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送別
空曠的天際下，一行征雁緩緩向北。
“那你就不怕我被別人搶走嗎？”
“額。”
趙澈吃了一癟，接著便惡狠狠將完顏玉兒摟進懷裏，
“敢！誰要是打你的主意，我就帶兵滅了他。”
“吹牛。”
完顏玉兒在她懷裏拱了拱，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享受這難得的時刻。
直到侍從來催促了兩次，二人這才分開。
“你不是會作詩嗎？要不......要不你也送我一首。”
這對趙澈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反正他腦子裏存貨多多。
當即便吟誦了一首嫖霸子柳三變的《雨霖鈴》。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督門帳飲無序，留戀處，蘭舟催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
“好了。”完顏玉兒忽然打斷他。
趙澈不解，低頭一看，就見完顏玉兒淚水漣漣，眸中充滿了不舍。
“可我還沒做完呢。”
“下次，下次見麵，你再告訴我剩下的。”
“那人家走了啊。”
“嗯。”
趙澈重重點頭，目送著完顏玉兒上馬。
接人的使團開始啟動，這時，馬上的完顏玉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回過頭大聲喊道：“趙澈！”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停下手裏的動作，紛紛向她看去。
“你聽好了，要是讓我聽說你又勾搭了哪家女子，你找一個本姑娘就找三個漢子，生一堆孩子，讓你頭上長一片大大的草原！”
說罷，不變瀟灑地轉身，跑進了使團之中，隻留下趙澈在原地淩亂。
“殿下，郊外風寒，咱們先回去吧。”
等使團漸漸行遠，武一龍見趙澈都快站成望婦女式了，終於忍不住提醒道。
於是一眾人狼奔豕突地上了馬。
趙澈回到城裏，先去拜訪了辛棄疾。
之前答應他做的報紙如今業已剛剛開張，就開在不起眼的清貴坊裏。
葛有禮這個富二代辦事還是很利索的，在得到此事過後一筆勾銷的允諾後，很快便拿到得禮部的批文。
因為大驪朝對文教方麵管理甚嚴，這也導致開書店手續十分繁瑣，若是沒有這層關係，這件事還真不容易辦成。
辛棄疾也幸運地成為了這個時代第一個報紙的讀者。
“這就是你說的報紙嗎？”
“是的，老師。”
趙澈輕呷了一口茶，他的這份報紙同後世的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除了正麵刊登的是新酒玉液問世，公開募股資金，後麵還詳細地解釋了什麽是募股。
這種手法在當時倒也算不上稀奇，不過這麽正大光明告訴別人自己開店缺錢的，趙澈還是頭一個。
此外就是一些，哪個村寡婦偷人，誰家小妾一個月去廟裏上二十回香，真相究竟是什麽？
等等一係列讓人浮想聯翩的奇聞異事。
看到這些，辛棄疾粗重的眉毛不由擰在了一起。
“聽說你現在接手了皇莊生意，嗬嗬，老夫對此也略有耳聞，皇莊設立的初衷，本是補貼宮內用度的，沒想到這些人被這班人經營得反而次次向宮裏伸手，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他話鋒一轉，繼續道：“國之大事，無外乎政，兵，工，農，士，你能主動攬過這一攤子事，初衷是好的，若是銀錢上有所不足，老夫為官這麽多年，還是有些積蓄的，沒必要公開借錢。”
趙澈聽罷搖頭苦笑，正要拒絕，忽然轉念一想，開口道：
“老師能拿出多少。”
辛棄疾一生不貪不占，現在已經位居二品高官，光是俸祿一年也有近千兩。
“兩萬兩。”
“嘶”
趙澈不由吸了口冷氣，他看辛棄疾出行簡樸，還道老師沒多少錢呢，沒想到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啊。
同時，心裏也有些感動。
“那這樣，老師，我把玉液酒鋪的股份給你兩成。”
“兩成？”辛棄疾聞言一愣，“你這商鋪不是每股二百兩嗎？怎麽才是兩成？”
“是這樣的，老師。”趙澈連忙解釋道：“我一共發行一千股。”
“這麽多！”
他本以為撐死了也就一百股，沒想到趙澈居然這麽大手筆，一下子就發了這麽多。
不過辛棄疾也不是對經商一竅不通，他在廣西任職時就見過類似的手段。
“隻是，你這酒鋪成立時是多少銀兩？”
“也是兩萬兩。”這還是把媳婦的陪嫁賣了湊齊的，
“啊！你兩萬兩成立的鋪子，上來就翻了五倍？”
言下之意，你可不能上來就坑你老師啊，我又不是呆比。
一看辛棄疾有些生氣，趙澈連忙補救道：“老師還別不信，這樣吧，咱們打個賭，要是一個月之後這股價不翻一倍，我以四萬兩的價格回收你的股份，怎麽樣，老師有沒有興趣？”
見他言之鑿鑿，辛棄疾猶豫片刻之後，拜了拜手：“算了，你的這些事我也不懂，這些錢留在我這裏也沒有什麽用，你別忘了咱們的初衷就好。”
“那是自然，我明日便叫人將文書送過來。”
“這個不急，這個報紙你打算怎麽讓百姓看到。”
辛棄疾對這件事還是很上心的，在他看來，若是能由此改變大驪朝紙醉金迷的文風，這才是造福千秋的大事。
“我打算先雇人免費在各大酒樓茶肆裏讀給別人聽，等大家慢慢適應這種方式了，再依靠店鋪進行售賣。”
辛棄疾捋了下胡子，沉思道：“這樣的話，前期可是沒有盈利的，要不老夫再投一些......”
“啊，不用不用，老師給的已經夠多的了。”
趙澈連忙擺手拒絕，幾張報紙而已，又費不了多少錢。
說完了報紙的事情，辛棄疾話鋒一轉，對趙澈說道：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趙澈暗叫一聲慚愧，這幾天自己這邊忙著和完顏玉兒膩歪，忘了看邸報了。
“老師指的是哪件？”
“還能有那件！”辛棄疾雙目中閃過一絲憤怒。
“金國二王子完顏歌起兵造反，被有準備的金帝完顏昌擊敗，完顏歌逃被迫逃往邊境，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與涼國女帝達成了合作，涼國派兵五萬與金國叛軍合圍渭城，現如今渭城告急，朝堂已經吵成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