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贖銀

李鬼一邊說著,一邊將滾燙的烙鐵印在沈紹明的頭皮上。

“呲”

伴隨著一股燒焦的糊味,沈紹明被嚇得魂不附體,高聲叫道:

“啊啊啊,我說,我說了。”

“再敢隱瞞,下一次老子燙的就是你的臉了。”李鬼這才罷手。

沈紹明臉上掛滿了淚痕,他剛才真是要被嚇死了,也沒有聽清楚李鬼喊他太子。

因為張寧事先叮囑過,不要對張家透露他們綁架太子的事。

因此幾兄弟,這幾天根本沒有提及這個稱謂。

可是沈紹明哪裏知道什麽神臂弓,他猶豫半晌,眼看李鬼又要發怒,這才小心的說道:

“好漢能不能給點提示?”

“我提示尼瑪啊,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李鬼毫不猶豫將烙鐵按在沈紹明的胸口上。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沈紹明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熾熱的烙鐵深入皮肉,胸口的血液尚未落下,便蒸發到了空氣中。

半個胸膛被燙的通紅,烙鐵周圍的皮膚也開始潰爛氣泡。

片刻之後,李鬼才收了手,看著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沈紹明道:

“太子這次想到了嗎?”

沈紹明哪裏受過這樣的苦,不過李鬼的這句話他倒是聽清楚了。

“我是真不知道啊,好漢,你別說叫我太子,就是叫我皇帝也沒用啊!”

一直在一旁喝茶的盧大陽聞言,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沈紹明的衣服。

“你什麽意思?你不是太子?”

沈紹明被問的一愣,當即賭咒發誓說就自己這幅窮酸相,怎麽可能是太子,幾位好漢想綁個大戶怎麽就看上我了呢!

說罷竟是嚎啕大哭起來。

盧大陽遊移不定的看向張寧:

“二弟?”

張寧看看沈紹明那副窮酸相,實在難以接受自己抓錯人的事實。

前幾日他還在擔心抓了太子之後,會遭到官兵的圍捕,到時候連張淩都會有所察覺。

隻是這幾日外界一直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傳來,而今看來,他們怕是真綁錯人了。

想到這裏,張寧氣的一拍桌子:“大哥,咱們上當了,這人不是太子。”

盧大陽也瞬間慌了神,“那該如何是好?”

張寧道:“現在看來,咱們第一次抓住的那人應該就是太子了。”

他原地轉了幾步,接著便斬釘截鐵道:“既然事不可為,幹脆殺了這人,咱們就此遠走高飛,反正手裏有銀子,咱們兄弟幾個到哪不能快活。”

“別別別啊,”沈紹明到這裏也算聽明白了,感情這幾人是綁錯了。

自己這才遭此無妄之災,連忙出聲道:“幾位好漢,殺了我也沒什麽用,我家境殷實,不如我寫封書信給家裏,給你們交一筆贖金,如此不好嗎?”

盧大陽聽罷職業病又犯了,他向張寧投去詢問的目光。

張寧給他使了個眼色,輕輕點頭道:

“不錯,殺了他與咱們無益,不如再得一筆銀子。”

沈紹明如釋重負,感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在三人的監督下,沈紹明寫了一封信。

待三人回到房中,盧大陽這才對他說道:

“老二,你剛才給我使眼色是不打算放過此人嗎?”

張寧點點頭,“不錯,此人見過咱們三人的樣子,又知道咱們的計劃,等銀子一到手,咱們就撕票。再拿到銀子前,不妨先穩住他。不過這裏肯定是帶不得了,咱們今夜便走。”

“唉,可惜了那種神弓。”盧大陽含恨的擊掌道。

很快這封信便被送到了沈紹明家人的手中。

收到信的是他的書童,書童拿到信之後大驚失色,自家公子蹭吃蹭喝慣了,十天半個月不見人也是常有的事,真沒想到他竟然被綁架了。

沈家家大業大,但那是在杭州,在這京都地界,他還真沒什麽勢力。

沈紹明是庶子,雖然沈家不缺錢,但是沈紹明讀書不成,從小就不受父親待見,吃穿用度也處處受限,此時哪裏去弄那麽多錢。

眼見上麵寫著三天後不給錢就撕票,而自己書童無奈之下就報給了當地的官府。

當時武一龍報官時便向他們提及了有一位姓沈的公子被歹人劫掠,希望官府能代為解救。

官府的捕快收到消息後柔聲安慰了書童幾句,便將他打發了。

待那書童離去,便忍不住嗤笑道:

“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綁匪綁票你還敢報官,這不是要害死你家主人嗎?”

說完還將這件事講給了幾個同僚聽。

其他人聽完也覺的不可思議,他們還從來沒見過這種事報官的,紛紛當做一件趣事來傳播。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半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趙澈這裏自然也收了官府的消息。

這幾日他幾乎沒有出門,一來擔心那幫劫匪發現抓錯了人去而複返,為此他還以皇莊不太平為由,調集了大量的皇宮侍衛。

鑒於上次兩個侍衛的死亡,他命武一龍天天操練這批侍衛。

再者,親親小玉兒還有幾天就要回去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已經好的蜜裏調油,儼然熱戀中的情侶。

一想到即將要分開,趙澈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聽說有那幫人的消息了?”

完顏玉兒推門而入,見趙澈正坐在案前發呆,便來到他身前。

趙澈伸手見他攬入懷中,端坐在自己腿上,溫柔的提她撫平額發。

完顏玉兒享受著愛人的熨帖,用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他。

“嗯,官府傳來消息,說是有人給沈家投信,讓他們拿錢贖人,應該就是那幫人了。”

“你打算怎麽做?”

完顏玉兒坐直了身子。

“既然他們已經露頭了,我當然是要出手的。到時候咱們也去十裏坡,事先埋伏下人手,等他們一露麵,就給他來個一網打盡。”

完顏玉兒秀氣的眉毛皺了皺,不解道:“不是說這件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嗎?難道那幾個幫人沒有收到消息嗎?”

趙澈掛了一下的她的小鼻子,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這種事就跟戴綠帽子一樣,就算是傳的天下皆知,但當事人往往到最後都是蒙在鼓裏的。”