊糖。
“怎麽做？”
“先我們一起進去，預留車廂不會有多少人注意到。等用餐時間都去餐車，我們一起在餐車走過。先碰麵，父女怎麽樣？”
“真是的，快一點吧！不會再想來一點……這點？父親，先走吧！”
餐車中的飯點，果然聚集著不少人。姍姍來遲長者，碰見了正在和食客一邊吃著簡餐說著爛笑話的她。
顯然這剩下的兩三根薯角被留下了，她攙著父親繼續向前麵車廂走去。他穩重神情，帶著歉意向四周乘客行禮。
“抱歉，借過一下。”
“那之後呢？”
“基本上大半個列車的人，都會先墊點東西再去，所以我們這一路上肯定暢通無阻。不過……畢竟離前餐車更近，到時候要排一會兒隊。”
“都怪你，現在要排隊了。”
一臉歉意，希望她可以小聲點。
一身筆挺行頭，不少魔晶商人，各自組成了話題圈，三兩下鑽進了最近的一個。
“哈哈！這個時節可是去索斯林的好日子。無論是史萊姆豐收祈福儀式，還是莉莉那兒的慶典，在這個月裏，不少日子很是熱鬧。”
“就是！就是！見見世麵不是很好？要是我家那位願意來就好了！要知道這一次，可是女士大人拿出了一塊瑰寶。”
“就是我等無緣嘍，哈哈……”
當然她是融不入這樣的氣氛，不過還算好隊伍不算長。
並不會有人檢查身份與資格，因為魔法間的聯係，自會認定能通過這扇門之人。
一連三扇，對應著不同最低交易價格。當然他們此行的目的，有出也會來點入，作為掩護。
於是，選了中間的那一扇。
少數席位，在這個魔窟，巨大宅邸似乎更為龐大了幾分。可以選擇坐下，也可以旁側邊吃邊交際，順便買下一兩件。
台上有著樂隊，開始了演奏。
“一切都很順利，那麽……給我？”
價格不菲的魔晶以及宴會的氣氛，舉牌和喊價都不符合本交易所氣質，這裏隻會在美妙樂曲以及由台上交易員，輪換魔晶並展示基礎價。
“當然給你。我的魔力太有辨識度，法力深度也太大。”
“有必要說出來嗎？”
交易名冊上，第一件已經出現於台上的展示櫃，巨大數字浮空而動，那是第一輪基礎價。
如若有意，在手上的計價器注入魔力，調成一個大於基礎價的數值。
不變聲音下，大家都在享受這場宴會，甚至有人跳起了舞。
“不設舞池，真是一大敗筆。”
“要是有人妨礙的話，那可不妙了。”
台上巨大數字發生了變化，上升了不少，顯然很能炒熱氣氛。出價期間誰都不知道最高價，全看眼光。一輪結束後就會公布最高價，以此為基礎價進入下一輪。
“前麵要來一點嗎？”
一輪輪飛快，一件賣品十輪。或者某個輪次中隻有一位出價者，若沒有，則就是上一輪了。
“再等等，現在這些如果空跑，會被交易所盯上的。”
長者輕輕又取用了一些餐點，沒吃真的有點虧。嗷！值得一提的是，每位參與者最多隻能跑十次，也就是最多每十次出價，就得拿下一個。
當然，交易所方也不會讓預期出價較低的參與者幹等著，很有學問的名冊序號，一個個交易著。
“下一個362號，跑個兩輪看看。”
希德現在吃飽飽，作為長者，自然飯量不顧忌點。
“拿嗎？”
深邃眼神凝視展示櫃，那顆魔晶……
他隻翻了一遍名冊，就將序號與那些有意之物對上了。
而這一顆實物，顯然在這個序號……
“不拿！”
……………………
“下一個，421號，跑三輪。等價格。”
“421號……”
寧靜聲音，響徹著悠揚旋律。
在這列列車的聖殿，所有人為了魔晶而來。
放手的刹那，還真是奇妙呀！
那一聲，果覺的拿與不拿……
“這一個要拿下，對嗎？”
手上可以允許跑的次數，隻剩下最後兩次。顯然，對於規則而言，剩下兩輪。
意味著這個必須得拿下，在兩輪內。
“嗯，稍微等等，前兩輪放了。”
觀察完魔晶的熊影，她身邊隻有這位長者的形象。沉穩聲音，讓她看著手上的那個數位盤。
前幾次都是這樣，一個比一個位數更多，魔晶就像是有獨特規律交替出現，然而質量上的差距，卻並沒有在價格上體現。
異常灼熱氣氛，顯然盛宴即將拉開帷幕。
“二十，後麵的尾數，隨你心情。”
聲音將她從不真切感受撈出。雖然交易什麽的……她經曆很多，但這樣的起跳方式卻令她難以想象。
在前幾個輪次，頭位價格不過來到了五，而相差的總價，對於買一件東西而言，顯得很不理智。
但希德沒有過多解釋，正如他閑不下來的手一樣。
“二十……尾數……”
可能難得有了行動便利，就不打算停下。
一側托盤有著幾個空紙杯，還有三四個紙杯蛋糕，就這麽決定了。
開頭，被確定的頭位，再加上隨意的尾數，一起被輸入數位盤。
看上去，這真是一個不太理智的價格。
“怎麽會……”
“來了！來了！本次交易會——第一次連擊！”
交易員難得發聲，就像這有意停下的樂章。那行大數字，不再是那樣單調一行。
“二十三，後麵一樣。”
稍顯理智的開頭，卻無法撈回羅娜的理智。
冊子上的規則，寫得很清楚，連擊就是當多位買家，出現在一個最高線上。
此刻，將會展示最高的三個價，以及這條線上一共有多少出價者。對他們有利的一點是每一次連擊，都會得到一次追加出價次數。
二十……她的出價就在那，排名在第二位，這條線上一共有七十三個人。
這塊魔晶，有這麽值錢嗎？
紙杯蛋糕就是這樣突如其來，出現在了視線中。
“買東西而已，何況我們也隻是進個貨。”
默默一點頭，接過了紙杯蛋糕。理智開頭，一樣尾數，樂章與舞步的伊始，是相同的名次。
“二十五。”
“二十八。”
“三十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